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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不这么做呢?”
“那我就告诉安东尼奥,他会拿鞭子抽你。”
马杜瞪着站在卡洛大人家客厅中的那个桀骜不驯,健壮结实的身影,蓬乱的红褐色头发下面有双浅蓝色的眼睛,正对他怒目圆瞪。他握着双拳,不禁想狠狠抽几下汤姆那愚笨无知、不识好歹的脑袋。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又开始劝说。
“我之前做过好多次了。现在你是新人,你来做这个!”
“不!”汤姆曾经在父亲家见过仆人将寝室里的尿盆端到恶臭的茅坑里倒掉,然后每周一次将茅坑中的污物铲到外面的粪坑去。他连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做这种事,当然更不能为西班牙人做了。“这是脏活儿!你做合适,我不行!”
“那我就告诉安东尼奥。你想挨鞭子吗?”马杜心底直冒火,却强迫自己表现得冷静些。这是他在成年训练中学到的第一项技能,因为显露出不必要的情绪会被当做孩子气;而作为奴隶这种克制能力已经成为第二本能。但面对今天的情况还要克制情绪难度有点大;他转身离去时手都在发抖,却要装成一副毫不在乎的漠然样子。他走了三步汤姆才又开口。
“不,马蒂——等等!”
马杜转过身来,依然表现得漠不关心,微微挑起黑色的眉毛,无意间模仿了卡洛大人讽刺的表情。一脸执拗的汤姆看起来又困惑又愤怒。
“你——你真的做过这个?”
“做过很多次了。安东尼吩咐什么,我就做什么。但今天,他说要你来做。所以我才来告诉你。”
汤姆犹豫着。随着他们之间身份等级差距的消失,他眼中的某种光也似乎在褪去。不管怎样,惹恼了壮实的管家安东尼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知道马杜所说的挨鞭子确有其事。他恨恨地长吸了口气。
“好吧,我来做。”
“好的。我给你铲子。”
这是一次小小的胜利,但对马杜至关重要。他知道自己将来还必须赢得许多次类似的胜利。但现在,他至少算是赢得了汤姆些许的感激,当然这其中也还夹杂着对他的鄙视。三天前,总督颁布法令:任何人都可以将重新俘虏的英国水手带回家里作为仆人无偿使用——事实上就是奴隶,只是叫法不同。当卡洛大人问起时,是马杜推荐了汤姆,说他值得信赖,工作卖力。这两条有都不尽真实,但马杜觉得正是自己无意之中害他再次被俘,因此多少有点亏欠汤姆;他也知道,卡洛大人本性上不是一个残忍的主子,与其他某些人不同。所以马杜认为汤姆为此也欠着自己一些人情;如今,既然汤姆已经跟自己一起在卡洛大人的府上当差,他觉得关键要让汤姆认识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和当初在耶稣号上的时候已经不可相提并论。在这里,汤姆的地位还不如他的高。
但汤姆似乎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那天晚上,马杜带他去睡觉的地方,并嘱咐他第二天该做的事,这时他低声对马杜愤怒地吼道:“你不是我的主子。”
“你也不是我的主子。”马杜冷冷地回答。“我只是转告你安东尼奥的吩咐。我们现在都是奴隶。”
“我不是任何人的奴隶!我是自由的英国人,落入这些奸诈的西班牙人的陷阱才会被囚禁于此!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自由的,在海边等约翰·霍金斯呢!”
“要是……”马杜本来想说,要是他们能走那么远;但还有另一个“要是”比这更重要。“要不是你和约翰·霍金斯,我现在也是自由的。”
“你胡说什么呢?”汤姆撩开眼前散乱的头发,怒气冲天。“那不一样,马蒂,那是买卖。还有,不管怎样……”
“买卖!”马杜义愤填膺的喊声在小小的寝室中激荡起来。“哦,我明白了。我当奴隶就是买卖,而你当奴隶时,就说英国人该自由,以及西班牙人使诈!你是这个意思吗?”
“但——我们是在打仗时抓住你的,马杜!那才够公平的……”
“西班牙人也是打仗时抓住你的。一样都是战争。就不够公平?”
