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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子最后一个跳出窗户,她蹲在窗台上停了停,扭头深情的看了南宫玉一眼,道:“别了,夫君。”
南宫玉暗叹了口气,这才回身拜见太子和太子妃。
朱载垕仍然昏睡不醒,倒是李氏抱着孩子盈盈下拜道:“多谢皇叔相救。”南宫玉忙搀扶还礼道:“王妃不必多礼,你们是如何被劫持的?”
李氏道:“小阁老到王府做客,说请到了神医为王爷把脉,谁知那神医却是东瀛的高手,把我们全部点穴,悄悄运出了王府,关押到了这里。他们计划明天把我们送往东瀛,好在皇叔及时赶来,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南宫玉道:“王妃可记得那神医什么模样?”李氏回忆道:“文质彬彬,恭敬有礼的中年人,他出手时的眼睛闪着蓝光,很是诡异。”
南宫玉心想那人应该就是那位东瀛高手,看来他才是幕后主使,好在他不在这里,便道:“东厂和锦衣卫的人都在外面,我们先送殿下回府。”李氏道:“也好,不过还请皇叔把那东瀛女子熬的汤药拿来,现在到了殿下用药的时辰了。”
南宫玉见秀子煎的那壶药烧的正旺,便拿过来倒在碗里,准备为朱载垕服下。药到嘴边突然心中一动,把药泼到了地上。
李氏奇道:“皇叔这是何意。”南宫玉不需要解释,就听见“刺啦”一声,土地被汤药融出了一个洞,里面剧毒无比。李氏吃惊道:“这次怎么有毒,前几天都没事的。”
南宫玉叹了口气,他了解秀子。虽然对自己旧情难忘,对任务却是一丝不苟,不然当初也不会推自己入海。现在既然带不走朱载垕就肯定会想办法杀了他。
只听“咚咚咚”,四周火焰弹连响,围山的守军和突围的东瀛忍者交上了手,不一会儿**和谭勉率人冲进破庙,见到他们一家没事,这才松了口气,连夜送他们回府保护起来。南宫玉让他们秘密进行,并计划了下一步的计划。
文武大臣都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第二天照常早朝。百官到齐,太监高宣“太子驾到”时,严世藩才从殿外拖拖然走了进来,与假太子同时到场,百官的“千岁千岁千千岁”倒像是对他喊得。
严世藩站在队列里,微微含笑,并不向太子施礼。高拱大步出列,高声道:“臣要参严世藩无礼狂妄,目无殿下,犯大不敬之罪,请殿下将他乱棍哄下殿去。”
假太子笑道:“本王新拜了严大人为师,视师若父,照礼本王该向严大人行礼才对。”高拱嘴唇抖动了两下,道:“张大人和下臣才是皇上指定的太傅,他严世藩连个进士都不是,有什么学问可以教殿下?”假太子道:“学问不一定是书本上的,本王多请一位师傅,博取诸家之长,有什么不好。来人啊,给严师傅赐坐。”
严世藩坐下后,笑道:“肃清兄,大家同为太傅,最近殿下跟我亲近多了些,你又何必嫉妒呢?”高拱好笑道:“我嫉妒你?”摇头退回本队。百官互视了一眼,见次辅徐阶仍然站着,严世藩反而坐着,看来太子是彻底倒向严党了。
假太子道:“近日严阁老身体抱恙,不能早朝,下朝后派本王的御医前去问诊。”严世藩道:“多谢殿下。”
假太子道:“本王今天有一件大事宣布。父王已在昨夜成仙得道,现将王位正式传于本王,有圣旨在此,百官跪听。”说着取出圣旨交给了旁边的太监。
百官全都大惊失色,但也不敢多问,纷纷跪地听旨。张居正道:“传位大典应该双君齐至,不知圣上现在哪里?”严世藩道:“太子殿下不是说了么,圣上成仙得道,现已位列仙班,如何‘双君齐至’?”张居正道:“皇上既已成仙,又如何写得这份圣旨?难道皇上在闭关前就料定这次会成仙得道么?如果已经料定,为何不提前安排传位大典?”严世藩怒道:“这份圣旨难道就不能是提前准备的么?张居正,圣旨在前,你仍喋喋不休,如此大不敬之罪,还请殿下将他哄下殿去。”
假太子“嗯”了一声,道:“来人,赶张居正下殿。”殿两侧冲出一百禁卫军,为首的严庆冬抓着张居正的衣领就向外拎去。
这时殿外忽有一人大喝道:“住手!”百官闪目看去,只见南宫玉率领着谭勉,**,小九等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从殿外走了进来。南宫玉在严庆冬手腕上轻轻一点,后者便中电般的松开了衣领。南宫玉将张居正拉到了队伍里,道:“张大人受惊了。”
严世藩看出情形不得,沉下脸道:“王爷,你早朝来迟也就罢了。现在太子登基在即,你带这些人持刀上殿,是来逼宫的么?”
