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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3页）

&esp;&esp;——暗淡的月光落在街面上，风中是那种奇奇怪怪的声音，很像呼吸声，可呼吸声并不会如此朦胧却清晰，那声音太过近，就好似在耳边一样。

&esp;&esp;“老身怕极了，正打算关上窗，突然看到原本一直平静的水面突然荡起一层层涟漪，那涟漪很奇怪，寻常是一层层打开的，可他好像是有人要破水而出，一圈圈荡开的……”

&esp;&esp;——烛火在风中被吹得摇摇欲坠，虚无缥缈的光晕落在漆黑的水面上，照不亮任何东西，可就在此时，平静的水面就像煮沸的水一般，一阵阵波动起来，水面上的波纹一圈又一圈荡开。

&esp;&esp;“我便看到，有一只手……”

&esp;&esp;老妇人脸色苍白，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沐钰儿，浑浊的瞳仁泛不出一丝光。

&esp;&esp;杨言非听得后脖颈冷汗直冒，下意识靠近沐钰儿。

&esp;&esp;——平静的水面在一层层涟漪之后，安静了好一会儿，烛火即将熄灭时，一双惨白，四指纤细瘦白，指甲足有半寸的的手，缓缓伸手，最后慢慢扒在岸边的石头上，似乎微一用力就能破水而出，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水腥味在风中回荡。

&esp;&esp;“我当时害怕极了。”老妇人捏着双手，神色惊恐却又木讷，嘴角微动，却又说不出话来。

&esp;&esp;“幸好当时巡逻的金吾卫来了，那只手就下去了。”老丈人搂着妻子的肩膀，替她说了下去，“之后好一会儿都没看到动静，我老伴就哆哆嗦嗦地回来了，之后好几天，我也特意观察过，可再也没有奇怪的事情，直到，昨天晚上……”

&esp;&esp;老丈人瞳孔紧缩，面露惊恐之色。

&esp;&esp;“我也亲眼看到了，这次我看到了那只完整的手臂。”

&esp;&esp;——绵绵细雨中，那只一直宛若壁虎一般趴在湿漉漉河岸边上惨白滑腻的手指，在暗淡的灯笼映照下终于往上伸出，露出一直不似人手的奇长手臂。

&esp;&esp;尖锐，瘦长，宛若鬼爪。

&esp;&esp;杨言非顿时后背汗毛直立，只觉得背对着那条洛河直起鸡皮疙瘩。

&esp;&esp;洛阳城不乏闹鬼的消息，一条洛河贯穿整个洛阳，更是鬼怪林立，可这还是制度，按理是不能有错的。”

&esp;&esp;老丈人点头：“这边金吾卫每半个时辰就会经过我家店门口，可昨日自午后，金吾卫却只经过两次，若是按照惯例，直到暮鼓钟响时，至少也该是六次的。”

&esp;&esp;金吾卫的巡街是有严苛死规的，更别说是洛水附近，往上走一次是曲园、东宫和紫薇宫，往下走也是大的街坊，北面全都是公侯聚集的地方，南边右侧靠近南市，左侧又是内坊，守卫乃是重中之重，不会有片刻松懈。

&esp;&esp;“分别是什么时候，您还记得吗？”沐钰儿问。

&esp;&esp;老丈人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未时和申时，都是正刻，我们这边的茶水每个时辰都要换一拨的，免得煮久了味道不好，我记得我当时正准备去后院换水，听到动静便下意识往外看一样，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大概就是这个时间段。”

&esp;&esp;沐钰儿颔首，鼓励问道：“金吾卫没有按时来巡街的时候，街上可有什么一样？”

&esp;&esp;夫妻两人对视一样，各自摇了摇头：“和往常一般，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倒是隔壁回春堂又没有药材了，闹了好一会儿，逼得少东家出面许诺明日一定会进货。”

&esp;&esp;“那不就是今日？”杨言非说，“现在洛阳药材水涨船高，汴水一直不通，他怎么保证。”

&esp;&esp;“回春堂做了这么多年，想来是有自己的门路。”老丈人说，“如今城外有不少居民都会一起去山上采药再简单炮制后卖过来，许是这样拆拆补补的过日子。”

&esp;&esp;沐钰儿手指摩挲着杯壁，沉吟片刻：“那暮鼓响后，金吾卫还有按时巡街的吗？”

&esp;&esp;“有的，暮鼓之后巡街会更加严密，每半个时辰就能听到脚步声，今年开始已经比往常更严密一些，去年都是一个时辰一个，如今半个时辰就能转一圈了。”

&esp;&esp;“那夜间的巡逻有少的吗？”杨言非问。

&esp;&esp;“这，我们睡得早，也睡得熟。”老丈人不好意思说道。

&esp;&esp;“不碍事。”沐钰儿安抚着，“那你们睡前可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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