唐贺拿出笔一支支看过,只见每只笔杆上都刻有一枚小字,合起来便是:“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
唐贺心头一热,顿时百感交集,紫蝶的这份爱,自己怎会不知?可又有谁看得见他心底的哀伤?不觉间,竟自痴了。
唐贺正发楞间,只见张员外的轿子已落在府门口。轿帘一拉,张员外迈步走出了他的蓝呢小轿。一出轿子,他就看见一个年青人望着他家大门发楞,本想训斥几句,一看却是唐贺,便装作不识,也不理睬,竟自走进了府中。
那张员外本对唐贺十分喜爱,当年也想把紫蝶许配于他,但唐父突遭变故,家业破败,如今已是穷的叮当乱响,要是还把女儿嫁过去,一是怕爱女受苦,二是怕别人笑话,所以再也不和唐家来往,只当从不相识。紫蝶和小红口风甚密,几年来,张员外也不知道紫蝶和唐贺私下往来,便想为女儿找个婆家。可偌大个县城,硬是找不出一个入得了眼的女婿,那些公子不是纨绔子弟,便是酒囊饭袋,爱女要嫁给他们,自己定是放心不下,因此,这择婿一事也就暂时搁下了。
“父亲回来了,事情可办得顺利吗?”紫蝶正在花园里向小红询问唐贺的状况,抬头却见父亲走了过来,忙对张员外请安问候。
张员外见小红神色不对,慌里慌张,又见紫蝶满脸红晕,心里便起了疑,故意说道:“刚才我见那穷小子唐贺在门口发呆,莫不是在等什么人吧?”说着,便拿眼去觑着女儿。
那紫蝶二人闻听此言,早就花容失色,面白如纸。这一下,张员外更是疑心。当即声色俱厉地指着小红骂道:“说!那穷小子是不是和小姐私下来往?你快给我说实话!若有半句虚言,小心我打断你的骨头!”
小红吓得慌忙跪下,口中勿自否认:“没有的事啊!我整天陪伴小姐,哪里见什么唐贺李贺的?”
“还骗我!我刚才见那唐贺在门口流连忘返,呆若木鸡,要不是为着小姐,怎会如此?你还敢哄骗我,看我不打死你!”张员外怒气冲天,拿起个扫把就欲打小红。
紫蝶一见,连忙拉住父亲,随即跪下说道:“父亲息怒!孩儿确是没有去见唐贺,只是叫小红给他送去了一些笔。”
“送笔?为何?且说来我听听,不可有半句隐瞒!”张员外道。
紫蝶自是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的将唐贺抄经以及自己为积功德送笔给唐贺的经过说了一遍。
“积功德?我看是托笔传情!不可再有下次,否则我立即把你嫁给那李家公子!”张员外甩头就走,竟不容许紫蝶再行辩解。
紫蝶一想起那李公子鼠眼猪鼻,象腿桶腰,一张大蛤蟆嘴满嘴臭气,便觉心下一阵恶心,气恼之下,拉着小红回房去了。
这紫蝶琴棋书画,女工针指,无不精通,更生得肌如白雪,口若含朱,眼横丹凤,精妙无双。也难怪那些公子哥儿趋之若骛,惊若天人。可才貌双绝的她偏偏对这唐贺是柔肠百转,情思深种。任这深宅大院,却也锁不住这思念之心。
紫蝶回屋把门关紧,回身便问小红道:“他说什么了吗?他可曾问起我来?”
