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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二慈通州召道台 铁链金夺魁教子一（第1页）

祝莲殷萍和小娟等，一进门早就纠在眼内，不过必得给他让出一条路。故此这人窘得缩缩身躯溜个没影。

这人是谁？即是道台载福。因他喜好古董，今日和掌柜闲聊说春秋，谈秦论周讲汉议唐，正讲个难分难解。他见忽然从门中闪进来的妇女有些面善，边溜边想。是在一次咸丰去圆明园，那时在圆明园当过一时差见过一次。可现在怎是农妇打扮，后随十数人均姑娘打扮，随绕其二人看古物？即趁此悄悄退出风路。他醒悟过来，心里说我的娘，这俩怎来的？自己不敢肯定是不是，可认识随从都是钦命。

慈禧在古董店看了好一会方得慢慢走出，此时慈安又用劲拽住道咱回去，这方向东门走去，至广和居门口，慈禧道咱去拿那六篓。说什么慈安也不放手。她边乐又边拽方出得小南门。

这些东西有人来拿，甭说六篓。厨房是总预备的，单有买办的一个小车，什么香蕉橘子，鲜果店有的这里都有。慈禧是天然风韵，慈安是斯斯文文，故此有赖于人之所好。

此时亭下和亭上各角落都装置花盆。正是花开鲜艳。其香冉冉扑鼻，给人们带来生活乐趣。这是鼓楼北街花房送来。

慈安被二兰拢住双手，边看边指蝴蝶花，刚启唇耳听音乐优雅从容，荡荡悠悠袭来。只听其声动人心弦，就是不见一人。从四面八方都贯入亭来，使得二兰跳起来奔那里，那里是天上？是天上！

原来小姐妹边走边看花进入醉仙阁，想喝茶。其余都进下边八卦房，去讨各自的方便。

小娟和祝莲殷萍等笑道，这即是一所秘境触人心肺。二兰磨祝莲，走带我看去。小娟道在头上呢，没有天梯怎能上去？慈禧慈安等都想怪哉怪哉，仰面想着乐。祝莲被磨不由手拉二兰，即朝楼上发出来的音声登去。二兰只听切近不见人。祝莲道你们看，在这里呢。走进梳妆室伸手一按，阁棂显出个门，门里只放一个灵巧梯子，直登上去。

原果这是第三层一个暗室，八角有窗棂。从外看是三层飞檐。其实密度配合巧妙，都有空隔。这里是丈五圆的那么一个井似的屋子，十分灵巧，这里有圆桌在中间。四外连街有茶几靠背椅。这里发出音去从窗棂挤出，即似从天而降。此时此刻被祝莲捅破。

慈禧和慈安上得楼弦，这只容一人的夹壁梯弦两旁是隔扇。慈安在前扶着梯弦，后边即是慈禧。荣寿妈二兰荣寿小娟祝莲等这样上去有十余人。

上边见上得人立时停止。慈安和慈禧见这些小姑娘都十四五岁，头上都是一样两个髻，悬着二龙戏珠，穿的都是一样紫裤浅红褂，百褶缨络裙。此时都站起来行礼。慈禧笑道：“好个所在。这里秘密真是妙哩妙哩！我开得眼界哩，心界也开阔哩。”二兰从窗棂看去，就和望远镜一个样，把一切都吸在眼前，原来这里都安装了凹凸镜，四面八方只要不挡眼，都能放在眼前。皆因顶楣伸臂飞檐，这是有利于远瞻，又因借顶发挥废地利用，这是个窍，暗着多一层。

慈安道：“地方不大可真吸人。这里空气可真爽人心肺，这个河水你看，浪打浪向上翻花。那么这河里还有人，在河里趟什么呢？手里还拿个棍子。”小娟道那人是扎龟呢，慈安道：“呦，听说过可没见过，这时可见着。咱真是关门在家守孩子。”慈禧笑道怎讲哩。

慈安答道咱们万事总听看着报。慈禧笑道：“如不这样怎叫做皇上哩。你真是井蛤蟆没见过磅大天。俗说秀才不出门，遍知天下事。不出门是在家里院子转。皇上天下第一家，可说坐着遍知天下事。”都逗笑起。小娟笑道：“怨的文臣议事说谜猜测谜语。武将耍刀拉弓撒豆成兵呼风唤雨。不是仙即是神。二位母后勿用听喊报都是瑶池王母。我的弥勒活菩萨。”

