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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胡子？哦对对！”朱烨暗道这帮废柴总算有一个能派上用场了，刚要召唤随身灵，墨斛一把握住了他手：“慢着，你不会这样就想把他招出来吧？去去，把裤子穿上！”

朱烨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没穿裤子，皱眉道：“一个葫芦，又不是人，这有什么要紧。”说是这么说，还是打开衣帽间进去换长裤。

墨斛自打他进卧室就心猿意马不行，朱烨身材匀称，两条大腿肌肉紧绷但不贲张，像这样光着腿，正装衬衫只盖到大腿根，隐约还能看到白色内裤包裹某物轮廓，香艳之程度简直能要人老命。

朱烨正找裤子，一转头就扫见墨斛呈假死状蹲床边流鼻血，淫|荡狐狸眼死死盯着自己屁股，登时大怒，兜头将脏衣篮往他扔过去，低声吼道：“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不许对着老子屁股意淫，滚去洗脸，洗完把脏衣服送楼下洗衣房！大一身骚，小尿炕精，都臭到要死……还不去，你这是要做血馒头吗？”

“啊？”墨斛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嘴唇，才发现自己脑补过度导致流鼻血了，立刻连滚带爬跑去洗脸，又塞着鼻子去洗衣房，回来遗憾地发现朱烨已经穿戴整齐，又是人模狗样大佬一枚，正伸着无名指打算召唤崔胡子。

所谓崔胡子，就是朱烨九大随身灵中一个，是一个草系山灵，一千年前由一个酒葫芦幻化而来，因为嗜酒如命，一千年了也没修出个什么所以然，也就是勉强能化成人形，挖一些山货下山换酒喝而已。唯一长处是年纪够大，见识够多，基本是个*百科全书。

朱烨大脑里默念了一遍崔胡子名字，暗道：“放！”念头甫起，便觉左手无名指指根一凉，一道白光闪过，一个矮胖子小老头就出现面前。

崔胡子目测有人类男性五十来岁样子，长着一笔飘逸白胡子，个子勉强凑够一米六，腰围却几乎超过身高，因为勒着个宽腰带，中间一收两头加圆滚滚，乍一看跟个葫芦似，倒颇为贴合他本形。

“嗝~”小老头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地看了朱烨半晌才认出他来，立刻敛起熏熏然神色，规规矩矩冲他鞠了个躬：“大大大佬！”

他一张嘴，连朱烨这样酒缸也差点被浓烈酒味顶了个跟头，皱眉道：“靠后！离我远点。”

崔胡子踉跄着后退，贴墙站好，捂着嘴又打了两个酒嗝，一边墨斛身形晃了两晃，连忙打开了房间所有窗户。朱烨几乎要窒息了，憋着气瓮声道：“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你知道有没有哪家门派修行，会让人眼白发红，产生像蜘蛛网一样红血丝？”又将朱砺其他一些略反常症状大致说了一下。

“唵？”崔胡子挪动了一下胖葫芦似大肚腩，翻着眼睛想了想，道：“那太多了，很多法术修到走火入魔，都会眼睛发红嘛，眼球爆出来也不奇怪啊，有些还会大小便失禁呢。”

朱烨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强忍着不适感道：“只是一闪即使，很就能恢复那种红血丝呢？”

“哎？那应该不会吧，想要恢复正常总要点时间才行。”崔胡子抹了把眼屎，想了想又道，“哎对了，除非修行者是恢复力很强种族。”指了指墨斛，“像尊上这样体质，有可能会出现一闪即逝情况。”

朱烨想起他曾经打了墨斛一枪，那货几秒钟就愈合了，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朱砺不可能是魔族，他是个实打实人类，这一点毋庸置疑，皱眉问：“那人类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崔胡子摇头晃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见过灵物虽多，但没见过恐怕多，比如一些其他国家修行者，欧洲吸血鬼、美国蜘蛛侠、日本河童、泰国降头师……太多了太多了，人活得越长，就对未知事物越发敬畏啊……”

“行了行了。”朱烨看问不出什么来，便麻利地叫他跪安了，再让他说下去这屋子恐怕没法呆人了，也不知道戒指里其他人是怎么忍受他，但愿里面空间够大。

墨斛也被他熏得够呛，挥舞着朱烨风衣拼命把糟污空气往外排，扇了半天听见儿子“嗝~”地一声，竟也喷出一股子酒味，暗道不好，这么高酒精浓度小孩吸入过多怕也要醉，匆匆从衣柜里拿出朱烨好些年没用过氧立得给小葵花扣嘴上，喜道：“这玩意好，明天让牙兽和阿贵再买几个来，下次再招崔胡子，咱俩一人戴一个。”

朱烨心道还是让他老人家戒指里呆着吧，坐到窗口摇椅上呼吸鲜空气，喃喃自语：“难道朱砺真修习什么邪恶法门？说来他倒是有一半泰国血统，近也说要回泰国，难道他是个降头师？不可能啊，那东西没有高手指点，没一些年头肯定是修不成，再说他以前也从没出现过这种红眼病情况。”

墨斛折腾了半天终于消停下来，坐朱烨对面脚凳上，道：“修炼降头术这种邪门功夫，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而且他也不知道你会带小葵花回来，就算练，残害对象也一定不是你们，要么是你们道上仇人，要么是……你爸？不会吧，他们不是亲兄弟吗？”

朱烨心中一凌，墨斛见他变色，也正经起来，道：“除了朱砺，你爸有没有什么异状？”

朱烨仔细想了很久，摇头：“完全看不出，我了解我爸……等等，如果非要说什么异状，这次回来倒真有两个，一个是对朱砺特别亲厚，完全不像以前那么严苛，一个就是特别能喝水，从我们见面到吃完饭，他喝了一杯秋梨膏、四杯热茶、三碗老火汤、半斤桂花酿，还有两大杯果汁。”

“这么多？他没撑爆吗？会不会你爸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水系魔族？”墨斛饶有兴趣地摸下巴，“不然我魔戒怎么一来就选中了你呢，这就是缘分呐……”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朱烨忍无可忍地踹了他一脚：“我警告你墨斛，以后再也不许这么说我爸！”

他换完衣服也没穿鞋，只穿着一双白色船袜，袜子边沿露出圆润白皙踝骨，墨斛心痒难禁，虽然对吊炸天岳父大人无法短期内产生什么感情，还是立刻连声道歉，顺手捉住老婆脚摸了两把，抱怀里给他松筋。

“这件事太危险了，万一朱砺身上真有什么古怪，恐怕会对家里人不利，我必须排查清楚。”朱烨由着他给自己按摩，掏出手机网上搜索“降头”二字，可惜维基百科和各种论坛上都对这种东西语焉不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想也是，这种江湖秘辛一般都是师徒口口相传，不可能有人这么大方放到网上来。朱烨有些失望，关了手机道：“要是外公就好了，他参加过一些东南亚修行者聚会，可能懂得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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