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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那日,天刚擦亮,惜芷和怜玉还在沉睡中未醒,只听“嘭”“嘭”两声巨响,随即门外恶犬狂吠,声势巨大。怜玉被吵醒,一听这架势,心中暗叫不好。随即又是拍门声大作,混杂着张庄陌的叫喊声:“快起来,快起来!今天咱们去山林!”惜芷对怜玉道:“咱们今天是和她去山林放狗么?”怜玉道:“小姐,今天咱们定要小心!这两三日咱们伺候这位张小姐,我发觉此人还是非常怀疑我们,今日之行,不知她什么居心,我们如不小心,定有危险!”惜芷道:“我也看出她居心不正,可为了救陆公子,咱们还需在这里捱些时日。”怜玉带了柄匕首藏在袖口,两人收拾好打开了门,只见天色蒙暗,似要落雨,张庄陌一袭紫衣,身后是十多只锋牙恶犬,都是面目可憎,乱吠不止。
甫至山林,阴风阵阵,树木萧索,透着阴寒凄冷的意味。这张庄陌,阮惜芷还有怜玉以及几个会骑马的侍女迎风而来,然而掩住这马蹄声的,是奔在马前的十多只咆哮狼犬。
进了山林,冷风呼呼地吹,恶犬在前,众人都有些胆怯地下马。张庄陌抬起软鞭,鞭子正出反卷如翻涌起伏的大浪,鞭风呼啸,携着十足的威力!若是不看这女子长相,真要以为这训犬的是一位粗豪的蒙古女子。只见刚刚还呲牙瞪眼的恶犬登时全都服服帖帖地徘徊在张庄陌左右,而众侍女与恶犬都颇有距离。
忽地张庄陌一声大喊“啊哟”,各人都向她看去,只见她摸着左边耳朵,高叫:“我的耳环去哪儿了?”众侍女面面相觑,都不知她的耳坠怎么莫名其妙就不见了,又听她喊:“是你们谁刚刚偷去了?”
众侍女都知道刚才并没有人靠近她,看着大小姐咄咄逼人的样子,都是低着头不敢答话。只听张庄陌又道:“把你们的手给我伸出来,我来瞧瞧你们谁偷了去!”
张庄陌一个个瞧过去,这些侍女手上都是空空如也,惜芷看她过来,将空手一亮,忽地被她握住手,掌中好似多了什么硬物。她心里一咯噔,登时明白过来这张庄陌已将耳环塞到自己手里!张庄陌一声大叫:“好啊!这耳环原来是你偷去了!”
阮惜芷站的位置刚好被张庄陌挡住,以至于众侍女包括怜玉都没有看到张庄陌是怎生陷害的!只见她抓着惜芷的手走到大家面前,一只淡紫色花形耳坠躺在惜芷手里。张庄陌指着这耳坠的末梢道:“这耳坠上还有一颗珠子,你给藏哪了?”那张庄陌的右边耳坠下方果然有颗十分大的白色珍珠。
旁边一个侍女道:“惜芷,你为什么要偷大小姐的耳环呢!真是错看你了!”惜芷急得几欲落泪,她看了一眼张庄陌,随即转头对大家说:“我刚刚都没靠近大小姐,怎可能去偷她的珠子!”怜玉也对众侍女道:“天下哪有偷完东西不好好藏起来还放到手里的呢!我和我姐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大小姐的东西呵!”她料到张庄陌陷害,于是和惜芷一样,先稳住这些侍女的心,然后再看张庄陌有什么下文。只见怜玉在众人不知不觉间已将这偷东西的事情也揽到自己身上,可见她护主之心。
却见张庄陌刚才疾风骤雨之色已迅速恢复,似若一潭平静湖水。她打量了惜芷片刻,忽地将她手中耳坠掷到远处恶犬之中,那些恶犬猛地炸开,咆哮不已,不禁令人胆战心惊。她慢慢走到众侍女近前,看着侍女道:“这下人偷主子东西,往往要受到重罚!重罚后,还要给送到官府里,关个十年八年都是有的了。”她故意顿了顿,然后轻轻一笑,仿佛有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在面上初绽,展现着娇媚和随和的气韵:“可我怎么舍得将她送到大牢里!”一个侍女见了,不由得感叹道:“大小姐对我们下人真好!”却听张庄陌又道:“重罚呢,也免了!只不过我要略施小惩,也不难,你就把这耳坠从它们那里拿还给我,我就饶了你。也算给你点记性,除了你这小偷小摸的毛病!”
