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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到了什么,我猛地抬头看向姜九黎,只见他单手腕着胸口,
眉宇皱做一团,而他衣襟处,正有湿热枯稠的血水从布帛纹理间泄露出来。
“是不是伤口又裂了!”紧张地抚住他流血的胸口,却忘记他的手也在那,手指触及他冰冷的皮肤,反射性抽离,推开他急急去房间里找可以包扎的用品,然而抱着药箱回来时,却见他缓慢地蹒跚到了门口。
就那么抱着药箱站在当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门口,然后推开门,鲜血洒了一路,我却没有去扶他,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想,或许想的太多太混乱,就那样傻傻的,盯着他离开,直到他消失在视野里,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任随他这样离开?可是他的伤……然,把他追回来?他既然选择离开,就一定是不想让我给他包扎,可是或许他误会了呢?他以为我不想见到他现在的样子才把他推开而没有想到我是去给他拿药箱也说不准,哦买噶,我这是在做什么,瞻前顾后也不带我这样的!
抱紧药箱,几步冲出门外,廊道上冷风席卷而过,身上一凉,我这才想起身上什么也没穿,偷瞄了一下四周,然后立刻隐逍回房间,快速换好一套淡蓝色长裙就再次抱着药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到了廊道上,廊道尽头被夜色晕染上一层黯淡星光,已是空无一人。只记得姜九黎的卧室在顶层,所以找到楼梯就向上走,也不管究竟是否通往那里,脑中只想着如果任由他胸口的血再流下去,他必死无疑。
蜿蜒的阶梯好似没有尽头,额头涌起一层湿寒的汗水,抬头望了望高处的旋转阶梯,好似又回到了第三城的虚无一样。在见到顶层夜明珠的光辉时,我解脱了似的舒了一大口闷气,胸口的堵闷却没有因此而消失。
手扶着廊壁上的夜明珠,走向最近的那一扇大门,把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听,没有声音,这才放心的把门推开。然而推开门后,我就后悔了。
这房间tnnd隔音效果也忒好哩!
脸上强行浮起的笑容越来越苦涩,听着里面女人欢愉的呻吟声,即使不看,我也知道在那纱帐弥漫的卧室里,正在上演着怎样令人喷血的画面。
手中的药箱被抱得愈加收紧,然而一瞬,整个手掌就似脱力了一般,药箱砰然落地,而后转身疯了一般奔出这个在我记忆里全是伤心的房间。
没哭,我脸上甚至还带着变态的笑容,狰狞的笑容,心在迅速冷却,心中咒骂着自己,真tmd贱,都撞见过紫衣从卧室里吻痕斑斑地出现过了,现在居然还没脸没皮地往这里跑,我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不不,吃一堑不长一智!
奔出魔宫,大殿上守卫的魔兵见是我,都一副茫然的表情,甚至有些还怯怯私语着:“她还有脸回来呢,居然敢背着老大在外面找男人!”
“哼看吧,我说了老大不会再要他,是不是被赶走了?”
“肯定的,要我是老大,最开始都不会让她进魔界”
越听脸越黑,脚步蓦地一顿,转头阴狠地看向那两个还在低头咬耳朵的魔兵,长得块头不是一般的大,咋的就学些女人嚼舌头捏。
愤怒地瞪了他们一眼,在他们全数惊惧闭嘴后,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庞大的魔宫。
我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而他也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本来就两不相干,更不用说什么责任,我的离开,既对自己进行了解脱,也对他毫无坏处。
张开左手手掌举到眼前,仰头望向满天的银色星辉,唇角挂笑,轻轻喃语道:“九黎我爱你”眼泪再也止不住,成串从眼角滑落,打湿了脸颊,也打湿了一颗早就冰冷的心。
紧紧握起摊开在眼前的手掌,然后倏然又松开,血红的魔君印呈现在视线里,金色的古老图腾是那般鲜明,发出的淡金色光芒刺痛了双眼,眼中泪水更加汹涌。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不爱的,是啊,我不爱他,一定不爱一定不爱的……………,
吸了吸鼻子,抛开心中各种对于我来说,到现在还不是很〖真〗实的东鼻,疾步走向与魔宫相隔不远的魔界大牢。
落尘,我救了你,不期待你能够告诉我曾经的过往,因为那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离开,只想离开魔界,再也不要看到姜九黎那个老混蛋!
看守大牢的两个统领见是我,立刻让开,表情甚是恭敬,那模样就像害怕我因为前嫌找他们麻烦似的。
左右瞥了他们一眼,找麻烦?我像是那种人么?我仁慈善良得很呢。
见他俩没有阻拦的意思,我倒是有些诧异,握紧手心的魔君印,不解道:“你们不拦着我了?”
其中一个看守统领立马上前笑脸相迎:“大人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您不和我们计较之前的事情我们都谢天谢地了,既然您是魔君的贵客,我们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语罢赔笑着呵呵呵起来。
不阻拦当然好。见他们这个态度,不再多和他们废话,举起左手掌心的魔君印,在两个魔兵头领眼前晃了晃:“我奉姜九黎的命令来带落尘去受审,你前面带路。”指着刚和我赔笑的魔兵,心不跳气不喘,一点也看不出来我说的是假话。
连我自己都信了自己的鬼话,俩不怎么长脑子的魔兵统领自然不会怀疑。虽然两人面上都有些微的疑惑,但并未吐露质疑之词,率先前方引路,很快就到了阴暗潮湿的大牢里。
落尘仍在那间牢房,面上脸色愈加憔悴,苍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仅凭着一点如游丝般的气息,没有死去。
朝牢门扬了扬下巴,其中一魔兵立马狗腿地上前打开牢门,进去踹子一脚虚弱地落尘:“魔君要见称,没死就给老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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