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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丘早就恼恨他二人先时用餐时大呼小叫,随地吐痰,即无礼又肮脏。此时见他咧着一对粪板牙竟往自己落座处跌来。眉间一皱,便伸出右手只用筷子勾住对方手腕,暗中使动崆峒小无相掌力,就见那瘦子本是向前栽倒的力量已是被香丘翻转腾挪了去。
当下只听得啪的一记重响,待众人探过头去,却见那瘦子已是栽了四面朝天。再见一旁的香丘,已然是高声相唤小二过来,要与她再换一双筷子。
众豪奴寻声而至,一时见是那瘦子躺在地,大喜过望,如恶犬扑食一般,三两下就把那人给包成了个棕子,起脚抬手就是一记,直打的那瘦子杀猪似的乱叫。而那矮子也在趁人多欲落跑时,为众人发现,一并绑了,当下里也是一阵的拳打脚踢。如此一来,自是惊动了店老板,一时忙上前在一旁劝解。
几句话之下,围观众人即是知晓内中详细,原来那瘦子与矮子上月在蜀中深山处得了好几粒宝珠,并一棵仙草。虽不知其功用,但却深知其来历不凡,定要是卖个大价钱,未想一时竟遇得两位有钱的买主,不想这二人性贪,竟是一货两卖,将那宝珠先分出一半与两人一家一粒,自己却是趁势将钱骗到手,一溜烟的跑了。
谁知那两位财主都是世族豪门,交游广阔,势力极大,竟追了二人数百里,竟同时在这乐江县将其寻到,此时好容易将二人捕到,却哪里能轻易放过这对骗子。
张入云嫌这群人粗俗,又正好就在自己身旁处置那两骗子,心里好生不耐。好容易等老板要将众人送走时,不想那两伙豪奴却又相互生了嫌隙,各自都存了私心,俱想将两个骗子带回自己主人处。
为此两伙人就地摩拳擦掌,看样子竟要在那德闲居楼上火并一场。张入云近来心情本就不好,且自普济寺一时,胸中戾气大涨,此时见了眼前一群恶奴不但扰了自己清静,且还为了一个利字要打个头破血流,惊动四座。当下已是犯了怒,只是到底守着日常气度,一时间却未有发作。
双方一时互相推搡,相峙不下之际,均想到终是那两个骗子可恶,当下不由自主又是一阵拳脚相加。拳脚中就见先时那瘦子已是被打了个满头暴粟,一时对着那矮子哭叫道:“都怪你,好好的卖于人家,少说我二人后半世也不愁了,怎能落到如此田地!”
那矮子却是气壮,一时气道:“你竟还敢来怪我,若不是你胆小怕事,我二人何至于被仙人将到手的便宜抢占了去。就是这几粒珠子也是我在姑婆岭上拼死才能到手的,要是事事都听我的,不在这里歇脚,我二人此时是已是在百里之外,何止于被这两班人擒住!”
他二人在一旁暗中埋冤,却不想张入云和香丘听了这话却如耳里打了一记霹雳,一时俱都怔住,纷纷你望我,我望你,眼里均露出惊喜的目光。
只是有眼前这般豪奴在场,又如何能让二人说出姑婆岭的所在,想来却又是麻烦,当下张入云思忖了一番,却始终未有得计,为时间计,便也不再周折。当下即开声与众豪奴道:“众位这般争执,究竟也不是个意思,不如由在下毛遂自荐,为众位做个公人,调合调合如何?”
不想众奴正为此事争得一肚子火气,此时见身旁一貌不惊人的小子竟敢出头来为众人说合,心中不忿却是一下子均聚笼过来。当先一个看似是内中首领的高大胖子发话道:“你小子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我们面前装大爷做和事佬,也不打量打量自己,凭你这身量也配!”
这类恶奴行径张入云见得多了,当下听那胖子口出秽言倒也不曾着恼,只微笑道:“即如此却是在下多事了,还望老兄不要见怪,恕罪,恕罪!”
