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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之前,鹿砦只做了十多米长,要想彻底完成对营帐的四围保护,按照这个速度,需要十多二十天才能完成。目前只能置放在北方朝向森林的方向,徐豹吩咐首先将登陆飞船和女队帐篷那边挡住。明天过后,该由到徐豹支队寻找食物,基弗里支队轮休执勤守卫,夏雅惠子支队伐木制鹿砦了。
“怎么只有这点猎获物?”
就寝之前,基弗里中校悄悄询问副队长戈培里·戈林曼少校。十年前,戈林曼上尉就曾经让基弗里中校因为钟情于奥特丽小姐而吃过苦头,基弗里中校还记忆犹新。因此他怀疑富有心计的戈林曼又在有意让自己出洋相。他其实对委任戈林曼少校作他的副手颇为不满。当着全体支队将士的面,在支队营帐中,中校向少校发起了试探性进攻,如果让他抓住理由,他会要求总部撤换掉戈林曼,但是他也清楚,他必须小心谨慎。
“也许是我们进入森林的深度不够,我们没有发现大型动物。”
“难道连可食用的植物,也不能够采集些来凑数吗?”
“的确如此。我们也找见了,但是遵照上校谨慎的嘱托,并不敢确认这些植物可食。雪山前的森林既不是牧场,也不是农场,第一次进入陌生的环境,哪能就有大收获呢。给我们时间,明天肯定比今天好。我们已经有经验,有发现了。或许,我们应该换一个方向去找食物的,比如西边沼泽地,那里有大量的飞禽走兽,个头不大,数量却很多。”
“这还用你说。可那是沼泽地,我们不能让将士去冒任何风险。我们正在勘测中。”
这话立即得到了营帐中每个人的心中首肯,他们都听说并且亲眼见到了夏雅惠子一身黑泥的狼狈相。到了营地后,夏雅惠子才找出唯一的另外一套野战迷彩服换上。她的神情简直抑郁到了极点。
“要不,向东泅过雪河,那边山高峡深,气候也较温润一些,试试运气怎样。”戈林曼少校一向精确严谨,虽是刚组队,队中军人也不尽熟悉,但是少校还颇有威望。
“更无可能,湍急水深,没有舟船,怎样渡过雪河。况且山高难行,一去岂是一两天能够回来的。”
“那就只剩下南面这条河了。有些地方,几乎蹚着都能过河,过了遮住我们视线的小山,是低矮的丘陵和起伏不大的平原,那里才有取之不尽的上等食物,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卫星已经告诉我们看见了大群大型动物。”戈林曼试探着说。
“过了河,我们会直接面对阿喜人,那将可能面对战争。徐豹上校不是已经下令不准随意接近阿喜人吗?”
“可是中校认为,假如我们不越过河去,阿喜人就不来进攻我们了吗?”
“只有徐豹上校才会这么想。”基弗里中校说,他扫视过营帐里,发现坐着站着的几乎每个军人,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并没有明确的条令规定不能渡过河去寻找食物啊,哈哈,经过戈林曼少校的启发,基弗里中校忽然开朗了。
没有美丽绝伦的奥特丽小姐,或者说抛开他俩在爱情上的对立,那已经是历史了,基弗里发现,原来戈林曼少校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善于谋划的军人。他对全营叫道,“都睡了吧,明天你们会听到满意的行动方案的。”
基弗里中校没有失言。第二天,徐豹仍旧和顾问鲁克院士带领着三位科学家和两个军人向沼泽进发,他专门多安排了一个军校,目的不仅是要扛运仪器有个帮手,更是要兼顾科学家们的安全。在临危反应上,他发觉军人和普通人差别实在很大。
夏雅惠子则忠实的坚守她的职责,值勤防守营地,她就是亲自把迷彩军服上每一个污泥分子都洗干净,也会时间充裕。基弗里找个借口磨磨蹭蹭,看到徐豹离开营地后十多分钟,才带着他的支队出发了。
趵突河在平水时期,某些宽阔而水流较急的河面地段,河水还没不过大腿。基弗里中校派人找到了最易渡河的一条路线。他们仅将长裤脱了来,多数干脆连深绿色内裤都脱掉,扭着光溜溜的屁股蹚过了河。
