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道:“你自己亲自取来的吗?”秋蘅回道:“是宁和宫荻珠姑姑送来的。”云舟端着汤,还未绕过屏风,忽然手上忽然受了一道击打,疼痛之下,那汤碗翻倒,汤水全洒了。细看地下,是萧铮将手上的毛笔掷了过来,砸翻了她的碗。云舟惊怒回头,看到萧铮的面色冷如冰霜,手甚至微微在发颤。秋蘅吓得立即跪下。“滚出去。”萧铮冷道。秋蘅逃也似得出了殿。云舟从没见过萧铮这副样子,他此时的情绪,比起愤怒,似乎更像一种恐惧。云舟惊疑道:“难道这汤里有毒吗?”萧铮不与云舟多说,只是召了御医过来。然而,御医验了碗底的残汤,结果并不像萧铮所想,这不过是一碗寻常的甜汤罢了,并无异常,更无投毒。萧铮遣退了御医,但脸色并没有缓和,反而像是被激发了某种深藏的痛苦。云舟忍不住走近他身前,声音放得柔缓:“殿下,以前,曾经发生过什么吗?”、贪心这样的萧铮让云舟想起很多年前月下的那次相遇,当时,她不自觉被他孤独舔舐伤口的样子吸引过去,想要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安慰。现在,她又一次忍不住靠近了他,待她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握住了萧铮微微发抖的那只手。还是那只手背上有刀疤的手。云舟下意识想要松开,又犹豫不决。可没等她动作,萧铮已率先将手收回,不去看她的眼睛,只道:“没什么,你先退下吧,不叫你不要进来。”他的声音里,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疏离。云舟手心忽然一空,动作僵了一瞬,没有再说什么,依言退下。萧铮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殿内,他熄灭了所有的灯火,打开窗子,看着天际悬挂着的,一弯锋利的上弦月。“玄羽。”他低声道。身侧黑影一闪,玄羽立在萧铮身后,他一身黑衣沐在月光下,影子般沉默。萧铮轻叹一口气:“你偶尔会想起阿月吗?”玄羽低头,无波古井般的眼睛里少见的浮现起波纹。他的声音带些喑哑:“有时会想起我们小时候。”萧铮望着清冷的月色。人都说弯月如勾,可能只有他会觉得,这上弦月像染血的刀。那一天夜里,在魏都的长街上,在魏帝的暗中阻挠下,他找不到救命的大夫,那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吐了半身的血,在他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那一天,也是上弦月。冰冷的月亮照在长街上,把阿月稚嫩的脸照得灰败。“阿月小时候就说等我继任了大君的位置,要做唯一的御前女官,这样身份多贵重,以后可以找一个好郎君,只是她喝了那杯酒,再也没机会挑一个喜欢的郎君了。”玄羽垂下眼,道:“阿月不会后悔。”就是无怨无悔的这份忠心,才更叫人心痛。阿月在宫中长大,五岁在萧铮的宫中做宫女,因性格开朗,被萧铮挑在身边伺候,那时的乌鹊营还没有组建,玄羽只是萧铮的伴读。他们三个孩子一起长大,阿月虽是宫女,但实际上就像这两个人的亲妹妹。玄羽那时候常常调侃阿月,说大妃没有女儿,她不如去求求大妃,认她做干女儿,萧铮就成了她哥哥了。阿月总是道:“家人是心里有,不必在乎一个称呼。”后来,他们又一起来到了魏都。直到魏帝失去理智,妄图直接毒死萧铮,赐下一杯酒到世子府。喝,就会死,不喝,就是抗旨。僵持之下,阿月突然冲了出来,夺过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是世子不喝,是奴婢以下犯上。”来送酒的内侍,毫无怜悯的看了阿月一眼:“抗不抗旨可不是你说了算。”阿月毒发,萧铮抱着她,找遍了魏都,没有医馆敢为他开门。最后,他抱着她走在街上,阿月痉挛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襟,用微弱的声音叫了一声:“哥。”然后,那只手永远的垂了下去。那时的萧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甚至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他只是把阿月冰冷的身体交给玄羽,然后一言不发朝魏宫走去。他提着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取了魏帝的首级,明日祭在阿月的坟前。最后还是玄羽阻止了他,玄羽说:“一剑杀了魏帝,未免太便宜了。”萧铮在魏宫前止住脚步。没错,杀了他有什么意思?魏帝那么在意他的江山,那他就夺了他的江山,就算死,也要让他死的毫无尊严!隔着厚重的宫门,魏帝在承天殿享乐,他服用了炼制的仙丹,自认为在云中访仙问道,内侍的回复他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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