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许食言。」
&esp;&esp;相较于贺勤轻浅歪扭的字体,那四字刻得很深,苍劲大气。
&esp;&esp;头痛不知何时被鼻酸所取代,眼泪没来由朦胧了视线。贺勤知道那是姜賾悟刻上的,他不记得他的字跡,却万般确信。
&esp;&esp;他陪着他孩子气的蹲在地上,一笔一划。
&esp;&esp;随后贺勤爬上了树,姜賾悟便在底下喊着「贺勤,别贪玩。」
&esp;&esp;那时石头还没磨平,贺勤从树上摔了下来,姜賾悟怕他磕伤脑袋,接住他的同时,挡在石头前,撞了一大下,腰后被划破了一道伤口。缝了七针。
&esp;&esp;后来留下了疤。
&esp;&esp;贺勤自责的要死,姜賾悟却仍是一句「没事。」,带着笑意,温柔的眼眸。
&esp;&esp;雨不知何时下大了,贺勤一身泥,雨衣被浇得紧紧贴在身上,贺勤拎着那片瓦,才刚要回屋便碰上急急忙忙赶来的姜賾悟。
&esp;&esp;他撑着一把大黑伞,风雨很大,他身上都湿了,那把变形的伞却是拿得稳稳的。
&esp;&esp;他神色匆忙,一看见贺勤便迎了过来:「雨这么大,你怎么不待在房里?」
&esp;&esp;他抓着他的肩膀左看右看。
&esp;&esp;「我没上树。」贺勤道。
&esp;&esp;姜賾悟愣了愣,就盯着他。
&esp;&esp;贺勤拍了拍他的手:「先进屋。」
&esp;&esp;姜賾悟都湿透了。
&esp;&esp;贺勤让他换掉那身衣服。姜賾悟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一开始就不止息。
&esp;&esp;鼻子过敏了。
&esp;&esp;他进了浴室冲了澡,贺勤坐在床上等他。
&esp;&esp;他身上冒着热气,走了出来。一离开热水,便又连着几个喷嚏。
&esp;&esp;「赶紧把衣服穿上。」
&esp;&esp;贺勤的衣服他塞不下,只一件浴袍勉勉强强。
&esp;&esp;贺勤拿了衣服给他,摸上了他腰侧的疤。
&esp;&esp;微凉的指尖轻触,姜賾悟身上还热着,他觉得凉,握住了贺勤的手:「冷。」
&esp;&esp;说话还有鼻音,他吸了吸鼻子。「下雨天别乱跑,」他又道:「危险。」
&esp;&esp;九爷不在时,再危险的事情贺勤都干过。
&esp;&esp;现在他回来了,竟连雨都捨不得他淋。
&esp;&esp;贺勤抱紧了他。
&esp;&esp;「怎么了?」姜賾悟不能理解他的澎湃。
&esp;&esp;贺勤摇摇头:「我想起了一些事。」
&esp;&esp;「是吗?」姜賾悟在他床上躺下,拿了条毛巾盖着鼻子。
&esp;&esp;「我们往石头上刻字了,我爬树还害你受了伤。」贺勤看着他:「你记得吗?」
&esp;&esp;姜賾悟微微一笑,「你的事情我都记得。小鬼,写了生是九爷人死是九爷鬼。不许食言。」
&esp;&esp;贺勤跳上床,他兴奋难耐,这次没透过姜賾悟提醒,他自己想起了回忆。
&esp;&esp;他是靠自己想起来的。
&esp;&esp;那让他狂喜。
&esp;&esp;姜賾悟不明所以,却随他喜:「在高兴什么?」
&esp;&esp;贺勤没告诉他。他想起的不过千万分之一,那对九爷来说,还太少了。
&esp;&esp;姜賾悟接手姜家以后,把一些有的没的的小流氓都肃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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