渡河的时候可热闹了,壮汉们用言语交流着凉水浸润冲揉着光溜溜下体的奇妙感受,放肆地爆出色情笑话。女人们都不在视线之内,这是唯一让他们略感失望的地方。支队一行三十多人,翻过了一道平缓的山梁后,眼前一亮,宽阔的草原是那样迷人,清风吹拂,草舞波浪,令人心头一阵爽快。
一队分成三路,间隔两三百米,成三叉戟队形向草原深处推进。走走停停,彼此之间靠短距通话器联系。
基弗里中校的望远镜中,出现了两头奇怪的动物。它们象牛一般大小,壮实,却没有犄角,驴一样的耳朵,鹿一样的头,浑身浅浅的细毛。
最奇怪的,是它长着六肢,触地四条腿,前腿前面还长着一双灵活的前肢。它的头颈比较短,四肢触地时,头很难够到地面,它便伸出长一些的前肢,肢端象四个手指般,粗而短,抓起草料,或干果草籽之类,喂进嘴里。它雄壮的身躯在基弗里中校眼里无疑是一堆丰盛的食物。他迅速的在心里把那动物叫做牛鹿。
两头牛鹿和他们相隔着还有一千多米远,它们真够悠闲,而且亲亲热热,有时,牛鹿一半身躯都没入半米多深的茂盛的草中。它们没有察觉有人类越来越接近它们,两个牛鹿的头颅不时的挨着擦着,散步似的信步草原,自由自在。
它们是野生动物的一个家庭组合呢,还是阿喜人牧养的家畜,基弗里无法判断,因为在他的视野中还没有看到任何建筑物,包括游牧民使用的帐篷支架木屋之类。他非常幽默的告诉部下,发现了两个偷情的大东西,可能它们仅仅是为了配种而寻找安静的地点,因而害羞地离群远走。他们不得不惊醒它们的鸳鸯梦了。
戈林曼少校也随着用望远镜看见了那对动物,更加绘声绘色的配合着基弗里中校进行拟人化的描述,引得众人一阵狂笑,趁机把长期的积郁压抑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精壮的汉子们,一个接一个的说起黄色段子,肆无忌惮,有时大胆地甩起手,亲昵的拍打着靠得最近的同僚臀部。
三叉戟队形逐渐靠拢牛鹿,分三个方向截住了牛鹿的去向。现在,牛鹿如果要逃跑的话,只有向东南面的斜坡上跑,可是那样势必速度减慢,而且坡上草也很浅,只没过脚脖多点,无遮无掩,这无疑是射击猎杀的最佳地段。
大约相距三四百米的时候,牛鹿察觉到危险来临。它们昂起头,发出两声响亮的“哞——哞”声,它们不清楚靠近的是潜藏的天敌还是友好的善类,因为它们从来没有见过人类这种动物,但是由陌生感带来的天生警戒心,使它们张望一下四周后,开始调头往坡上跑去。
牛鹿开始还速度较慢,一拉开步子后,不由自主觉察到危险逼近,便撒开四腿飞奔,两支前肢滑稽的摆动,反而增添了运动的负担,也许还降低了速度。往山上跑吧,这正中下怀。
激光枪从三面射击,那么多道死亡之光,没有任何声响,牛鹿却遭受重创,身冒青烟,血洒草坡,又奔驰出去一百多米,狂奔使它们被激光烧灼封闭的伤口裂开,血流不已。一头牛鹿可能被打中要害,一头栽倒,又下滚了十多米才停住。另一头又走了几步,终于撑不住了,站下来,神智恍惚的调头四望几下,“哞”的一声,终于软瘫下去了。它的前肢还不甘心的在空中舞了几下,方才没了动静。
军人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每人都叫喊着奔向战利品。
大的一头牛鹿大约有一吨重,下体已经被自己的血迹浸透变色。军人们掏出军刀,开始整理战果。头,六肢,内脏被扔掉,每只牛鹿胴体分割成四大块,每块也有一百来公斤。小的一头,整体也有七八百公斤吧。
附近找不到树木,没办法抬,只得由四个军人各提住一头,轮流着弄回营地去,八块共计三十二人,刚好军人够分配,谁都没有闲着。副队长戈林曼少校,拎着肉块一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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