惜芷和怜玉一听,方始明白张庄陌本意。怜玉心想惜芷一旦进去拿耳环,如张庄陌不加阻止,她非得教这些恶犬撕碎不可。若想全身而退,自愿出府,恐怕这张庄陌也不会同意了,因为毕竟担了这偷东西的名声,张庄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惜芷看着那些恶犬,暗道难不成今日要命丧犬口!张庄陌在旁亦是紧紧注视,她向来怀疑这两人来路不正,便想了这个法子来除掉她们,待会只待惜芷上去,她便示意狼犬袭击,这怜玉大抵不会见死不救,可只要一救,便也难逃一死!而这样除掉她们,这些跟随的丫鬟也不会说什么,那她张庄陌也就不用面对不了她哥哥。
张庄陌挥起鞭子在地上狠狠一抽,喝道:“快去捡回来!”话音未溶尽在风里,只听远处马蹄声大作,呼啸的风沙里,依稀可辨得当先两人快马先登的影子,其中一人高喊:“这兔子是我的了!”众人未及细看,只听“嗤”的一声,一柄长羽箭贴地飞来,一只奔得正快的兔子都不及向旁边闪一下,“刺”地一下被穿透上身,摔翻在地。
两匹马冲将过来,一个青年人翻身下马,上去抓住了地上的那只兔子,嘿嘿笑了两声,大声道:“言三哥,这兔子被我打中了!”
惜芷她们认出这是张天阡。却见另一人肤色极白,高鼻深目,模样有些像她们那天看到的色目人。原来此人正是与张圭为伍那日拦截陆尹琮的色目人,武功在十人当中排行第三,名唤言戚暮。此时他眼望地面,微微笑着,对张天阡道:“公子果然是神箭手!我等可万万及不上了。”说话功夫,后面百十号人跟了上来,其中一个断了胳膊的武官模样的人尤显突出。
张天阡看到不远处张庄陌一行人,刚要说话,忽一看到阮惜芷,在人丛也正望着他,那眼光有些失魂,他一下子心摇神驰起来,脸不禁一红,竟是要说什么也不知道了。张圭此时也下马,见到儿子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问道:“阡儿,怎地了?”张天阡一双眼睛只是直直地瞧着阮惜芷,对父亲的话犹如不闻。此时张庄陌和众人都也过来,张庄陌看到哥哥对惜芷这个样子,心中不禁暗自痛骂他没有头脑。
只听那言戚暮说道:“刚刚张大人说公子要与区区在下比个箭术,说下个赌注,可是张大人到现在都没说这赌注是什么!”张圭哈哈一笑,道:“言兄弟果然豪胆!连赌注是什么都未知的情况下也答应与犬子比试,这份豪气,江湖中人都没有!”惜芷听了,心中不禁鄙视他为人轻浮,降低了江湖人的品性。怜玉听了,不禁暗叹他说话高明,既捧了这色目人,又把儿子给夸了。却见张圭捋了捋须,笑了两声,道:“这赌注么,就是一条人命!”言戚暮听了这话,脸色微有铁青,只见他们身后四五个色目人都是一瞬间将手放到了剑鞘上,作出要拔剑的样子。另一匹马上坐着个蒙古彪形大汉,高声喊道:“就是个打猎的比试,有什么好赌人命的!”正是兀良哈。
怜玉看到张天阡还是一直看着惜芷,不由得扑哧一笑,搭着惜芷的肩膀悄悄说:“你看这位张公子,对小姐可颇为痴情呢!”惜芷颇感惊讶:“怜玉,你还笑得出来!”怜玉道:“有了这个张公子,今日定能化险为夷!”旁边的张庄陌看到两人有说有笑,浑不像其他丫鬟一样凝声屏气,心中恨意更添,但苦于这么多人面前着实无法下手!
