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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让我吻你?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有忘记我,一直都爱着我。你骗不了我!”单独和代星儿在店内的过道或者在她的办公室里的时候,我问。语气中带着几分强硬与霸气。压跟儿的一副代星儿是我的女人一样的德性,只差没跟她说,“你是我洛科的田我洛科的地,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等你恢复到高中时代。”她说。
“这是你的理由还是拒绝我的借口?”我依旧保持强硬与不屑。然后我自信地说。
“就算两样儿都是吧。”代星儿漫不经心地回答。
“就算是吧是什么意思?因为那老头儿?”我用咄咄逼人之势追问,“你和他关系不一般吧?!还记得我在火车站送你的时候,你说了些什么——我可没忘记。你说,‘放心吧,我即使堕落,也得像个天使。’”
我来洛科咖啡厅的时候,不止一次看到代星儿和那个秃顶的四十几岁的老男人在一起,样子非常亲密。这事一直憋闷在我心里。我有好几次想说出来,一直没有借口。
“有关系,关系大着呢。”代星儿镇定自若地望着我。
“哈,缺少父爱就再找个年龄大点的,比方说,五十岁以上的不是更好么?”我手舞足蹈地冲她嚷嚷,“你也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我知道这店肯定跟那个秃顶的老男人有关。凭你的经济能力是盘不起这样一个还算不赖的咖啡厅来的。”
我确信代星儿是那秃顶男人包下的二奶或地下情人。我将我心里怎么想的几乎全都给一骨脑儿的倒出来了。单单没有说“二奶和情人”这样的字眼儿。它们不知怎地,像大颗的药丸子搁在咽喉处,给卡住了。就像好多次代星儿说“凭什么你管我呀?”的时候,我一时也摸着脑壳不知道为什么。对啊,凭什么?
我还是气不打一处出的德性,伸出一只手来在代星儿面前糊乱的晃来晃去,脑子里想的是“凭你七年前就是我的人”,嘴巴糊乱地动,喉咙里却吐不出半点声音。这一句话比卡在咽喉处的药丸子更深,更严密。
“凭什么呀?”代星儿见我无话可答,更得意了。
“凭什么?凭你爱我。”我理直气壮地叫。我还从来就没有想过,我怎么又像从前,又变回到七年前那样,爱冲代星儿发火了。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代星儿还是一副什么也不说,好像街上那些看人打架闹事寻乐的看客的模样儿。我得另想办法。
我一直在跟自个儿或者在跟代星儿暗中较劲儿,也跟那个秃顶男人较劲儿。我看出那秃顶男人来了。我暗中跟踪过代星儿和那秃顶男人。这行为有点可耻,但不无耻一点,我就会无法实现我“挽救失足少女”的壮举取得成效。
最后确认,代星儿的确和那秃顶男人有关系。什么关系,无非是这个时代的“病症”。只要无耻一点,女人总是有办法寻找到出路的。男人是跳板,或者说,桥梁。女人的身体是通过桥梁的商品。
那些天,我没再去洛科咖啡厅。我躲在离“洛科咖啡厅”100米之外的一家音像店里。这家音像店有一条小路,是那秃顶男人来去“洛科咖啡厅”的必经之路。秃顶男人一星期出现两次,时间不限。但从来都是下午来,傍晚就离开。不难猜出,这是个有隐情的男人。别看他每次倒是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儿,其实是一个吃软饭的家伙。严重的“妻管严”患者。戴一副细边黑框眼镜,也不是枉然。那近视眼也没白近视,是用丰富的知识积累而成的。秃顶男人是一所三流大学里的副教授。
“请你离开代星儿。”我堵住秃顶男人,一手撑在墙壁上,开门见山地说。
秃顶男人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一阵后,吓得一身冷汗。他边用纸巾擦拭边唯唯诺诺,声音小得像蚊蝇在嗡叫。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压根儿就不想听他说话。
“请离开代星儿。你!”我重复一遍,声音比刚才要高出几分贝。秃顶男人想说什么,想抵抗或反驳什么。这是我预料到的。男人不会白在女人身上花钱的。
我没等他开口便说,“如果您再出现在‘洛科咖啡厅’,我会将你的事告诉您的富婆妻子,告诉她您在用她的血汗钱在外面胡来;当然,我也会到您所在的大学里……”
“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坚决不再来。请你也不要将这事张扬出去。”秃顶男人说,“就当是交易,怎么样?”
“好,交易成功。就看你的表现了。”我说完,扬长而去。
以后几天,果真不见秃顶男人在洛科的咖啡厅出现。我觉得挺得意的。
“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这儿啦。”我附在代星儿耳边小声地说。
“谁?”代星儿从帐目上抬起头来。
“还有谁呀?癞哈马呗。”我坐在沙发上,头枕着双壁,得意洋洋地说。
“多事。懒得理你。”代星儿放下手上的工作,拿起电话,准备打电话。
“别多此一举了,你看他敢不敢接。不信,你试试。”我说。
代星儿并不理会,不停地摁了摁电话。电话果真没人接。她狠狠地将电话往桌上一摞,气恼地说,“洛科,看你做的好事儿。”
“我做错了什么了?”我痞着脸说,“我是在帮他,也是在救你呀。我这样做也叫错呀……堂堂的一个大学副教授,在外面包养小女孩;话说回来了,教授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可是,用自已的钱包养女人倒可以理解,拿老婆的钱……”
代星儿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平和了许多,低声细语的说,“可是,说到底,人家倒底还是我的恩人……”
“他也从你这儿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我无耻地说。
“如果真的得到了,我倒心安了。”代星儿淡着脸说,“他是对我有非分之想,但也只是望梅止渴。”
“你什么意思呀?”我气愤地说,“无可救药。”
“你什么意思呀,”代星儿生气了。一会儿声音放小了许多,说,“跟你想的不一样!他底下根本就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什么意思?”我有点不大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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