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孩子,你认错了!”女人再次说,这一次她的态度更为坚定也更为激烈,加茂宪纪不解,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女人直接拒之门外。
一声沉重又迅疾的关门声之后,尚且年幼的加茂宪纪对着那扇关起的门,突兀地愣住了很久。
远处的高空上,看见这一幕的五条悟“啧”了一声。
夏油杰有些愕然:“……为什么会这样?”
羽生支着头,一脸预料之中表情:“正常啦,人类都有奇怪的顾虑。”
“或许是真的打算抛弃在加茂的一切记忆开始新生活,或许是单纯不想认这个孩子,或许是怕拖累他、成为他的负累,或许是怕加茂发现给她报复……”
单单是羽生透过最表面能想到的理由就有这么多,更遑论一个真实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总而言之,不管是出于主动还是被动,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们的相认不会太顺利的。”羽生穗理说着,轻缓地站起身。
“走吧,小宪纪看起来都要哭了呢。”
羽生走过去问他:“现在满足了吗?”
一个半大的孩子显然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他只是神色茫然的说:“为什么会这样?”
加茂宪纪突然激动起来,知礼体贴的孩子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他红着眼睛说:“我不想这样!母亲明明……明明就认出了我的。”
“你想知道原因?”羽生想了想,“或许你再大一点就知道了。”
加茂宪纪看着她,认真道:“我知道你们,虽然没见过面,但是我知道你的眼睛。羽生姐姐,我该怎么做才能……才能……像你一样自由?”
“你说自由?”
羽生突然嗤笑一声,有些感慨的说:“我也算不上自由呢。”
不工作,就攒不到能量。
攒不到能量,就没办法抵抗「侵蚀」。
而她想要的无非也就是早日攒够能量退休,迎接真正的“自由”。
“没想到啊,我这还是第一次担任人生导师的角色呢。”
羽生穗理摸摸下巴,顿时觉得有点好笑。但是在此刻她却难得正色地告诉身旁的孩子:“那就站在最高处好了。”
“如果加茂可以变成你的一言堂,那你就不必被族人送走母亲了你不喜欢谁就处理谁,最重要的是……你想送我多少咒具就送多少咒具!你正大光明做这些,旁人也不敢说什么。”
加茂宪纪:“像你一样?”
沉默一阵。
“……不。”羽生说,“还是别,不吉利。”
她年纪轻轻就死了,然后成为死神给组织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工,还攒不到够退休的能量,怎么想都不会有人羡慕吧?
加茂宪纪懵懵地“哦”了一声。
*
另一边,加茂家。
“长老,找到了!”一个年轻咒术师神色激动的说,“那个悬赏的资金打过来了,经过几番核查——绝对是五条家付的钱!”
“——你说什么??!!”
加茂长老一下子走起来,面色一阵发青:“确定吗?”
“千真万确!”
——好你个五条家,自己有两个六眼还不够,还特么要偷别家的祖传术式!
“此事必须禀告家主,一定要找五条家讨个说法!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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