那断了胳膊的武官对兀良哈粗声粗气地说:“大哥,咱们就是个看热闹的,你管那么多干嘛!”
张圭嘿嘿一笑,看着言戚暮。这言戚暮暗哑着嗓子道:“张大人什么意思?”张圭道:“老弟台,你输了,我便取了这人性命,我取这人性命是轻而易举!哈哈,我取哪个人性命不是轻而易举呢!”这言戚暮一张本如死人面皮一般的脸越来越青,脸色极其难看,好像戴了一张充满着疠气的面具一般,宛如暗夜里的僵尸。他忽地双手外开,猛然向前一推,两柄如雪刀刃从身侧刀鞘里飞出到手,只听他低沉道:“张大人有什么指教?”
刚才打猎时颇为和气的场面突然消弭得无影无踪,惜芷和怜玉都是紧张注视着眼前的局面,而张庄陌带来的丫鬟一个个都吓得远远走开,躲在惜芷和怜玉身后。
张圭笑道:“言老弟,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要取你性命!我要取的,是这人的性命!”他手忽地指向那断臂的武官,脸上似笑非笑地还是看着言戚暮。
这武官一见,吃了一大惊!原来他在这十人当中排在第七位,是在朝的一位官职颇小的官员,此次和张圭一起来,纯是听了张圭的话,觉得那件绢帛能给他带来丰厚利益。他素来觉得和张圭、言戚暮相处都很不错,抓到陆尹琮后,就等着和他们一起升官发财,虽然他不知道这绢帛能怎么让他们升官发财,可是他觉得跟着张圭他们总不会错。此时他听得张圭如此说,未免大惊失色,高着个嗓音颤声道:“为什么呀!张大人,我怎么了!”
张圭哼了一声,道:“怎么了?咱们来四川的这一路上,老八那个人,不和我们一起发财了,自己走了,这个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可老九老十怎么一夜之间全都遭人杀害?嘿嘿,这个恐怕你比我们都更清楚!兀良哈兄弟,你给评评理,他该不该杀?”兀良哈本来刚要喝问张圭,听了这一席话,也是不做声了,怒目瞪着那武官,恨不得生吞了他。
那武官听了,面皮涨得通红,暴喝一声,道:“怎么是我杀的!你别冤枉人!我知道是谁杀的,就是他!”他手指着言戚暮,怒道:“那夜我们宿在林里,你们都睡了,我可是偷偷睁眼看到言戚暮把他们二人带远了,后来第二天早上我们才发现他们二人的尸体。哼!你们不去宰真正的杀人犯,反倒埋怨起我来了!天下哪有这个道理!”张圭道:“你以为我睡着了么!嘿嘿,我睁眼把你杀害老九老十的勾当看得一清二楚,你敢抵赖?”言戚暮一听张圭不是要和自己作对,并且将他言戚暮杀害那两人的罪名推给老七,心中便明白了三分,此时见这武官将矛头对准自己,便也对着那武官道:“是呵!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就别抵赖了吧!”
那武官怒道:“言戚暮!你以为我不知道?哼!你在那大峡谷里把老四杀了,用意是什么?哼!你不就是在想最后这分利的人越少越好么!”他一说完这话,心头猛地一惊,暗想他能杀老九老十,甚至在峡谷里于危急间毙了老四,那他为什么不能杀了自己!他存了这想法,再看这环绕周旁的张圭、言戚暮,不由得觉得寒意凛凛,杀意四伏!
