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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朋友之义（第2页）

林屹川眉头蹙了一下，许久没说话，目光停留在祈棠的脸上，片刻后点头：“好，我答应你，不管他，只帮你。”

这日，祈棠与丁瑶二人，身着华贵的朝服，手持太后御赐的金玉令牌，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赴庆州城。庆州，大齐朝流放女犯人的穷困之地，近些年因道教的兴盛，这座城市也稍微繁华了些。

当地官员及道教领袖早已得知消息，早早地组织起庞大的迎接队伍。队伍的最前面是一队手持长矛、身穿盔甲的士兵，他们步伐坚定，神情严肃。随后是道士们，他们身着道袍，手持法器，脸上洋溢着虔诚的笑容。他们的身后，是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庆州各级官员，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敬意和期待，迎接乐青县主的到来。

当马车经过城门口时，章华郡郡守、庆州府尹及全真道人隔着马车与丁瑶与祈棠请安，一阵虚伪寒暄过后，马车徐徐进入庆州城内。

当祈棠与丁瑶的马车缓缓进入庆州城时，整个城市仿佛都沸腾了起来。欢呼声、鼓掌声此起彼伏，人们纷纷涌向街道两旁，争相目睹这两位朝廷贵女的风采。街道两旁，商铺的灯笼高挂，彩绸飘飘，各种小吃摊贩也摆出了各种吃食，空气中弥漫着香气。

“你不是说庆州是流放女犯人之地，贫瘠苦寒吗？”丁瑶隔着车帘看向外面的街道人群，一脸迷惑：“也不似你说的这样。”

“原本是这样的，可能是这些年道教在这里兴盛起来，所以也稍微繁华了些。”祈棠掀开车的一角，也朝着外面仔细看去。

“你看。”祈棠指着主干道里面的房屋街道，里面的街道狭窄而弯曲，宛如一条蜿蜒的龙脉，贯穿在城市的肌理之中。街道两旁，低矮的房屋，墙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在诉说着庆州的历史和苦难。

丁瑶边看边咂嘴：“果然只有这大街上才繁华热闹些。”

开路的官兵将众人带到庆州最庄严的玉成观，在这段时间她们需要斋戒、坛醮、礼仪功课，等全部完成后方能将三清迎回京城。

道观内外护卫森严，林屹川不便进入，每日由秋雁帮忙传达消息，自那次秋雁将自己的事情全然告知穆景煜后，祈棠便对秋雁进行了一番敲打，告诉她，虽然她是穆景煜的人，但现在跟在自己身边伺候，说话之前先想一想，不希望自己的事情全然被穆景煜知晓，若有下次，便让她回穆景煜处。秋雁听完诚惶诚恐，跪在面前直言不会再有下次。

祈棠看着手中的信，林屹川写的。他这几日在庆州城内以找大夫为由四处走动，想要打探一个七年前的流放犯人确实有些困难，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林屹川在一处医馆，偶然打听到秦参军家几年前打发了一位毁了脸的姨娘。

参军，毁了脸，那差不多就算对上了，祈棠让秋雁去医馆将那大夫以自己不舒服为由，带进道观替她看病，一个时辰左右，秋雁就将那大夫带了进来。

祈棠坐在椅子上，厚厚的帷幔隔在她与大夫中间，她将手膀伸出帷幔，搁在桌上让大夫替自己把脉。

“脉象平稳，县主并无异常。”大夫仔细的将祈棠的脉象把了有把，犹豫着说着。

祈棠起身，走了几步，换了张远些的椅子，秋雁适时的取了软垫，垫在祈棠身下，祈棠淡淡开口道：“大夫贵姓？在这庆州行医几年了？”

大夫有些惶恐，他看的病人几乎都是些寻常百姓，从未给达官贵人照料过身子，就算是庆州的普通官宦，自己也从未有机会接触到。

“免贵姓褚，祖上三代行医，皆在这庆州城。”褚大夫由秋雁领着坐到旁边，秋雁替他斟满茶水，他半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你无需惊慌。”祈棠安抚道：“今日找你来，是有件事朝你打听打听。你若知道一二，如实说了便是。”

“是是是。小老儿若是知道定当如实告知县主。”秦大夫擦了擦额上滚下来的汗珠，虽已入冬，但屋内烧着火热的地龙，不知是被这地龙闷的还是被帷幔后的祈棠吓的。

“听说褚大夫擅长诊治皮肤溃烂。”祈棠停顿片刻，“听褚大夫行医多年，可有印象深刻的病人？”

褚大夫的下巴微微上扬，他的眼神刚触及塌边，又的黯然垂下。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多年前，小老儿我曾为一位妇人诊治过面部溃烂，那妇人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所以至今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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