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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是因为考题卡住了。”接话，对q1道：“你先别吃了，去检测下题目线路有没有被劫持。”q1握拳，“没问题，我这就去。头儿，”他拖个长音，拿大拇指瞄温时，“真是你双胞胎兄弟？”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快去！”q1在嘴巴上做个拉拉链的动作，马上跳到控制台，低头检查线路去了。温时扫过控制台，无意识掐着食指关节，脑海中闪过熟悉的片段。昏暗的办公室里，看不清容貌的男子半躺在沙发上，和正在操作控制台的蓝发少年在说着什么，他努力想看清两个人的脸，却总像有层雾笼罩着。周围场景和这个办公室的场景重合，他可以肯定，蓝发的那个人是自己，而半躺在沙发上的人，他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也实在看不清脸。拍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温时回过神，低声说：“我以前，好像来过这里，和一个男人一起。”觉得很意外，“你来过这里？确定？”“确定。”温时点个头，“太模糊了，记不起来是因为什么，也记不起来是和谁一起来的。用力想的时候，就会头疼。”长舒一口气，缓下声音，“我怀疑你的脑子被人动过，你想不起来的那些，肯定有和系统相关的。我是说，假设。假设你真的和我有什么关联，”他倚在办公桌上，偏头看向明亮的窗外，声线很轻，“那为什么你会以玩家和考生的身份被拉入系统？除非，你被植入人类的身体中从系统移除了。”办公室陷入沉默，只有q1操控程序的噼啪声。温时在思考，思考他到底是被植入人类身体的程序，还是个正常的人类。如果说他是被植入人类身体内的程序，那被植入的人必定是个死人，不可能会像正常人那样从小孩长成大人。如果他是个正常人，对系统内场景的零碎记忆又从哪里来的？尤其在见到之后，脑子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景象，让他更迷茫了。“头儿，查到了。”q1拿着叠资料跑了过来，把资料在和温时面前的桌子上摊开，“没有外部劫持，也没有内部劫持，但是有一组数据很奇怪，就是这里。”他指着左下角的一串字符0x0000001b，“找不到题干扇区的磁道。”温时绷着脸问：“是什么意思？”解释：“考场不在初始值里，所以找不到对应的区域，应该是后面加进来的，并且没有通过初始值管理层的审核。”换言之，就是系统管理员对这个考场没有任何操作权限。温时仰头，拍天灵盖，“能想办法把那些碍事的考生转移走吗？”表示不行。“不过，”他笑了笑，“既然我们的程序组在这里，那另一个程序组肯定也在。”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北都时间上午九点，考试结束时间还有二十三小时，答题什么的先放一边，我们要找到另一组程序组的基地，找到另一组程序的操作台后，破坏掉它就能让一切恢复正常。”温时抬起大长腿就走。“等等，我还没说完呢。”叫住他。温时停下脚步，看向他，“怎么了？”“操控台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进的地方。”抬起大长腿，往前走两步，“因为是我带你来的，所以你没事。如果不是我带着，你就是从考场里找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这里，假使你运气很好，真的能阴差阳错找到，过结界的时候也会被挤压成原子状态。”他活动一下筋骨，“听着，这是官禁，就是我去都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能不能活着回来。你，现在马上回到你同伴身边，这是我和q1、006的工作，如果真的回不来，我会想办法让006去通知你们。”q1附和，“我们头儿说的对，官禁的地方对考生的惩罚更重。”“官禁？”温时挠头。“系统创建伊始，官禁就是绝对权威的存在，官禁总纲：任何管理员、npc、系统boss、怪物均不可离开自己所在区域。规则不仅仅对拉进系统的玩家生效，管理员同样在规则惩罚之内。”扶着门框，递给他一张没有牌面的黑卡，“收着，有一天你会用得到。”温时接过黑卡，下意识的去扯他，“我跟你一起。”006说：“你脑子被门板夹了？还是说觉得活着不好非得死了算？”“我找了很多年，好不容易进到系统里来，能不能活着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找到她。”温时握着的胳膊没放手，“我是来找我妈的。”q1嘴巴张的比鸡蛋还大，然后挖挖耳朵，问006，“来这里找妈妈？”006白他一眼，满脸写着：你是不是傻？白痴吗？听不见人家说话？“我妈是红岸研发组成员，执行航天任务的时候，在宇宙奇点被拖进了系统。”温时按住左手的空间按钮，从暗格中取出张全家福彩照递给，“不管她活着，还是死了，我都必须要找到她。”看着照片里的女人，日常装扮，黑长发，烫一头大波浪，鹅蛋脸，柳眉杏目，鼻尖高挺，大红唇，整个人看着都很有朝气。他有些失神，这张面孔，他好像确实在哪里见过。下一秒，他把照片还给温时，“那祝你好运，能在系统中找到亲人。”然后顺势轻轻一推。温时觉得身体很轻，棉絮似的就飞了出去。耳边的声音似有似无，“该送你回去了。”“我不，我不回去”“大星盗，衣服兜里有绳子，找个地方先落脚，在那儿等着我。”温时没来得及细想，下坠过程中，快速伸手从兜里掏出绳子用力甩了出去，绳子在废弃的建筑物残垣上打几个圈后，稳稳把他飞出去的身体拉住，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连跳两下他在断墙上站稳脚跳了下去。落地后温时收起绳子，才对出现在他脑子里的声音发出质问，“谁？”“已经找到落脚地了？周围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或是醒目些的文字之类的东西吗？”温时抬头打量一圈。周围是杂草丛生的土路，他身旁的断墙，墙皮早就脱落露出锈色的红砖，没有标志性的建筑，也没有醒目的文字，唯一醒目的大概就是他前边五十米开外那片废弃的开阔足球场。“好，我知道了，你不要乱走，我很快就到。”温时：“不是，你谁呀？你是通过脑电波在和我说话？等下，”他突然怔住，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哥？”他有些难以置信。“我现在开始解释，还来得及吗？”岱余宴闷笑一声。伴随着那声闷笑同时传入温时脑海中的还有类似什么东西被撕裂和拉扯的刺耳声。“你在干嘛？”温时干脆找块石头坐下，漫不经心的把手臂上绑的红领巾重新系了系，“不是让你看好那些考生的，你也太不负责任了。”他说完，安静了片刻，岱余宴才说话。“他们现在很安全，不会有事。”岱余宴单手撕开结界，空白的通道和城市废墟相连接的地方形成偌大的风穴，飓风呼啸着，却丝毫没有对两边的景象造成任何影响。他抬脚迈进风口中，站在高处俯瞰整个废城。受飓风影响，塔群上方的天色开始逐渐晦暗起来，很快淅淅沥沥的下起细雨，雨水冲刷着黑色剪影一般的废弃建筑，给整个城市蒙上层压抑感。废城的多半建筑是以钢铁为主建造的塔群，只有少数混凝土类建筑，堆聚在城市东边内环湖一带，按城市划分那里应该属于居民区，街道路上搭建着大大小小的排水管道。雨势渐大，打湿岱余宴的头发，衣服，他看了眼雨雾中东边内环湖那片废弃的足球场，三两下跳到龟裂的街道上，在废弃超市的门口捡起把黑色雨伞，径直融入到雨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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