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顷听着耳边呼呼的吹风机声音,仿佛什么烦恼都被顾七吹散了。渣而不自知顶层公寓。顾七搂着姜以顷躺在主卧的大床上,窗外正下着倾盆大雨,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这样的声音影响姜以顷的睡眠,顾七看着他紧蹙的眉头,猜到他这是又做噩梦了。每次姜以顷做噩梦,顾七就会给他唱歌,这个方法很管用,唱完一整首,他紧蹙的眉头就会舒展开来。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消息提示灯,顾七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沈正青发来的消息。沈正青:你陪了姜以顷几天,我这个正牌男友都快被你遗忘了。顾七:他精神状况很不好,他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我,我对他有很大的愧疚感。沈正青:我理解你对他的愧疚感,但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见你,我甚至还要忍受你跟他同床共枕,男朋友能做到我这样的份上,不多了。顾七:抱歉。沈正青:他休息了么?顾七:刚哄睡着。沈正青:他又不是小孩子,居然还要哄睡。顾七:他虽然不是小朋友,但他是个病人,你怎么还跟病人怄气?沈正青:我想你,我在他家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沈正青:七,我们多久没亲热了,你还记得么?你现在的眼里完全没有我这个男朋友,只有姜以顷这个病人,我天天都在吃醋,可你都不在意我。顾七看着沈正青发来的这两条信息,又低头看了看躺在床上休息的姜以顷,立即回复:好,我马上过去。沈正青:我等你。顾七起身下床,可人还没有走两步,姜以顷就叫住了他。顾七转身面向姜以顷,关心地问:“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要去哪儿?你不想管我了?”“不是,我只是……”“七,是不是因为医生说我精神有问题,你觉得我是个精神病,所以你不想陪我?你想逃开我?”“我没有那个意思,还有,你怎么能说自己是精神病?你就是个正常人,别多想。”“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也挺好。”顾七刚才想走,可现在看到姜以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担心自己走后姜以顷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就没敢立即离开。顾七走到姜以顷的身边,与他再次躺下。“我不走,你别多想,你只是最近没得到较好的休息,多休息几天就好了。”姜以顷抱着顾七,使劲地往顾七的怀里缩。顾七对姜以顷这黏人的行为颇为苦恼,但一想到他还病着,也就由着他了。“以顷,答应我一件事可以么?”“什么?”“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上次在医院,我只是出去一会儿,回来就看到你拿刀子自残,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不会了,你若是不喜欢,我就不会做。”……沈正青在酒店等了顾七一晚上,他这一晚上给顾七发了很多消息,却没有一条回信。第二天天一亮,沈正青立马冲到姜以顷的家门口。他按响门铃,在顾七开门的那一瞬间,直接绕过顾七,愤怒地冲到姜以顷面前。他揪住姜以顷的衣领,质问他:“你是不是在装病?!你是不是在博取顾七的同情?!你在利用他对你的愧疚感!”顾七担心沈正青伤到姜以顷,立即走过去拦在姜以顷的面前。“青,你冷静一下,他是真的病了。”“既然病了,就该请心理医生给他看病,而不是霸占着你的时间!”沈正青仔细打量姜以顷,他确实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但这不是理由。“七,我受够了,他需要的不是你,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心理医生。”姜以顷抓住顾七的手臂,眼眶含泪地望着顾七。顾七轻轻地拍一拍姜以顷的手背,安抚道:“没关系,我跟他说一下。”“青,他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你体谅一下他的情况,可以么?”“体谅?你要我怎么体谅?等你们都睡到一起,我再来发飙?!”“沈正青!”沈正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带泪,“顾七,姜以顷喜欢你,你不可能不知道。”顾七沉默不语。“我猜,其实你也喜欢他,否则为什么不让护工照顾他?!护工也可以把他照顾得很好!”“他很黏我,我走开他就会做出自残的举动,他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你想说你对他有愧疚感?!可到底是愧疚感,还是喜欢?!”顾七再次沉默。“顾七,你就是喜欢姜以顷,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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