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遮挡他视线的事物是一个军用安全仓,而他已经在安全仓里面,他说看到的炸开在他视网膜上的血肉实际上是炸开在透明安全仓壁上的,靡在最后时刻将安全仓退离出攻击范围,可既是是这样安全仓也被击穿好几个孔洞,有一颗子弹击穿了他的半边腹部,但他还活着。他躺在残破的安全仓内,怔怔的看着前方仓壁上的黑红血肉,在那上面还黏着几根酒红色的发丝,在攻击的余波下颤巍巍的抖动着。攻击已经停止,有虫从机舱里向着他飞来,兰斯却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怔怔的望着仓壁上的那团血肉,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赶来的虫试图破开沾满血肉的仓壁营救他,他才像是活了过来。【住手!】他无声的喊道,精神力释放,将那些军雌排斥开,那些营救他的军雌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做。兰斯勉力的站起身,他的手穿过旁边破损的仓壁小心的探了出去,手指摸到了那片黏腻,他在那片黏腻中小心的抓住了那几根抖动的发丝,就在他抓住那几根发丝是,透明皲裂的仓壁一瞬碎成无数块,它们像是细碎的星光般散落漫漫的宇宙中,兰斯想去抓,他张开手却将手中仅剩的几根发丝放开,那片细碎的星光也消失不见。不,不要……他心中呐喊着,伸手试图抓住点什么,可是发丝被余波带动的气流吹远,细碎的星光也彻底消失不见,忽然有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沉闷砸进了他的胸膛,心脏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他觉得无法呼吸,好像即将死去,眼前的光明渐渐远去,黑暗将他笼罩。在最后的意识里,像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小兰斯,对不起啊……澈琥珀色的眼眸看着那处被轰炸过的地方,一切发生得太快,那里此时空荡荡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存在过。就像是他空洞的心和荒芜的命运,澈忽然很想笑,于是他笑了起来,他很少笑,可笑起来的时候和靡非常相似。洛看了他一眼识趣的没有说话,指挥战机依照指令前行,很快便掠过刚刚轰炸过的地方,那里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澈沉静的看着前方,笑容收敛,就像刚刚笑的并不是他,他已经失去的太多,血亲、伴侣,牵绊半生的雄虫……再失去一个并不疼爱的孩子又如何?他已经疼了太多次,早已麻木。这样也好,你最爱的孩子来陪你了,你应该不那么寂寞了吧?真抱歉啊,你那样爱他,我却让他死得这样难看……去寻找你的伴侣吧,你等这一天恨久了吧?下辈子找一个好的雌父吧,不要再来我这里了。尘封的记忆不受控制的从脑海里涌现,他记得自己是如何在那只雄虫的陪伴下产下那颗蛋的,他记得那只雄虫抱着蛋时温柔而又感激的神色,他记得窗外的晨光照耀在他温柔的脸庞上,记得空气中飘荡着的浓郁的玫瑰香,那是他曾经最爱的花,那只雄虫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的喜好,从此他所居住的地方永远都盛放着艳丽的玫瑰……在那一瞬,他真的有想过放下一切,好好的做这只雄虫的君后。可是,可是君后的职责就是繁衍子嗣和……研究顶级雄虫啊。他做不好一个合格的君后,也做不好一个合格的雌父,甚至做不好雌子、伴侣、长兄,真是太失败了。他厌恶那只雄虫、厌恶规则、厌恶该死的基因、他厌恶一切,更厌恶自己。因此他任由他们恨他,任由他们误会他,只有痛苦还能提醒他还活着,只有恨还能支撑他活下去,没有了这些他还剩什么呢?他从来不去解释自己对雄虫所作的一切是出于职责和胁迫,从来不去解释靡的伴侣所经历的一切是家族报复靡,对他不听话的惩罚,他从来不去说明他为了让靡活下来所受的屈辱,他从来不会说出他看到靡和自己爱的军雌走在一起是多么的像曾经的自己,可他依旧任由靡把自己的劝告当成威胁,就像他不会告诉他他一直是他最喜欢的孩子,是他最在意、也又妒又羡的孩子。他任由他恨他,他任由他误会他,他一边表达着对这只雌子的不喜,一边又纵容着他的肆意妄为,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行越远,眼睁睁的看着他眼中越来越浓郁的恨,恨吧,恨吧,除了它还有什么能支撑着你活下去呢?靡?为什么他的所作所为总是让结果和他背道而驰呢?为什么总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呢?“你看他长得和你多像啊,他会是一只漂亮的雌虫。”“只是雌虫罢了。”“该给他起什么名字好呢?”“冕下随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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