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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真走过去，将食盆捧到她眼前。硅胶材质的食盆质地很软，凡真掌心托着盆底，傅思懿伸手抓鱼食时，指腹不可避免地划过她掌心。痒痒的，酥酥的，牵起令人脸红心跳的曲线。傅思懿举起网兜，冬日的阳光隐隐约约地拢在她的长睫上，这个角度看过去，美到让人晃神。她侧过脸，勾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凡真，捞那条红色的好不好？”漂亮的桃花眼里，是alpha灼灼耀目的自信。“好。”凡真心口莫名地狠狠一跳，将要和她对视时飞快垂眸，掩住蔓延上来的红晕。傅思懿将鱼食扔进水中，没一会，无数条小鱼闻味而来，争先恐地啄食。她眼睛紧盯红色尾巴的金鱼，网兜快速划过水面，掀起小小的波纹。她猛地一捞，旋转﹑收网，动作一气呵成，提上来时，那条红色的小鱼稳稳地落在网兜中，跳跃挣扎。“抓到了，抓到了……”凡真兴奋地抱住傅思懿的胳膊，晃了几晃：“大小姐，抓到了……你好棒哦……”凡真激动到忘形，全然没发现自己像个满眼狂热挥舞荧光棒的姐姐粉。傅思懿一僵，像是被定了身，她的手臂被死死搂着，紧密无隙，凡真软绵的身体隔着衣料亲昵磨蹭，烫人神思。傅思懿耳廓泛红，机械般眨了下眼，视线落在凡真明媚的笑颜上，不知怎的，她的嘴角也不受控地浮出笑涡：“接下来抓哪条？”“那个……吐泡泡的那条……”凡真纤长手指朝右一指，偏头时恰巧撞上傅思懿投过来的视线，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搂着她胳膊，连忙松开手，闪开眼，规矩地站到岑晚身后。方颂娴正好捕捉到这一幕，觉得她俩之间有点奇怪，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她挪到傅思懿身边，小声叫嚣，语气很是不满：“傅思懿，你什么意思？明知道我喜欢凡真，还在她面前出风头。”傅思懿笑得人畜无害，活脱脱一朵超纯小白莲：“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我家的鱼就是这么不听话。”她学方颂娴说话，连语气都一模一样：“呐，你看，它们非要往我网兜里钻。”方颂娴的五官气得挤成一团，她费劲心力一条鱼都没捞着，还弄得满身狼狈，而傅思懿却轻轻松松，想逮哪条逮哪条，相比之下，把她衬托得像智商不高的二傻子。方颂娴面子挂不住，正要发作，傅思懿抢先一步，把捞到的金鱼连盆往她怀里一兜：“颂娴，这些金鱼就送给你，好好养着。”方颂娴气鼓鼓地往外推：“不要。”傅思懿笑着推回去：“可是……你喜欢呀。”方颂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她刚刚对凡真说过。方颂娴白嫩脸蛋瞬间变黑：“拿开，我不喜欢。”傅思懿歪了歪头，长睫轻扇，依然笑得纯白无害，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含糊，强势地将鱼盆摁在方颂娴怀里。推搡中，溅点水花，方颂娴的毛衣被溅湿，火气直往上涌：“傅思懿，你怎么回事？我说了不喜欢，怎么强人所难？”“是么？”傅思懿敛起笑意，眼眸深处隐隐跳动着怒火：“你也知道强人所难？那为何要为难凡真？”“我……”方颂娴一时语塞，她承认自己是有点死缠烂打，但追女孩子不都这样么？况且，她之前追女孩都不会超过一个礼拜，轻轻松松就上手，没道理会在凡真身上栽跟头。她不甘心！方颂娴紧紧盯着傅思懿，想从她脸上瞧出点什么：“傅思懿，你以前说过不会喜欢凡真，为什么要替她出头？她在你家……不只是个佣人么？”傅思懿毫不客气地回怼：“佣人就不是人？佣人就低人一等？佣人就一定要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方颂娴，你先学会尊重别人，再谈其他的吧。”傅思懿已经不想与她多话，扬高声音喊：“忠叔……送方小姐回家。”凡真站在一边，听到傅思懿的那句“佣人就一定要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柔柔地垂下眼，长睫冒出朦胧的湿气。她出生在富贵家庭，物质上从来不缺，身边更有无数的追求者，却从未有人真心地问她一句“愿不愿意”，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要强迫她嫁不喜欢的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傅思懿的话，像是一阵舒爽的暖风，将凡真心里被亲情割裂的小口子，一点一点轻而柔地抚平。凡真还沉浸在暖意烘灼的情绪中，胳膊冷不丁被方颂娴攥住，她不适地蹙起眉，试了几次都无法把手臂从她的桎梏中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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