慈禧笑道：“不是梨山老母，就是姜子牙说神通。”还是跟着搂肚子笑，跟道：“咱寻个宽敞地方好，人多放不下笑，虽说好玩，这只是个逗闷子哩！我愿心咱有多少人，不分男女都集在一起，男声女气不单调就跟音乐一样，那丝弦有老弦有子弦。”

把荣寿妈逗乐笑道：“我说呀。万事就如花开艳，也是暂时一过眼。那老弦子弦一断，喯！”慈禧道：“纣王和妲己还有武则天，亦有西施的传奇。多多少少有记载的若干，无记载不留名也有干若。还不是应时按节抱亏欠死掉？为什么说人在有这口气？即说光阴是最宝贵的哩！那你不挤着干、斗、打，死后谁来讲讲你？”边说都下了梯弦。正好午餐，祝莲道那咱们都来凑个热闹。殷萍在前，领入东南巽房。

慈禧一见道：“这里还藏这辟野山林之域？你们可真使我心情解闷。这八卦阵设置的，捧着中央戍己土，设置奥妙很哩。这句是东西不在多，取得是小巧玲珑。你们看这个设置，这是六十张桌子是长方形，每张都有两个抽屉放茶具。用上吃饭时两张一对，两旁有巧妙划子一锁，就和一个方桌一样那么固定。再说那个戏台，可比宫里的彩画的精微。你们看那出将入相中间，绣织的七月七日牛郎会织女，百鸟衔枝搭桥就和真的一个样，你们想着照样给我弄这个样的，若不然我走时把这个带走哩。”

娜春道门帘屏障，尺寸能调和吗？真是一样就带走。慈禧道也对哩，灵芝接道那尺寸码不和这个一样，上下都欠一尺，母后走我们的后边去。慈禧笑道还说了一句废话，那你们不和我说一声，我只看到就眼馋。

小娟道不叫您知道把事就做到，那是多么愉快呢。慈安笑道咱们这些人从头至脚，把身子都交出。何况那个戏台的环境也必定辗转时间整顿。慈禧道这样我是见景多情哩！我说哩，谁叫你们寻个穷妈缺鸡少蛋。那仰光米可务必头我走送去。慈安笑道总不够本。

祝莲笑道谁叫我们命运不佳寻个无钱妈。不管怎忍心？慈禧笑道好闺女。知心掐住妈的心肝系哩，哎咦哩。小娟笑道母后别总提有有有。把大家招笑个弯腰，慈禧跟笑道同样是仰光米，我吃着真香，我还要米哩。

小娟笑道母后不提真忘掉。慈禧接道唉咦你想哩，牛身找羊身寻哩。慈安笑道你别忘吃也别忘拿。慈禧笑道我是怕你这没人疼寡妇失业的哩。又哄堂笑起来，这顿饭仿小楼不欠分毫。而后也是锅子涮羊肉，其味道比小楼还浓。大家吃完将进未时。正在漱口净手，只听飞虎进来报，说道台奉旨伺候。灵芝答道叫他听旨。因还没有设置座位，再说刚刚吃完饭，也要静一静。

在这时间，灵芝和宫女们及小娟等一齐动手，把亭的正门打开，并肩放上两把手扶椅，这是在走廊里边一进门处，门的两旁和幔帐一样挂上绿纱帐。绣的大凤凰这即是垂帘。走廊门上悬起二龙戏珠。门的两旁挂上缨络垂珠屏帐。这么一布置即似金銮殿。从南正门即是中所月亮门。从外看是道门，其实向里一迈步即是正南离房。进了离房串堂路即是风雨廊，直通正亭。把七步台阶遮上。这八卦房均是如此这般样。从月亮门两旁，左右各有距离站立宫装侍卫。腰挎宝剑一直至七步台阶，十分威严。台阶上即是灵芝仙芝在右，晶珠晶玉在左。

此时晶珠下得七步台阶出得月亮门，高声道通州道台载福受命见驾！载福赶紧答道奴才领旨，他穿着朝服朝靴，戴着蓝顶伞帽。躬身四六步表示不敢怠慢，其实肚子一个劲捶鼓。他害怕这些贵主给他泄密，如果不泄密二懿来此作甚呢？