“西班牙人没有向我们宣战。我们从来没有主动攻击他们。”
“英国人没有向我们宣战。我们从来没有主动攻击他们。”
“但是……”
汤姆一时哑口无言。他疲惫、恼火、愤怒,和马杜怒目相对,然后摇了摇脑袋,试图让思路清晰起来。
“但是马蒂,我在船上对你很公道,不是吗?你不会忘了吧!”
“我现在对你也很公道,在这里,在卡洛大人府上。你听着,按我说的做,我们就可以成为相互帮助的朋友。现在你和我一样是一个奴隶。你必须按我说的做。”
“我不是奴隶。”
“你就是。”
四只眼睛怒目对视,谁都不肯让步。一双神秘的蓝色瞳孔闪着冷冷的光,另一双带着如大地一般深沉的褐色。不过晚些时候,当两名少年各自躺在硬木床上时,都因对方说的话而辗转反侧。两人争吵时说的话回响在彼此的梦中,彷如幽灵在耳边低声细语。
“我们现在都成了奴隶。”
汤姆梦到自己在林中小道上不停地奔跑。森林一会从热带丛林变成松树林,一会又从松树林变回热带丛林,有时是在沼泽中被长长的草叶刮过脸庞,有时在空荡荡的海滩上双脚陷进沙子,以至于他总是跑不快。四周都是鼓声、扭打声、嘲笑声,人们口口相传他的位置,引得黑人武士像狗皮膏药一般大步跟在身后,离自己越来越近。跑出森林后,又遇到涂着脸彩的印第安人和西班牙人,他们用长矛刺倒自己的同伴,最后只剩下他一人。黑人渐渐围拢上来,大笑着露出白晃晃的牙齿,耳边响起了马杜的低语“你现在成了奴隶。我把你卖给了西班牙人。这是买卖,你懂的。只是买卖。”但当他转过头去,想要看清那个轻松追上自己那个人时,却发现那根本不是马杜。更准确地说,只有身子是马杜的——头上却是西蒙的脸,长长的金发一如往常随意地飘在眼前,消瘦而多愁善感的面孔如幽灵一般惨白。跟在西蒙身后的那个人穿着约翰·霍金斯的衣服,是马杜,正在将一队捆在一起、身体赤裸的英国奴隶卖给卡洛大人。
马杜则梦到自己的继父诺耶。自己正和谭巴一起返回村庄,但他们没有能猎杀猎豹。他不记得为什么没有杀掉猎豹,也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最后谭巴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身子变得非常沉重,于是他转过身去,发现谭巴死了。但靠在他肩膀上那张极度痛苦的脸庞张着嘴巴,瞪着眼睛,这让他意识到谭巴生前非常想告诉自己什么事情。谭巴那张濒临死亡的脸曾经在他们数小时的行程中一直对着他的耳朵低语,而他什么都没听到。当他回到村子时,马杜一不小心让谭巴的身子滑落到地上,掉在诺耶的脚边。他告诉继父,自己未能杀掉猎豹,因为他不是一个玛尼人,而是一个奴隶,是一个奴隶的儿子。
没想到,诺耶竟然喜出望外,将马杜抱在自己的胸前,说他是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马杜高兴得不住流泪;这时突然天降大雨,雷声大作,马杜感到脚边涌起咸水。然后诺耶退后,让他趾高气昂地登上船。马杜看见诺耶穿着精致的棉布衫、刺绣紧身夹克、马裤、长袜和海员靴,腰间挎着西洋剑。下面的船舱中都是部落中其他的兄弟,他们都杀死了猎豹,而且跟他一样,不愿意成为奴隶。
但有一名少年被从船舱中带了上来,站在桌旁伺候他们。小男孩由于饥饿和疾病非常虚弱,皮肤惨白,眼睛泛着天空那样的浅蓝色,当马杜问他谁是他的主人时,他回答道:“谁都不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奴隶。”然后他如大家希望的那样温顺有礼地服侍着,但他对马杜比对别人更加殷勤,最后马杜终于意识到自己正是那名少年的主人。
后来他们上了岸,货舱中那些自由人被卖到矿场,最终死去。等所有的自由人都卖掉后,马杜宴请其他船上的船长。落座时他发现身边的船长有诺耶、约翰·霍金斯和卡洛大人。大家都冲自己微笑着,等他下达命令。从始至终那名白人小男孩一边伺候着他们,一边低声说他不是任何人的奴隶;他给每一个人端上食物和酒水,自己却什么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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