此时他不禁暗恨自己为何今日到了此般境地才意识到这一点!又想今日若是像老五一样称疾不来这场打猎便好了!他自知自己若不自愿退出争夺,今日必命丧山林不可!这武官到底也是在官场浸淫了几年,脑子转得比较快,此时连忙对张圭和言戚暮道:“张大人,言三哥,这人是不是我杀的,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但是要我今日背下这杀人的黑锅嘛,嘿嘿,也不是不可以,我背黑锅可以,只是你们不得取我性命!而且我还答应你们,今日我便离开这潼川府,朝廷呢,我也不回了,咱们还有一身武艺不是,这便回家去谋个事做,想来也不愁吃喝!”他双目注视着张圭,看他怎么说,只见眼前这张脸面无表情,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髯须飘在凛冽的风里,一双眼射着冰冷的寒光。
突然,人群后响起一个娇艳若玫瑰的声音,只是玫瑰有刺,这声音里的冷漠和狠厉就像是要冲破语音的利刺一般:“这话可就不对了!”众人一看,只见张庄陌手握铃铛软鞭,一袭紫衣就像是一汪冰冷的深潭,旁人一看她的目光,只觉寒意刺骨!只听她道:“我是这位张天阡公子的亲妹子,这杀人一事嘛,我哥哥曾对我提起过!”众人一听,都紧紧注视着她,瞧她怎生说法。只见张庄陌寒目一挑,用鞭子指着这武官说:“就是你杀的!我哥哥对我说就是你杀的,难不成我哥哥还能在私底下骗我不成?”众人一听这话,心中都对武官杀人一事深信不疑,都是恨这武官心狠手辣。张天阡本来一双眼睛飘飘忽忽就没离开过阮惜芷,此时一听张庄陌此话,不禁疑惑自己何时对她说过这话,可转念一想,方始明白妹子是在帮自己这边,不禁也是暗暗赞叹妹子聪明。只听张庄陌又道:“你杀了两个人,我们今日只取你一人性命,还是便宜了你!你还想要走脱,哼!那是万万不行的了。”
张圭本就无意放这武官走,听了张庄陌的话,正合心意!忽见身旁白刃一闪,言戚暮已率先向那武官出手。这武官右手本被陆尹琮打断,但接骨甚好,本身身子又硬朗,竟是好了。此刻这武官右手一挥,剑鞘向言戚暮飞出,言戚暮翻身避开,双手持刃,攻上前去。张圭、张天阡和旁边的四五个色目人都是飞身上前,将那武官层层包围。
这些色目人还有张天阡都是一味地猛下杀手,只见长鞭出手处,翻起汹涌波浪,鞭风将武官笼在其中。这武官右手持剑,猛劈猛打,毫无套路可言,不一会儿占了大大的下风!而这鞭风里若隐若现的,是如雪一般耀着寒光的锋刃,这言戚暮出手狠厉,变化奇多,那武官都来不及看到刀刃,身上已被刺中了好几处,转眼之间,便是鲜血淋漓,遍身疼痛!
忽地,只听一个色目人狂叫,言戚暮转眼一看,只见张圭不知何时开始向那些色目人下手,一双肉掌搏击长剑,竟显得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言戚暮赶紧要去相助,可这武官忽地发狠,一柄锋利长剑猛地斩来,他连忙侧身一让,险些让剑斩断了手臂!言戚暮恨极,回身又向武官进攻,只见他左手白刃使着一套神鬼莫测的奇快路数,而右手白刃路数方直,纯熟刚正,左右手连攻,这武官登时又陷入危机。只见言戚暮左手正出反勾,起势快而变数多,右手稍缓,却后劲狠实,趁着武官长剑应付张天阡软鞭,他从身侧一绕,绕到武官身后,猛地出手斩落了武官的右手!只见血溅三尺,长剑和右手都飞上半空!张天阡长鞭一甩,登时将武官缠住了三圈,言戚暮飞身一跃,两柄刀刃一前一后插到武官胸口后背,这武官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双眼泛白,竟是直直站着不倒而死!
这边张圭也已使出之前和陆尹琮对阵时的那套掌法,双掌划圆,行步走转,绵力如浪涛滚滚。面前色目人长剑迭出,而他仿似不为其动,随机应变,双掌绵柔推出,避开长剑浑若泰然自得。
怜玉正瞧,忽地悄声对惜芷道:“小姐你看,这人的掌法像不像打八卦!”惜芷一看,果真有些许八卦阵的意味。原来这张圭在很多年前曾上山学艺,跟着一位邋遢的道人学武功,那人本无意收徒,可见他学艺之心精诚,便也只授了他这一套武功,便是这八卦连环拳掌。张圭得艺之后,许多年来一直勤学苦练,也是上了一定火候。但是由于这八卦拳掌还不流传,所以很多人见到都是暗暗称奇,连陆尹琮都也是折在这八卦掌上。此时怜玉和惜芷虽然看出这掌法与八卦有关,可她们两个实在太过不懂这八卦的知识,所以也是只能外行看热闹。
张庄陌看到场面如此混乱,正是下手杀了惜芷和怜玉的好机会,于是长鞭后甩,想要突然袭击,铃铛起处,惜芷和怜玉都是吓了一大跳,突然“嗤”的一声,不知哪里飞来一颗石子,将张庄陌的长鞭打落,张庄陌虎口一麻,鞭子飞了出去!
