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畅谈,天赐得知小哥名叫阿扎太。草原上出生的孩子,名字在草原话中是“幸运”的意思。
阿扎太十岁那年,草原上来了一伙强人,武艺了得,口音山南地北。这伙强人远专门掳掠孩童,阿扎太便是那个时候离开了草原。
强人得手后就一路向南,奔燕国而来,途中马贼们给掳来的孩子每人都灌上蒙汗药,扔在马车上。
领头的叫马三刀,是个壮实的中年汉子,燕国北部陵州人,撸了他们要去凉北。途经长州的时候遇到了贾家商队。
两拨人堵在路上互不相让起了争执。
贾家商队中有一位压阵的周仙人,道法通天,见一众马贼不像善类便抢先出手,大杀四方。最后山贼溃败,一众孩童获救。
阿扎太一边赶车一边讲的吐沫横飞,将周仙人夸的玄之又玄,正讲的兴起,却发现老李和秀儿已经熟睡,只有天赐在聚精会神的听,不由得和天赐抱怨道:“难道我的身世就这么无聊?”
天赐也没多想,随嘴说道:“并不无聊,只是大家起的太早,一路颠簸此时应该乏了。不过,你把这周仙人也夸的太过了。”
没想到正在赶车的阿扎太猛的回头质问道:“难道你觉得我在编故事?”似乎十分生气。
天赐自然无法体会阿扎太为何生气,无奈的回道:“小哥误会了,我只是从来没见过什么仙人,所以才想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你何故动怒。”
“臭小子,便是有人说周仙人一个不字我也不答应!我本是个孤儿,周仙师救下我等,并托贾府给我等寻亲,寻不到的亲人的孩子,仙师还作保送入相识的道观。我是不喜欢那些道观中的规矩,贾府的聂少爷见我会些饲弄马匹牲口的本事,便要我跟着他做事。要不是周仙人,我不是做了山贼就是做了要饭的,用你在这儿编排仙人!”
阿扎太越说觉得越气,猛的双脚发力,一个跨步进车,一手抓缰,另一手竟是一把揪住了天赐的衣领,看起来竟有些功夫底子。
天赐没料到,自己只是随口说说,对方却动起手来:“我与那周仙人素不相识,编排他做甚,我只是随口说说我的疑惑,小哥你若是觉得我有所冒犯,我赔个不是,何必动手。”天赐一边说,一边左右摆动自己身体,想挣脱阿扎太的纠缠。
阿扎太突然腾出一只手,拍了过来。天赐正处逆光位,一丝精光一闪双眼,一个巴掌来势汹汹。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想必挣脱不开了。脑筋一转,躲到秀儿身后,阿扎太手却不肯放松抓住天赐的手,另一只手寻找角度。
天赐嚷道:“好好说话你为何动起手来,师姐救我!”天赐心想,师姐是个小姑娘,挡在师姐身后,阿扎太应该不至于继续动手。
啪!一声脆响。
一个脆生的巴掌竟是打在了阿扎太的脸上。阿扎太楞了一下。
出手的正是被吵醒的秀儿,秀儿眯着眼道:“嗯?欺负我师弟没人是吗?”
阿扎太刚想还回去一巴掌,手在空中竟没落下,毕竟水灵灵一个女娃娃,谁下得去手啊。
“我不打女的”,阿扎太强忍着怒气,瞪了一眼秀儿,手势一变又欲打向天赐。
啪!啪!啪!
脆生生的巴掌,如同鞭炮般在阿扎太脸上炸开了花。
“还想动手!你不打我,我可就打你了!”只见秀儿抡圆了双臂,左右开弓打在了阿扎太脸上。阿扎太被打懵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喊疼。
阿扎太双手下意识的阻挡秀儿的双手,秀儿却不依不饶,一手去拉扯阿扎太环抱头部的双手,一只手寻找破绽继续劈头盖脸。
不管阿扎太如何左右抵抗,清脆的巴掌总是见缝插针,寻得破绽,一声接一声有节奏的响起。
疼痛总是有承受的极限,“哇”的一声,阿扎太终于支撑不住哭了出来。
老李此时醒的及时,睁开睡眼,赶紧拦住秀儿。
“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许打人,一个小姑娘没有一点温良贤淑,长大还得了!小哥莫要生气,她还是个孩子,你看你比她年长许多,不要和他计较,老夫这里有各种活血化瘀的丹药,早已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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