那恶奴见张入云也甚乖觉,一时说道:“知道就好,你也不打听打听——,却哪里有这般容易。”他本欲再将张入云痛骂一顿,便转身离去,一时却瞅见眼前少年身边还坐得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初时也只觉少女美的不同寻常。但注目之下,却是越看越美,细打量之下其周身上下竟无一处不是美到了极点,纵是自己生平见人无数,却也总不及这少女万一。
一时他眼珠子一转,想到趁此讨好自家主人,却是心生歹意。当下又开口道:“这店里这么多人,竟只有你这小子来为这二人强出头,想来定是这两人的同党。”说着,又指了香丘道:“就连这女娃子也一定跟你这贼胚是一伙的。弟兄们!快给我把这对狗男狗女也给我拿了!”说话间,他已是卷起袖子,满面诡笑直向香丘扑来。
香丘听他满口的秽语,自是生了大怒,当下见那人竟敢向自己动手,却又提过筷子,想将来人再度甩翻出去。
未想,还未等她施为,却只见空中划过一道鞭影,在听得一记清脆已极的掌括声中,那胖子已是被抽翻了出去,直平平的在空中飞了一二丈才落了地。
一时身刚落稳,又见一条灰影在人群中一闪,定眼看去时,却见张入云正一脚踩在那胖子的胸膛上,口中恨声说道:“你这猪狗奴,竟敢口出秽语,当众污人,这么想死吗?我成全你!”说完左足运劲,那般健壮的恶奴竟被他踩的胸骨嘎吱作响,纵是拼命挣扎,也是不得将张入云踩着自己胸膛的脚举得一分。
围观众奴见此,忙上前解救,扑打向张入云,却均被他甩手扔了出去,张入云此番未有容情,将人甩出时,还附了内家力道,一时那胖奴的帮手均被其甩倒在地上后,吩吩口中呼痛,怎么也起不得身。
而再看了胖奴才,此时早已被张入云运脚力压的胸骨内陷,一时间呼吸有出无进,口吐白沫,一条性命已是去了一多半了。
众人未想到,方才还显怯懦的少年竟在瞬时变作了凶煞,一时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明明见得那个少年正踩的那高大威猛的豪奴一身骨节吱吱作响,而再看地上那胖汉,此时却已是蜷作一团,只剩在少年脚下挣命的份了。
每当自己脚底多出一分力,张入云只觉脚下人的性命便被从其身体压出去一分,一时看着那恶奴痛苦狰狞扭曲的面孔,他竟是无有平日里的一丝怜悯,而是咬牙凝眉,恨不得将这丑陋的面孔一脚踩死。
到了此刻围观的众人这才发觉气纷不对,见张入云竟已起了杀机,要在这大厅广众之下生生将活人踩死。瞬时间自张入云身源源不绝流出的杀气,直震得德闲居楼上诸人,人人胆战自危,有胆小的已是蒙着眼睛不敢去看,还有那见机想抽身逃跑的,但却偏偏提不起胆力,使不动力气。
香丘此时在旁见了,自是知道张入云心中变化,当下见他面色已化作狰狞恶鬼一般,心惊之下忙上前抱住他惊叫道:“阿云,你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这汉子就要被你踩死了。”她触手过处,只觉张入云身体已是被体内热血激得如铁一般的刚硬。当下她连唤其数声,对方竟仿佛未有听到一般。
一时香丘一急,却是险些哭了出来,哭叫声刚起却立时将张入云惊醒了过来。当下见脚下恶奴已是被自己压的几欲死去,忙将足提起,放过其性命,虽是如此,但心下一恨,却是又提足将那汉子一脚踢了出去。
只是他这一脚却是照准那恶奴的腋下穴道踢去,当下真力过处,立刻把那汉子给踢醒了过来。那人被张入云踢过一旁后忙捂着自己胸膛一阵猛咳,及后想勉强站立却又脚下一弱又是跪倒在了地上,大口一张“哇”的一声,只差点将心肝五脏都给吐了出来。
这时张入云走到将地上躺的一地的恶奴中,又是一阵足踢,解了众人腰间被闭住的真气,众人事后虽得一一站起身来,但俱都面带土色,个个如被斗败了的野狗一般,再无先时一丝威势。
另一拨豪奴见张入云放了地上众人,此时见机,却是想趁乱带了瘦矮二人逃走。未知才刚迈动身子,却已被张入云喝住道:“慢着,我还有事要问,有哪个先走的,我立时就取了他性命!”众人先时已被他先时的气势逼住,此时见张入云放出狠话来,忙吓得收身立在一旁,不敢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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