原来这张圭正是斗得酣处,突然听到不知哪里一阵铃铛响,他未及细想,挥起一颗石子便往铃铛处打了过去,却是将张庄陌的鞭子打飞了!而张天阡刚刚和言戚暮杀了这武官,一下子看到张庄陌挥起鞭子要袭击阮惜芷,心中一惊,待要出手相救,却见父亲已经飞石打落了妹子的鞭子。
此时杀了武官的这两人,言戚暮要助阵他的色目人同伴,而张天阡则跑到了阮惜芷处。张圭一见言戚暮过来,纵身后跃,跳出了圈子,连连拱手,道:“太不好意思了!我老眼昏花,把你们当成了老七了!”却见这些色目人有的已经被张圭打伤,呼哧带喘,难以言语。而言戚暮一听张圭如此说,心中虽然大恨,却也已经发作不得,只得转身去扶他同伴。
这边张天阡跑到张庄陌、阮惜芷和怜玉处,看着阮惜芷,声音轻柔,问道:“姑娘没事儿吧?”惜芷摇摇头,眼神中对他流露着感激。只见张天阡走到张庄陌面前,脸色铁青,咬牙问道:“你刚才怎么回事儿?”张庄陌愤然喊道:“她偷东西,我教训她不可以么?”张天阡怒道:“怎么可能!你别胡说!”只听阮惜芷怯生生地道了一句:“我没有偷东西。”张天阡听了,心都要被融化了,哪还怀疑,握住张庄陌的手臂将她向前一推,叫道:“快给阮姑娘赔罪!”张庄陌心中深恨今日之事不成,此时自己确然理亏,只好先顺从哥哥之意。于是她看了一眼阮惜芷,低声轻道:“姑娘,是我错了,你可别生我的气了。”惜芷听了,连忙道:“大小姐别这般说,折煞我了。”
蓦地落雨,给这本就凄寒萧索的山林更添了些许寒意。张圭下令让人掩埋了那断臂的武官,众人便开始一阵忙活。雨水混杂着血水流淌在地上,顿时仿佛这山林也被染红。这张天阡看到惜芷身上湿了,怕她着凉,连忙将自己的貂裘解下披给她。惜芷慌忙不敢接受,轻道:“公子,你是公子,千金之躯,怎能把衣服给一个下人!”张天阡看着惜芷低眉垂目、我见犹怜之态,不禁神摇意夺,恰才对敌的勇猛已经消失无影,只剩下爱恋与温柔,他轻声道:“阮姑娘,我从没把你当作下人!”阮惜芷一听张天阡这般说,虽然心中怜他这份相思之意,可也知道他们二人绝无可能,于是只得道:“在我眼里,公子永远是公子,而我,下人就是下人。”阮惜芷轻声道完,抬头望了他一眼,只见这张公子还是呆呆地瞧着自己,眼底一抹怅然与失落,他结结巴巴地道:“阮姑娘,你当真不明白我对你的情意?”惜芷莞然一笑,道:“我们的情意,就是主仆之情。”说罢,走至远处翻身上马,回头又看了一眼张天阡,便与怜玉以及众侍女一起,随着张庄陌快速离去。
这张天阡虽在惜芷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可是惜芷那临走时在马上回望的一眼却将他弄得失魂落魄。这阮惜芷最让他痴迷的便是这“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清纯气质,这回望的一眼,明明是绝情的婉别,可那如出水芙蓉一般的清丽之姿,却教张天阡更是神魂颠倒,一时间,他不由得又是长吁短叹,又是怅恨难已。只见雨落枯林,萧条难语尽,一抹柔弱而俊雅的背影溶尽在他良久的凝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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