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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上林狱二（第2页）

方沐提着粽子般的晏清歌走进天晟殿，行礼后，说：“陛下，司马影余孽晏清歌带到了。”

晋玄帝咳了两声，说：“方沐。”

方沐危立，道：“下臣在！”

“夜不收更名红瓷房，”晋玄帝瞟了眼跪着的方沐，“怎的本事都更没了？”

方沐叩头，说：“回禀皇上，此女讲话讲得颠三倒四漏洞百出，这几日所供之事矛盾重重，皆不可信。”

晋玄帝说；“把她所供之事呈上来。”

方沐从怀中将收拾妥帖的供词拿出来，双手递给了凌芳云。凌芳云再快步上前，恭身奉给晋玄帝。

晋玄帝看了一遍，到汾水河岸时掩唇咳了起来。他不要凌芳云擦拭，自己用手帕揩掉了唇间血，沉声说：“十五万性命丧在汾水河，司马影不死，人神共愤！”

晏清歌闭了闭眼，胸口迅速地跳动起来。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晋玄帝说。

“抬起头来。”

晏清歌呼吸微促，撑在地上的手掌冰凉。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谨慎地落在晋玄帝的靴子上。

晋玄帝看着他，问：“你是司马影的女儿，又是他全族里唯一的活人。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晏清歌眼眶渐红，她微微抖着身，泣声不语。

晋玄帝神色不变，说：“回朕的话！”

晏清歌全身疼痛，红瓷房没有给她上药，泡过盐水的竹签刺入血肉，侵蚀的绝望吞没意识让她说不出话来。

红瓷房三十三种刑具只动用了一种便让她生不如死，要是还是其他的，恐怕她已经一命呜呼了。

她必须扛过去，要活下去！

晏清歌用力咽下口中的血沫，停止哭泣，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晋玄帝眯起眼，“你倒是说说，什么误会让司马影丧尽了十几万条性命？”

晏清歌回忆着方沐阐述的经过，脑中梳理一番，说：“陛下，司马影只是不出兵不迎战，一定是有目的，否则以他的权势，想要您这皇位也是轻而易举的，可他没有这个做，这不值得推敲吗？”

“司马影想做什么，朕...”

晋玄帝还没说完，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

小太监快步进入天晟殿，焦急的看着凌芳云。

凌芳云脸色一变也快步走去微微俯身，小太监附在凌芳云耳边说了些什么便行礼退去。

“何事？”晋玄帝皱起眉头，有些许不悦。

“陛下，”凌芳云行礼，“左相到了，沙壁也到了。”

晋玄帝道：“叫王盾进来。”

不一会儿，左相王盾着官服跨门而入，行礼后先是看了眼苍白无力趴在地上的晏清歌，然后道：“陛下，这是？”

晋玄帝咳了两声，没有回答王盾的问题，道：“左相何事？”

“陛下，”王盾抱拳，道：“兵部来报，石兵纠集一万洛阳流民，正在攻打扬州。”

“嗯，”晋玄帝应了简单一字，并不着急战事，而是抬眼望向凌芳云。

凌芳云颔首，抬手拍了两声，门外十数名太监抬着两人高重物进到殿内。

晏清歌抬眼看了看，沙壁被黄绸子蒙着，从外形能看出正是她当初在洛阳大街上看到那尊流沙照壁。

晋玄帝慢慢起身，拖着病恹恹身子走下来。

他扯掉黄绸，指着沙壁看向晏清歌：“司马影想做什么，朕不知道，但一定与它有关。”看小说，630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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