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蔚兴冲冲地打开两个人的行李箱。张以舟的衣服其实已经是整整齐齐的了,只要拿出来,放进衣柜就行。倒是祁蔚的,怎么都叠不出棱角。
张以舟看她叠了几遍都不满意,就洗干净手教她叠。张以舟小时候可没有保姆,很小就会自己叠衣服了。不过张家人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做家务是每个家人的应尽之事。张以舟虽然叠得很好,但家里人习以为常。不像现在,祁蔚像看魔术一样,惊讶到不断拍马屁。
“你太会了吧,张以舟。这件叠得可真整齐,比装在礼盒里的时候都更匀称。天呐,你的手太巧了,做得真好……”
张以舟大概是被夸上头了,一口气把她的一箱衣服全叠完了。他开始检查行李箱里是否还有衣物时,才反应过来,不是祁蔚要叠吗?
“你好会干家务,你怎么什么都会啊?”祁蔚撕下一角鸡蛋仔,喂到张以舟嘴边,“我什么都干不好呢,舟舟。”
张以舟叹了一口气,说:“哄人倒是登峰造极。”他说着,发现箱子角落里还有一小团衣服,顺手拿起,抖开,瞬间就红了脸。“你、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什么?”祁蔚在找水喝,回头见张以舟手上抖着“两件布料”……这比昨晚那个,更容易叫人流鼻血。“你要不要纸巾?”祁蔚问。
张以舟想起昨晚的失态,下意识摸了一下鼻子,还好,没鼻血。“你怎么还有这个?”
“今晚穿怎么样?”祁蔚笑眯眯的,“在西雅图时候买的,很贵呢。昨晚你一下就撕坏了几千刀。”
“大白天,别说了。”张以舟连忙把手上的东西塞进衣柜,怕魔鬼似的,压进底层。
“又不是没在白天做过。”祁蔚靠过去,把张以舟壁咚在衣柜上,“本来早就想玩这个了,但是你自作主张跟我结束,就只能压箱底了。”
“我没有想结束。”张以舟道,“是你不回消息。”
“你放弃留在美国,就是跟我结束的意思。我很生气。”
“现在还生气吗?”张以舟岔开腿,降低身高,还得再低一下,才能让祁蔚“正常”地把他圈在身前。
祁蔚抬起眼睛,就看见阳光被窗玻璃折射,像一层金粉似的,铺在那对浓密的眼睫毛上。在近在咫尺的距离里,睫毛扇动,一闪一闪的星光就坠进了祁蔚的眼眸里。“本来很生气,看见你,就忘了要生气。”
祁蔚难得用这样沉静的目光看着张以舟,简直令张以舟受宠若惊。他问:“这算喜欢吗?我有时以为,你只是想和我……”
祁蔚没想到张以舟直到现在,还需要向她确认这件事。祁蔚捧住他的脸颊,就像张以舟喜欢捧住她那样,“当然是‘喜欢’了。虽然我第一次见你,想的是跟你上床。”
张以舟立马推开了她,“卫生还没打扫完。”
祁蔚看他变脸比翻书还快,简直乐不可支。她跟在他身后,狡辩道:“又不是只想跟你上床。再说了,‘喜欢’不就是会有生理反应?压着我蹭的时候,你有本事翻脸试试?”
“……”张以舟并不算是嘴笨的人,但总是在祁蔚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昨晚不是说晕头了吗,怎么记这么清楚?”张以舟都打扫完了,祁蔚还在时而隐晦时而大胆地讲昨晚的事情。仿佛想从张以舟脸上,榨出番茄汁。
张以舟收好清洁工具,走进卫生间,在水龙头下用洗手液细致地从手掌心洗到指尖。
“你说呢?”祁蔚撩起一角衣服,“草莓”赫然在目。
“疼不疼?”张以舟去锁上了大门。
“那到没有。晚上吃什么?”祁蔚发现太阳快下山了。
“我们去菜市场买点食材。”
“菜市场?我不去。”
“别怕,这里没人认得出你。”
“张以舟,这不像安慰的话……”祁蔚在冰箱里找吃的,身后忽然被硌住了。“张博士,不来了吧……昨晚弄太重了,而且我现在更想吃饭……”
“是你先开始的。”张以舟在祁蔚肩膀里蹭,把她越搂越紧。“用手好吗?我轻点。是不是肿了?”
“你能不能意志坚定些?喂?至少……把冰箱门关上吧。”
张以舟听她的,把冰箱关上了。只是关门之前,祁蔚听到哗啦的冰块撞击声。完蛋,祁蔚心想,张博士过分好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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