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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什么!”岫初话一出,院子里立刻安静下来,她这才继续说道:“小世子如今是中了毒,你们与小世子无冤无仇,没有理由要毒害他,定是有人指使。不管是谁做的,只要你现在主动承认,并且告诉我指使你的人是谁,那我就留你一条命。”
“现在,给你们一刻钟,一刻钟后你们一个一个来跟我说,如果没什么可说的,那你们跟可以跟我说说你们怀疑谁,理由是什么,再或者将你们看到的下人欺负主子的事情告诉我,只要查证属实的,每人十两银子。现在,你们好好想想吧。”说完岫初起身,转移至偏厅。
接过子曦递过来的凉茶,岫初喝了一大口,清凉的感觉从唇齿间蔓延至全身,让她舒服地呼了口气。这天儿还真是热,果然还是回雪楼里来的凉快。
“四妹妹,毒害铮儿的就在这些下人当中?你可有把握?”关上偏厅的门,黎芷静压低声音问道。
她可没什么心思去喝什么凉茶,刚才看了岫初那番作为之后她才明白过来岫初到底要做什么。
“自然,我这不就是要把她揪出来么?待会儿静姐姐你就坐在旁边,把那些下人们说的话都一一记下来,让他们按手印,白纸黑字,谁也不能抵赖。”
她这次的目的不只是要揪出毒害黎铮的孙婆婆和幕后黑手章泽鸢,她更是要借此机会彻底将蘅芜院好好整顿一番,把那些奴大欺主的下人们统统赶出国公府。
宋夫人和黎芷静平日里忍气吞声,不想生事,于是就有些下人们开始有意无意地怠慢她们了。他们见不到宋夫人和黎芷静,就只能在其他地方动手脚,饭菜偷工减料,私扣小厨房用度,衣裳几日不洗,没有热水等等等等。
宋夫人和黎芷静能忍,岫初却不能忍,这样的下人国公府不要。
一刻钟过后,周管家在门口守着,一个一个的放人进去。每个人在里面的时间都是相同的,所以让人无法猜测究竟是谁说了什么。
下人一个接一个的进去又出来,孙婆子磨磨蹭蹭故意排在了最后,看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她也越来越害怕。
说?还是不说?
说了章泽鸢那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但是如果不说,被揪出来就是死路一条,两种选择哪种更容易一些?
“孙婆子,到你了,进去吧。”就在孙婆子还在犹豫不定的时候,周管家已经叫到了她。
她一惊,抬头一看,前面已经没了人,只剩下自己,于是她只能迈着沉重的步子,毫不情愿地进去了。
岫初一见是她,心道总算来了,脸上微微一笑,问道:“孙婆子,母亲和铮儿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了。”
孙婆子没料到岫初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她总觉得岫初似乎话中有话,只能尴尬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那么,这次的事情你有什么要与我说的么?”岫初收了笑意,盯着下面的孙婆子。
“这、这……奴婢……”孙婆子不停地绞着自己的双手,做不出决定。
岫初决定帮她一把,于是她说道:“要知道,你的卖身契是在我娘手里的,若你知道什么关于这次铮儿中毒的事情不妨说出来,如果我最后抓到凶手你就是大功一件,到时我可以跟我娘说说,早几年放你出府。”
孙婆子一听眼睛一亮,赶忙问道:“四小姐的话可是当真?”
“我堂堂国公府四小姐,何必骗你一个婆子?”
孙婆子想了想,岫初也不去催促她,许久孙婆子似乎下定了决定,一咬牙跪在了地上,当场哭号道:“四小姐,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呀!奴婢有话要说!”
不等孙婆子继续招认,外面已传来了章泽鸢的声音:“听闻四小姐在院子里发火,把杯子都摔了,周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嘴上问着周管家,章泽鸢已伸手去推门,周管家事先得了岫初的吩咐,没有拦她,故意将她和黎雪茹放了进去。
孙婆子听到章泽鸢声音的一瞬间就愣在了原地,原本装出来的几滴泪也憋了回去,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岫初却是微微一笑,自己等的就是她,章泽鸢不来,这出戏可怎么唱下去?闹的那么大,无非就是为了让章泽鸢出手,她来的还真是时候,若是晚一步孙婆子就将她招出来了,真是可惜。
岫初讽刺地一笑,既然早已撕破了脸皮,哪里还需要装什么和善,于是岫初也不搭理她,继续问孙婆子道:“你何罪之有?”
“奴婢……奴婢……”孙婆子结结巴巴地吐了几个字,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旁边的章泽鸢,看到章泽鸢警告的眼神,她只得眼睛一闭,头往地上一磕,说道,“奴婢有罪,未能好好照顾小世子,致使小世子遭人毒害,奴婢有罪,请四小姐责罚。”
“哦?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她这番回答早已在岫初的意料之中,如果她这么快就将章泽鸢招了出来反倒是让她意外。
孙婆子不敢再看她,只一个劲地磕头道:“是,奴婢有罪!”
岫初笑了笑,说道:“我给过你机会了。”
孙婆子不知道岫初有什么后手,但听到她这句话立刻浑身一颤,求救般地看向章泽鸢。
章泽鸢也不能任由黎岫初为所欲为,只得开口道:“黎岫初,这后院无论何时都要经过我的手,如今你随随便便就将下人们聚在这里审讯,是不是该问过我?”
跟在章泽鸢身边的黎雪茹也温言开口道:“是啊,四妹妹,不知是什么事值得你这般大动干戈?”
岫初瞥了她一眼,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明明已经撕破了脸,黎雪茹竟然还能装得这样和善,真是委屈她了,这母女俩一唱一和配合地还真是默契!可惜她不吃这一套。
她今日是铁了心要将蘅芜院清洗一番,任她们软硬兼施也绝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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