“哼,他呀,就是个死榆木脑袋!推三阻四地,要不是我灵机一动,还不是像上次一样给骂回来?”小红嘟起红艳艳的小嘴,假装生气地说道。
“不许你这样说他,他呀……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自然不屑要别人的东西。”紫蝶说起唐贺,脸上一片红云升起,甜蜜之色溢于言表。
“我就知道,你的宝贝,是说不得的。你看看,还没说他什么呢,你就心疼了不是?好了,我的好小姐,唐公子是个大大的好人,我求神拜佛祝你们早日终成眷属……”小红先是噘着嘴巴,说到后来竟嘻嘻笑了起来。
“你这小鬼头,又拿我们取笑,看我不打你……”紫蝶一张粉脸早像一株红透的牡丹,追着小红打闹成一团。
第七章 双鬼拍门
话说被周流寺赶出的那两小和尚,果真是心术不正,从周流寺出来后,不思正道,偏偏与些流氓地痞交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久而久之,竟躲进深山里强抢钱财,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不想唐贺当初一番好心,如今却种下了祸根。
这边潘谷造纸已是颇有成就,他集各种名纸之长为一身,制出了仿南唐的“澄心堂”纸,比“澄心堂”纸质略薄,用黄檗溶液染过后,再加入他制墨用的一种独门鱼胶,这纸便真的防蛀防潮,久折不坏,可保千年。
潘谷纸成,唐贺大喜过望,二人随即商量起抄经一事。
潘谷慢声道:“贤弟先不要高兴,纸虽已成,但奇墨还未制好,要想墨迹永不褪色,我还须想个法子,再容我几天吧。”
“大哥费心了,小弟这几日先去周流寺把经书整理整理,以便抄写,如大哥墨成,就来寺中找我吧。”唐贺起身说道。
“也好,贤弟先去准备,潘谷这就回去制墨。”
唐贺到了周流寺,叫寺僧在藏经阁安排了床和桌子,以便他在藏经阁里日夜抄经。那寺僧知老方丈托付唐贺大任,自是不敢怠慢,把藏经阁早早打扫干净,准备了起居用品,等唐贺来住。
潘谷回去后冥思苦想,也无法制就奇墨,不想一天制墨时不小心将手划破,血滴入墨中,想要清出,却已来不及了,索性也不去管它,调合制成成墨,哪知那墨一成,竟透朱红之光,奇香扑鼻,点纸如漆,润亮无比。潘谷于是大悟,只因血中融合了制造者的精气,死物中若注入制造者的热血便形神合一,于是便成神品,否则那干将莫邪也不会以身铸剑。此后,潘谷便天天割腕滴血制墨,不消几日,便已神形憔悴。
此墨后世仅留半块,人称“滴血奇香”,民间传闻落入朱元璋之手,死后被其带入墓中,再也未曾得见。
既已成墨,潘谷便赶到周流寺与唐贺会合,唐贺见潘谷形容消瘦,大惊道:“大哥怎会如此?莫不成病了?我去找郎中来给大哥看看。”
潘谷一把拉住唐贺道:“不碍事的!可能有点累了,休息两天就好了,你不必担心,赶快开始抄经吧!”也不等唐贺答话,便把纸铺开,把墨磨好,将唐贺摁到了座椅上,令其抄经。
唐贺拗不过他,也只好听命,一心一意地抄写起经书来。如此十多天,寺中僧人给他送饭端茶,潘谷每隔五天便送来纸墨,因此,唐贺毫无后顾之忧,抄经更是专注。
再说那唐父大病已好,也不管年事已高、病后神虚,即刻便联系了以前的老主顾,借了些银两,将原来的生意渐渐的做了起来。虽说小打小闹,却也足够家中用度。
这天傍晚,唐父和一行商贩从外地回来,在岔道口恰好遇见张员外和两个随从。即是同路,唐父便主动上前拱手道:“张员外一向可好?老朽久病,多日未曾拜谒,谁知今日竟在这里偶遇。张员外去哪里发财?”
张员外见唐父衣着朴素,神采奕奕,虽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富贾商人,但却依然气宇不凡,便道:“哦,刚刚去东乡把王财主的田地收了,看你现在好像气色不错,是不是要东山再起啊?”
唐父见张员外话中有刺,也不理会,只是微微一笑,道:“素闻员外财大气粗,这几年更是如虎添翼,想必已成本县第一首富了吧?以后还请员外多多照顾,小老儿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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