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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皇玛法，您消消气呗。这样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们也代表不了大清宗室的体面。您放心吧，孙儿有的是办法整治他们的，一定会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小胖手轻拍他家皇玛法的手臂，他本来想拍背的，但是他的小短手够不着，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这两个人跟那群人多像啊，都是些情爱大过天的。对付他们这类人，永璂小胖孩儿知道虐心远比虐身更加让他们痛苦。他们这样的人总是记得自己有一颗心，可常常会忘记别人也有一颗心；他们的心灵柔软会受伤，别人的心就应该是块砖头；他们受到伤害可以哭诉发泄，别人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真是，死不讲理的一群人。

一群自私到了骨子里的人，所散发的气味，除了他们自己，谁都能闻得到。小胖孩儿虽然不至于恨屋及乌，但是谁让他家皇玛法讨厌呢。想必，夏紫薇、白吟霜跟新月能够合得来吧。人以群分，她们都是一类人啊！那么美好的皮相，那么善良的性情，那么高贵的气质……

“知道你能耐了。”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小家伙儿额头上仍未消去的包包，胤禛也觉得自己好像下手重了些。不管灵魂有多强大，这小东西到底还是有张稚嫩脆弱的皮啊。属于孩子的娇嫩皮肤，稍微用力就会留下痕迹。想想，好像他总是在小家伙儿的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那对小家伙儿来说，也不是个愉快的回忆吧！看来，朕以后要对这个小东西温柔一点了。

虽然有了这样的觉悟，可胤禛还是忍不住捏了捏小孩儿胖嘟嘟的脸颊，当然力道轻得很。看着怀里安静地看折子的小家伙儿，胤禛难得地放松了身体。他总是习惯绷着自己，逼着自己向前，有多久没有真正放松过了，或者说他有过真正的放松吗？

暮春时节，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只是暖暖的，不带半分炙热。暖阁里静谧的气氛，让胤禛眯起眼，将手臂略微拢紧，他现在想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看完手上的折子，永璂小胖孩儿基本上就有了下面的打算，正想要跟他家皇玛法商量。耳边平缓的呼吸声让他意识到，皇玛法好像睡着了。小胖孩儿无声地笑了，原来他家皇玛法也是个凡人啊。皇玛法总是将自己逼得很紧，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来就没见皇玛法真正放松过。一个人的弦，是怎样才能一直绷得紧紧的呢？皇玛法，其实很累了吧！

小胖孩儿也忍不住眯着眼打个哈欠，外面的阳光正好，睡个午觉也不错呢。将手中的折子一扔，小胖孩儿轻手轻脚地换个姿势，趴在他家皇玛法怀里也眯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直睡了一个多时辰之后，胤禛才醒过来。刚醒是意识还不是那么清醒，胤禛只觉得怀里沉甸甸的。略一低头，就看见自家胖孙子趴在怀里睡的正香。嫩白的小脸儿睡得粉扑扑的，还能听见小小的呼噜声，唇微张着，唇角还有丝可疑的水渍。那好像是……口水？没错，就是口水！真是脏死了！明黄色的帕子，轻柔的擦拭。

“唔……皇玛法？”一双凤眼惺忪，平时清亮的奶声此时显得有些糯糯。头脑尚未恢复清明的小胖孩儿，用光脑门儿一下一下地蹭着他家皇玛法的脖子，一副赖床的小模样。

胤禛看惯了小家伙儿或狡黠，或装嫩，或骄傲，或耍赖，或强势，或阴森的一面，倒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无害、纯然的神情。这让胤禛有一瞬的愣怔，他有些分不清这小东西到底何时是真，何时是假了。还是说，现在他所展现的，都不真正的他，胤禛琢磨不透。

从知道永璂重生这件事之后，胤禛就一直试图摸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很明显，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目前为止都是他处于下风。不止是因为那所谓的同心同命蛊的钳制，这有更深刻的原因。究其原因，就是他对这个胖孙子并不了解，而对方却好像很了解他。

这让胤禛很被动，但奇异地是他并不反感这种相处模式。胤禛是个从没享受过天伦之乐的人，不管是他的阿玛，还是他的两个额娘，或者是他的儿子，统统没有能让他体会到天伦之乐这四个字。但是，在这个胖孙子身上，胤禛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那种感觉。之所以不能确定，就在于这是种新鲜的体验，他自己还在摸索之中。

“都胖成什么样了，还睡得跟头小猪一样。”口中轻斥着，胤禛抱着胖孙子坐起来，又扬声叫人进来伺候洗漱。今天下午本来有不少事要商量的，谁知道竟被两人给睡过去了，浪费光阴真是不可原谅的行为。于是，工作狂皇帝已经在心中盘算今晚的通宵作战计划。

“我这叫婴儿肥好不好，哪里就是胖了。皇额娘昨天还说我瘦了，得好好进补才行呢。”对于他家皇玛法经常性地讽刺他的矮胖身材，永璂小胖孩儿已经有些抵抗力了，至少不会一听就炸毛儿了。不过他坚信，总有一天他会长得高大威猛，成为一个强壮的男人。

“你还瘦了？你额娘就没发现你是横着长的吗？个子不见长，身板子倒是见宽。”胤禛双手掐住小胖孩儿的腰，将他拎起来在手上晃晃，还是没多少重量。胤禛不禁暗想，难道真是他不会养孩子，还是这个小东西不好伺候。还是让人再多炖些补品给他好了。

深吸口气，平复下情绪，小胖孩儿不屑地挑挑眉毛，“皇玛法，我这是在积蓄力量，早晚会一鸣惊人的。”

☆、32第二十六章

这天的天气很好；永璂小胖孩儿正拖着他家皇玛法的手逛御花园，顺便好好体验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觉。胤禛看着蹦蹦跳跳比自己略靠前半步的小家伙儿，觉得如果用根绳子拴住他的话，他应该能蹦跶地更加欢快。御花园又不是什么新鲜的地方；用得着这么高兴嘛！

小胖孩儿这两天确实过得很不错；他家皇玛法好像突然变得……嗯；慈祥了！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再对他板着脸；除了某些他太过于闹腾的时候；对于他的一些会有损皇家颜面的计划；也没有一口否定地默许了；就连捏他脸的时候；都好像不怎么出力气了。这样的皇玛法都要让小胖孩儿不认识了，不过这样的日子真的让他很愉快。

“皇阿玛，累了。”小胖孩儿的身子，蹦跶了一会儿就冒虚汗了。小胖脸儿红扑扑的，额头、鼻尖上是一层薄汗。一手抱住他家皇玛法的大腿，偷偷将脸上的汗都蹭到那龙袍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也该到那座有名的“把草问”亭子去歇一歇了。

胤禛是真不明白，自家的胖孙子怎么会对这些幼稚的恶作剧如此乐此不疲的。真以为朕看不到他将朕的龙袍当成抹布了吗？抬头看了看四周，不远处的假山上正有一座凉亭。自家这个小东西娇贵得很，冷不得、热不得、饿不得、累不得的，过去歇歇吧！

两人刚走到假山的半腰，就听到亭上有声音传来。小胖孩儿连忙拉住他家皇玛法，侧耳细听，正好听到野燕子那有名的“把草问”，接下来就是令妃那一连串连哄带吓的话。胤禛也站着没动，只是脸色阴沉下来。后面跟着的宫人们见主子不动，也不敢吭声。

通往凉亭的路有两条，胤禛他们站着的这条向来少有人走，而另一条上则过来了两个男子。听得出来，四个人很快就说到了一起，妃子、阿哥、宫女、伴读坐在一起举杯共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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