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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琴啊,素琴开门啦!”太阳西坠之时,就见许婶怀里抱着个圆滚滚的大西瓜,啪啪的敲姜家的大门。
这时候,距离姜素琴抱着月月回家的时间也就是相隔不大儿会儿的功夫。月月吃了药正躺在床上呢,就听见有人拍她家的屋门。
“娘,家里,家里来人了。”孩子较弱无力的声音打姜家破落的屋里飘了出来。
“嗳,娘,月月你好生养着,别乱动,娘这就去开门。”姜素琴应了声,把手上沾的粗面收拾了后,这才从姜家的灶台旁转到院子里,还没扯院门呢,姜素琴听见院门口的人又唤了一声。
“素琴啊,我是你许婶子,月月的身体好些没?我给她送瓜来了。惦念着孩子多半爱吃。”
“原来是婶子来了,我还当是谁呢。”姜素琴依旧是慢慢吞吞的,走路也不似是着急的模样。
而许婶呢,则是干脆隔着姜家的院门跟姜素琴就这么闲聊了起来:“你看看这孩子病了,我也没啥好送她的,我家地头里,还就三个瓜了,我这一听说就赶紧让强子扭了个,给月月赶着送来了。哪能空着手来啊?!”
等许婶这一长篇大论说完了,姜素琴家的院门终于算是开了。
“许婶子,你瞧瞧,让您这么破费这我咋好意思啊。”
“咋个不好意思了,都是这么些年的邻里邻居的,孩子吃个瓜咋了。”许婶倒是挺和蔼可亲:“听说你家娃儿吃河鲜吃中了毒了?”
“可不是,那河里的东西还真不能瞎捞起来就吃。”
姜素琴和许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按照艾亚亚教得说的,且是说的丝毫不差,而姜素琴之所以开门如此之慢,也完全是艾亚亚的意思。是艾亚亚故意要姜素琴不着急不着慌的给许婶开门,要许婶院外跟姜素琴就这样长篇大论的。
“这瓜,你赶紧抱进屋去,孩子病了可千万别亏了孩子的嘴。”许婶把西瓜使劲地往姜素琴的怀里推。
姜素琴能做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来:“婶子,人家都说我是偷瓜贼,说是我偷了你家的瓜,你这?!”
“嗨,啥偷不偷的,我家那瓜不是滚到你家地里去的吗?那就是你的了,你就吃你的呗,人家瞎说,也就你当个真,偷瓜?谁见你偷了?!”许婶这话说的还真是煞有其道理的模样嘞。
“可……”许婶跟姜素琴在这为个西瓜推三阻四的,有下地回来的晚的,可是把这事看了个正着,这不,闲话也就跟着来了。
“那姜寡妇真是够傻的。许家白送她东西,她都不敢要。”有村民最大道。
“你懂啥,人家那叫不敢要啊,人家那才是明智之举呢,要说傻的还是那许家,许家的瓜为啥落在姜家的田里啊?”有人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帮着分析。
“肯定是偷的呗,那还能是那瓜自己滚过去的。咱们多少双眼睛看见她家月月从她家庄稼地里抱了个瓜往人家许家地里跑了?”有人多嘴的应着。
“所以啊,要说傻,还是那许家的傻。人家偷了她家的瓜,她不追究,还白送人家个。”有人分析透彻后,捂着嘴偷笑。
“兴许,她就没觉得有人偷她家的瓜。”有人通过许婶送姜素琴瓜一事中看出了真正的缘由。
“嗯,有道理。”众村民赞同的频频点头,再次伸长了脖子,朝着姜素琴家打探。
只见,许婶手中空空而归,而姜素琴呢,则是抱着那得来的圆滚滚地西瓜扭转身子,走进了自家的长院里。
“许家的,有人偷你家地里的瓜,你就打算这样算了?”村里的好心人还是有的,有不光顾着看热闹,上赶着去劝许婶小心提防有偷瓜贼的。
可许婶却说:“没事,啥偷瓜贼不偷瓜贼的,谁也没看见不是。嗨,等真有人看见了再说也不迟,更何况我家地里就还两个熟瓜了,今个儿天色晚了,等明个儿,我就把这两个瓜也给扭下来,谁想偷还偷不着了呢。等着说了,等下过了雨,我跟柳家的孙媳合计着在地里只个瓜棚子,白天晚上轮流有人看着。哪还能有人敢来打瓜田的主意。”
听见许婶这样说,好心的村民跟着舒了口长气:“倒是这么个理。”
“行了,我赶紧回家烧饭去了,都忙一天了,咱也甭瞎唠了。”许婶似是着急赶紧回家起火烧饭,便跟好心的村民招呼了声,匆匆的往家赶。
众人这番话传的那叫一个快,艾亚亚才吃过了晚饭,就已经听了不下八回这疯传的消息了。
“亚亚,你真打算让青城跟那个阿离一起?”早前家里人多,再加上孙媳和孙儿一起帮着阿离说话,柳老太才没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再去戳破阿离之事,可现在人都散了,家里就剩下他们三口人了,柳老太自是有啥话说啥话了。
“奶奶,阿离不是坏人。”艾亚亚言简意赅,这点柳青城也看出来了,不然柳青城肯定不会帮着阿离说话。
“他是不是坏人的先放一旁,他嘴里就没说过几句实话,这才是真正让人放心不下的。”柳老太倒不是有意的提防着阿离,只是与阿离相处这么久来,阿离的嘴里谎言便地皆是,实话屈指可数。
“奶奶,阿离他真不像是个坏人,且他若是肯帮忙,咱们几家兴许能赚大钱,更会给咱们几家带来不少的便利。”艾亚亚早就想好了,别的不说就单凭阿离是武状元家的师爷这一职位,善加利用,便可以为他们四家在买卖之路上提供不少的便利因素,到时若是县令家想要刁难,只要有阿离在,想必也会化险为夷。
“青城,你究竟是咋想的?!今天竟是还向着外人说话,胳膊肘竟是往外拐。”柳老太对孙儿柳青城拆台一事似是耿耿于怀。
“奶奶。”艾亚亚撒娇似的抱着柳老太的胳膊轻轻地摇了起来,奶奶责怪的话,责怪她一人就是了,别连着青城一起数落嘛。
“也觉得阿离不像是坏人?”柳老太的瞎眼的落点依旧在柳青城的身上。
“嗯。”久未啃声的柳青城轻轻地应了一声。
“哎,秀儿她就是个软心肠,到青城这,也硬不起来,我这瞎老婆子算是看明白了,咱柳家,就我心肠嘴硬,最狠。”柳老太似是埋怨,又似是褒赞地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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