不管你怎想，吃着奉禄穿着公服，你有翅难飞，还甭说没翅。此时他脸如蜡一样低头向前，至中进月亮门。晶珠在前引入七步台阶。这里早预备垫子。灵芝见载福至一定位置即喊道：通州道台，赐尔见驾。此时载福赶紧跪下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因一进月亮门即是一步一个头，磕至台阶下。这时称毕万岁又行大礼三跪九叩。行完道：臣通州道台，奴才载福有罪，不知太上皇太上后驾到，罪该万死！

慈禧哼哼两声，跟道：“恕你无罪。你抬起头来我要看看你。”载福伏身头点地，将头抬起使身跪立，双眼闭睛。

慈禧问道你来通州几年哩。载福答远三年零四个月。又问道是议政玉放的你吗？答道是。问道通州原有州官是谁，通判粮道是谁，县令又是谁，总兵又是谁。

载福被这一盯，心里早哆嗦起。赶紧答道：“通州自八国联兵入侵，东城形成瘫痪。那时只派我一个道台和一个县令，县令叫贝华，因病身卒。下官已有公文奉旨定夺。”慈禧问道这里有多少兵？道台答道五百兵。慈禧道只是一个营，即是管带一个职责。

慈禧道：“以上这事放下，我且问你，通州市面比北京繁华的多。我见通州向西三十里开外都至此，使得人烟路上踵迹不绝。从八里桥直至西门叫买叫卖。还有市里商贾茂密，诸货俱全，你用什么办法经营的？”

道台答道：“这这这，奴才本该万死。提此繁华，在半月以前还是极萧条。皆因此地自天成皇家粮栈树立后，即时繁荣茂盛起来，本是太上皇太上后，吾皇鸿福齐天，使得皇城脚下搭成繁华富强之桥。通州即富，北京即衔接起来。”

慈禧和慈安齐声笑道：“”从今以后你要持俭耐劳，协同努力，把通州繁华巩固起来。我看那叫闸桥应赶紧加修坚围，河底要清，千万不要有积水。应有桥梁不坚者，赶紧加修铺平道路，各处打扫卫生。那个吉祥戏园，我欠他六百两白银。因那戏包虐待三个女郎的才华。你从天成钱庄去取银子弥补他三个身价给那戏包。你和他说明虐待原因，今后要给那戏包一个教训。再买姑娘不许他虐待，养大即得出阁。”

“另外明天你派车去天成粮栈，这里有大米五百石。赶紧送往宫里交安德海。还有一件，六月六日这天各会来通热闹，庆祝五谷丰收，我也不例外在此典扎。要三合馆管中午一顿酒饭。可是这样从城里路过，均要来此天成香案庆祝水旱昌荣。你明白吗？使你不要大惊大怪，不许派兵派役与我。只管理街道秩序安详，军民顺利，过好这个五谷神的节日为要。你听旨，我无旨你不要来此。回去吧。”

灵芝喊道载福谢旨退朝。载福谢旨方倒退出得月亮门。他那身汗方得温和解些。

他叫了一声我的娘，坐上小车子，方敢回头偷偷瞄一下大门。用双手顺他那高额头，一直抹至他那肥胖的双颊。两眼又习惯性的挤咕挤咕。他那颗心仍旧挂在肺叶上。这样出得几身汗，他走的是什么样路，他跪在什么地方，都有什么样的人都不知晓。不过他只听得是声音真响脆而已。

慈禧和慈安下得宝座笑道：“这小子还算老诚。闺女们有眼力，他只要摸谱顺竿爬即行。这样的性格只好跟着干，叫他一条马一条檐，他干不下。那我说祝莲哪，这地方县令可是有一缺。”

祝莲道：“母后，这县里有一个人，就是死去的贝华县令的侍从，今年可能是二十一岁，这小子沉静郑重，他叫贝全。是贝华远当家一个弟弟，可叫议政王放他。关于粮道可派我这里一个，即是天成粮栈领东掌柜赵东樵。”

慈禧道：“这很合适，定下。关于这里五百兵，我看少一些。”祝莲道：“万事即在精，这是守城兵，又不是准备打仗练兵。叫道台提拔提拔他，当个守备。叫他提提精神每天操练，作个精俭节用就满好。”慈禧跟道我闺女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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