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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懵懂少年（第1页）

傍晚的小山村炊烟袅袅，土狼的叫声此起彼伏，只闻其声不见其踪。或潜伏庄稼地或潜伏沟壑，土狼一般不伤人，以兔子老鼠蛇类为食，也不成群。十五岁的张箭与伙伴们聊得海阔天空，仗剑天涯。这里是天齐州辖区的一片小山，一个山头挨一个山头，各个村落分布在各个山谷中，山民傍山坡开地，也些种柿子山楂核桃软枣梨等耐贫瘠的果树，山谷里是溪流，土地虽贫瘠但五谷杂粮也能解决温饱。离此十几里是一片苍茫高山，村里人叫连环山。人进去辨不清方向，广阔无垠，山顶云雾缭绕，不知有多少个山头，总之没有人能穿越此山。

张箭的父亲年轻时读过几年私塾，教附近村里十几个孩子读书识字。大部分家孩子不到学堂来，他们认为读书没用，一辈子也走不出去，识字不识字没啥两样。张箭的母亲在学堂打杂，山坡上也种有薄田。张箭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张箭不愿意跟他们玩，抽空就跑出来找伙伴。

周围一些小村子归附近一个大村陈家庙管理，离州府三百多里，没有路走不了马车，货物只能用牲畜驮。

张箭长得黑黑瘦瘦的，身手灵活身轻如燕，一丈高的山坡跳下毫发无伤。伙伴大岭身高体壮，力大无穷，每次搭人梯都是底座。小涛身材高挑，遇事总容易打退堂鼓，伙伴们都叫他小逃。黑皮个不高，墩墩实实的，鬼精鬼精的。这四人在村里属于问题少年，正值叛逆期，但也没干啥天怒人愤的事，也就是偷个瓜果梨桃，晚上看到寡妇家进人在外锁门，调戏个小姑娘而已。四个人吹得昏天黑地的，听人说连环山里有野羊，抓到了烤全羊，真香！

几人相约明天早上天不亮带上干粮去连环山抓野羊，今天晚上吃饭时藏下干粮。不敢让大人知道，附近村每年在连环山光猎人都折三四个，这还是只在附近转悠不敢深入。

张箭兴奋的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刚睡着鸡叫头遍就摸黑起来，把头天晚上藏的干粮绳子砍刀和袋子背好，悄悄地出了门。张箭母亲问他这么早起来干吗？张箭回道:拉屎。一阵风跑到大岭家门外，吹起猫头鹰的哨声。

四个人集合后，兴奋的一路小跑来到了连环山脚下，这时天刚放亮，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各种鸟儿悠扬地唱着歌。他们就像冲入游乐场一样欢快地冲入了连环山。

连环山山高林密，就算中午偶尔能射入几屡阳光。刚开始还能辨认出猎人走出的路，走着走着就分不清是人还是动物踩出的路了。倒伏的大树，连绵的荆棘，偶尔惊动的毒蛇黑皮在沿途树上砍下记号，小涛左顾右盼估计又在打退堂鼓了，大岭闷声不响地跟着张箭。只有张箭兴奋异常，盼望着来点刺激的东西突然窜出来。

他们爬上了一个小山头，发现了一大片松树蘑菇。采吧，回家也有个交待。正采着突然发现间隔两个山头的山梁上有一队人，从服饰看有男有女，大概十几个，领头的举着一面旗，往山坡上走去，离得远也看不太清。

小涛说:“听人说连环山有土匪，不会是土匪吧？女的是绑的肥羊？”

张箭说：“咱们跟上去看看？”

黑皮不屑地说：“拉倒吧，那么远咱们过去也早走远了，真走到了还可能走错了山梁，就算真找到他们咱也打不过他们”

几人继续低头采蘑菇，突然不远处扑棱窜出两只野鸡边叫边飞。有东西！几人刚做出战斗准备就看到一只牛犊子大的黑背苍狼进入视野。小涛嗷地一声窜了，黑皮窜到一块巨石上，张箭一手拿着砍刀扒着树杈翻身而上。大岭这时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黑背苍狼已经向他扑去，大岭边退边砍刀乱舞，黑皮喊他退到巨石上来。

黑背苍狼斜着往前一扑，落地同时拧身一窜就将大岭扑到在地。大岭两手死死撑住狼头，两个狼爪不停地划在大岭的胸前，一窜一窜地。眼看大岭就坚持不住了，张箭从树上一跃而下，背后瞄着黑背苍狼后腿关节处就是一刀，同时转身跑上了悬崖边的斜坡巨石。

黑背苍狼嗷地一声转身向张箭扑去，张箭在巨石上用砍刀往下戳，边戳边让黑皮和大岭退出在山口路边等他。黑背苍狼张嘴咬，来回几次嘴里血淋呼啦的，僵持了一刻钟，大岭和黑皮悄悄地退走。黑背苍狼几次差点冲上巨石都被张箭用刀戳了下去，张箭心中即激动又兴奋，真他妈刺激！正值年少轻狂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的年纪。

黑背苍狼几经努力也无法窜上巨石，仰天长啸，远处也传来狼嚎。张箭一看这可不行，一只狼勉强能顶住，两只狼可就顾此失彼了。不由得往悬崖下面观望，正下方两丈处有小树，张箭身轻挂上去毫无问题。于是找悬崖挂角处，偷偷把腰间绳索猫勾挂上。远处狼嚎声越来越近，一处已在不远，另一处也隐约听到。好家伙三只黑背苍狼！张箭暗呼过瘾啊！张箭趁黑背苍狼互相呼唤，顺着绳索快速顺了下去，顺到小树骑了上去，把绳索用力一抖，猫勾掉了下来。把猫勾拉上来挂住小树身体往下放一突起岩石顺去。刚踩到石头，看到石头缝里一双眼在盯着自己。张箭仔细一看，一只大公鸡大小的鹰在盯着自己，乌黑的羽毛，弯钩嘴，一双黑眼珠没有白眼球。原来是只小鹰，张箭抖下猫勾，扒着石缝用砍刀开路看看有啥东西？小鹰用嘴叨了两下砍刀缩入石缝里面。影的嘴和爪子相当锋利，人不管哪里碰上就是皮开肉绽。石缝里很多各种骨头，鹰拉屎拉在洞外，石头上和悬崖下面白花花一片。

石头缝不算大，人勉强能蹲在里面。小鹰缩在里面人进不去，贼不走空张箭在洞里划拉。突然划拉出一个布袋子，拳头大小，丝滑精致，上面有口却打不开。总算有收获了，抓紧时间追伙伴们，天过晌午大鹰回来就麻烦了。

张箭又经过了五次猫爪挪移下到了沟底，爬向另一面山坡，在一人高的草里拼命挣扎，大汗淋漓地登上了山坡。根本没有路，到处是荆棘，砍刀砍在上面不受力，艰难跋涉了一个时辰才走入一片树林。树林中草矮稀疏，荆棘也没那么密，又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出了连环山。山里孩子方向感极强，不知道东南西北但知道来的方向大约在哪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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