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芳呐,你可别哭了,你哭能把孩子哭醒啊?”
眼前一片迷糊,耳边传来奶奶跟我妈说话的声音。
“妈,呜呜......我急啊!您就让我哭哭吧……”我妈声音好像哑了。
她平时可凶,是个彻头彻尾的母老虎,这还是第一次听她哭呢,看来的确是急坏了。
我想开口跟她说我醒了,让她别伤心了,可全身都没力气,连眼皮都睁不开。
“这次多亏了仕成,不然我这孙女儿就......”奶奶轻声说着,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也别总对他不冷不热的,他这些年帮了咱们家多少啊……”
“妈,您快别说了,呜呜......绰绰还没醒呢,我哪有心思想这些啊。呜呜......”我妈哭着打断奶奶。
“哎呀可别嚎了!我孙女儿八字硬,会醒的,脑仁都被你嚎生疼!”奶奶喃喃。
听声我妈哭得的确有点夸张,我努力集中精力又使了使劲,这才勉强把眼睛撑开一条缝。
第一眼没看到我妈。
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接着又闻到了一股很浓的消毒水味。
我好像是在医院。
手背传来一阵疼痛,在输液。
“妈......妈我想喝水......”我的声音低不可闻,对着天花板喊了声。
“绰绰醒啦?妈你看,终于醒了!医生,医生啊!我女儿醒了!”我妈模糊的身影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跟着就一溜小跑出去了。
我艰难地想坐起来,可整个人一点劲都没有,还是奶奶扶了一把我才挪了挪屁股。
然后她嘴里不断嘟囔着菩萨显灵就给我递过来一大杯凉白开。
我举起跟我脑袋一边大的杯子就咕咚咕咚地往下灌。
“慢点,别呛着......”
我喝了几口才腾出空来打量着四周。
病房里有两张床。
我在靠窗的位置,奶奶坐在我旁边,靠门边那张床上躺着一个小孩,睡得正香。
不知道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天阴沉沉的下着大雨,雨滴打在树叶上,啪嗒啪嗒地响着。
“安有余?”奶奶耳背,我低声叫了叫。
“你瞎啊?”他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似乎有些疲惫,我四下看了看,却没看到他。
“你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你?”我用杯子挡住嘴气声。
“我站这儿呢,你看不见?”听语气他似乎有些吃惊。
我仔细看了看空荡荡的床边,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他会隐身了?
刚刚在公园不是还能看见吗?
“奶奶,我怎么会在医院啊,这里的味道好难闻!”我望着奶奶,不时瞅一瞅外面。
“能醒过来就不错了,还嫌呢,你都昏迷半个月了,咱妈天天都守在你旁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呢!”还没等奶奶回答呢,安有余就说了。
奶奶的说法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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