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该结束了吧?”我下意识地拽住她的那条胳膊,偶然发现了她眼底如释重负的神色。“你——累了吧?”她一字一顿地问,尾音长得简直能够盖过一切,“身上还疼吗?”我静默着将目光掷向地面,又一声未吭地摇了摇头。空气再次被静谧笼罩,江以弦也忽然不言不语。窎远的天边是曾经熟悉的一抹透蓝,好像时间就是企图要维持这种苍白的“僵持”状态。在这样的情境中,我的思绪开始变得飘忽而紊乱,呼吸中氤氲着尴尬,但心跳中似乎始终渗透着惊喜的情绪。我偷偷望进她的双眼,凌乱的目光,落脚点根本不再位于我脸上——她看上去心事重重。那是一种暧昧的神情,像是一团胡乱缠绕的荆棘,狰狞地伸展着虬枝,而其间却又不时有点点柔情闪烁。她猛然面露愁苦之色,眉头仿佛永远也难以解开。紧闭的双唇被用力绷着,痛楚似乎全被咬在舌齿之间。见到她那副怅怅然的模样,我竟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噤。如同一种本能的反应,我也怎么都不忍得推开她了。我想唤她一声,可又惧于她那样的姿态,始终踟蹰着不敢开口。好吧,或许有那么一刹那,我竟觉得好像对她讨厌不起来了。先不论她此刻的歇斯底里是不是故意作假,我总认为自己不能再这样干站着了,应该想些什么对策来缓解这种瘆人的尴尬局面。“江……江以弦……”我终于张口,可最终仍是由于忧惧而导致口齿不清,“你……怎么了?”她的目光闻声开始游移,双眸中总算是恢复了活色,可是眼周部位似乎又快要被晕染成所谓的“玫瑰色”。江以弦双唇微启,凝重的呼吸声开始在鼻腔里轰鸣,眼眶里霎时间泛出点点莹光。“怎……怎么了?”前额冒出细汗,我急了,再一次问道,“告诉我,为什么突然……你说话啊!”她只是轻轻摇头。“你倒是说啊!”她迷离的目光飘到我肩上。“我再说一次,你……”搭在我肩头的手,忽然扯紧了我的外衣,于是,手背上青筋暴起。“江以弦!”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莫名其妙地被转化为怒火。“……”她狠狠一咬下嘴唇,剧烈地摇了一阵头,却又猛然松手,垂下头去,反而往我肩旁再一用力,将我推开了半步远,她自己也怯怯地向后退了一步。“别管我了!”我望见她的目光竟正在这样“警告”我。“你抽风是不是?”我攥紧双拳,冲她大吼了一声——这次我是真的在担心她,她反而不理会我,而平日里她要对我“好”,我就必须得完完全全地接受,这难道符合逻辑吗?这倒显得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了,我又不是非要管她这档子闲事!“你究竟什么意思?看不惯我直说!”我再次低吼,因为盛怒而上气不接下气。“我又想起她了……你不会明白的……”她面容僵硬,有气无力地用唇语表达着,那“话语”显得苍白极了——是吧,她提起她的心上人,我就又变成局外人了。我对她这样强装深情和深沉的表现丝毫不能理解,明明不是真的“尝尽人间百味”,却偏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江以弦,我果然还是看错你了!只单方面地向别人“示好”,却又不接受别人的关心,还真以为自己是“圣母”呢!为何总要以你那“崇高的道德”来明目张胆地纠缠我呢?难道她一直将我扣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满足她这扭捏作态的价值观吗?我猛然扭过头,再也不回去看她,径直走向中殿。消消气,喝口茶总行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她一刀两断啊?即便这二十多年就她一个朋友又怎样,没了她之后,我肯定要活得比这二十多年以来任何一天都精彩得多!噩梦缠身就噩梦缠身吧,总比经受现实中她那样不间断的折磨要“幸福”得多。中殿高大的殿墙终于再度映入眼帘,待我在它之前站定时,却见一人正于殿中正襟危坐。随即便听绵长的少年音道:“鹤姑娘,是你啊。”“见过太子殿下!”我立刻躬身行礼,又见少年满面迷惑之色。“嗯。”江彦冥腼腆地点头微笑,“我还以为是皇姑姑来了。”“殿下今日又一人来吗?”听他提起那个混蛋,我心中不由得暗自光火。“嗯,我是特地找皇姑姑的,要和她谈论一些相关事宜,如今还不能让沉鸢哥哥知晓,所以……”语话间,他的面颊一瞬间又变为了艳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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