南宫玉看了眼他身后的禁卫军,笑道:“小阁老带来的人并不比我少呀。”严世藩冷笑道:“太子登基之日,下官怕有人造反前来护驾,有何奇怪?”南宫玉道:“你怎知我不是来护驾的呢?”
假太子厉声道:“本王无须护驾,还不退下。”
南宫玉微微一笑,走到大殿正中,朗声道:“各位同僚,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位太子殿下是假的!”此言一出惊堂四座,跪满一地的群臣都震惊的看向假太子。假太子心虚,嘴唇抖了抖,没说出话来。
严世藩脸上也变了颜色,大怒道:“放肆!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太子就在你眼前,怎么会是假的?”南宫玉道:“找一个长得像的人冒充太子,小阁老的胆子可真够大的!”严世藩深吸一口气,道:“你既说太子是假的,那真的又在哪里?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雌黄。”
南宫玉笑了笑,道:“请太子殿下进殿。”四名东厂太监抬上来一顶软椅,上面躺着虚弱不振的朱载垕。此时他已苏醒,指着严世藩,虚弱道:“贼子!还不伏诛!”
这回严世藩的脸色才彻底变了,张居正和高拱都失声道:“王爷!果然是真的王爷!”严世藩勉强坚持道:“又有谁能证明你的那个太子是真的呢?”
“我能证明。”李皇妃抱着小世子走上殿里,对假太子道:“你说你是真的殿下,那你告诉我,成婚当日,父皇送给我们的礼物是什么?”假太子满脸冷汗,支吾不语。李皇妃继续道:“你再告诉我,洞房交杯酒时,你又对我说过什么话?”假太子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此时百官再无怀疑,这才知这些日一直被一个假太子糊弄,全都大怒不已。
李皇妃娇叱道:“来人!脱下那人的龙袍,连同严世藩一起拿下!”谭勉和**齐声应是,带人走了上去。严世藩大叫道:“护卫何在!”以严庆冬为首的禁卫军也冲上去护住了严世藩。不过禁卫军的态度已有些犹豫,现在形势明朗,都不愿为假太子卖命,都生出了投降之心。
严世藩大声道:“魑魅先生!现在该你建功了。”话音刚落,从禁卫军后走出一人,正是带着面具的魑魅。谭勉道:“魑魅先生,你我都曾为皇上效力,为何如今反助贼人?”魑魅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严世藩狠笑道:“现在谁活着,谁说的就是理,至少我们还有魑魅先生,你们仍没有必胜的把握,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魑魅微微一笑,道:“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老夫不必和你鱼死网破。”严世藩惊讶回头道:“先生这是何意。。。”话还没说完就被魑魅一指点倒。严庆冬惊呼道:“爹!”也被魑魅点中。
魑魅来到南宫玉身前,跪下施礼道:“严世藩已抓,请王爷处置。”南宫玉道:“你这是要戴罪立功么?”魑魅笑道:“王爷误会了,老奴奉命在严党身边潜伏,到了关键时刻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南宫玉道:“你奉了谁的命?让我如**你。”魑魅呵呵一笑,取下了面具。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都没想到魑魅原来竟是刘瑾。
南宫玉也惊奇道:“刘公公?”刘瑾道:“皇上早已怀疑严党有篡位之嫌,特意让老奴投靠他们,收集罪证。”说着拿出一叠信件,道:“这都是严世藩这些年关于造反的书信。”
此时谭勉已让人拿下了严家父子,禁卫军也全都缴械投降。南宫玉看了几封信件,道“严家的证据虽然确凿,但也不能证明公公没有参与其中。”
“朕能替他证明。”不知何时一身便装的朱厚熜走了出来,坐在了龙椅上。南宫玉等百官赶忙山呼万岁。
朱厚熜笑道:“刘瑾一直都是朕的人,是朕把他派到严世藩身边的,王爷放心就是。”南宫玉躬身道:“是。不知皇上是何时出关的?”朱厚熜大笑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朕哪还有心情闭关。严世藩刚一找刘瑾扮作的魑魅,朕就料到他想干什么了,就已经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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