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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从医院出来，文从流高兴得顶着太阳走着，不住得看着周围的景色，感觉自己也是这火热季节里的一部分。心想这蛔虫竟然还是在医院里找到了，不论是人体中的软体动物还是生活中的亲密伙伴，好像只有医院这个地方才能发现他们，找到他们，可是前者却是没有什么好处，发现了自然要用驱虫药把它打回原型以免后患。而后者却要仔细对待，小心服侍。把他们伺候好了，你就可以让自己的生活更加美好。

文从流十一　　　技术顾问

接下来的日子文从流觉得自己是导演，他可以预计即将发生的事件。没有太多的等待，他接到了刘教授的电话，让他去学校谈一谈。这回他没有即刻就去，而是先向领导汇报一下这段时间工作的进展，当然他没有说刘教授一开始是怎么顾虑的，而是把刘教授接待他的那分热情描述得比外面秋老虎的天气还要浓烈，就差没有把他吃了。而他当时却很冷静地向刘教授介绍目前他们研究的进展，出现的问题，以及可能需要的解决的环节，总之一切都那么提纲挈领，深入浅出，直中要害，清晰分明，好像他那时俨然是一位教授而教授却成了他的学生。最终刘教授是被他深深的敬意，深深的情意，深深的善意所打动，毅然决然地答应了他的要求，连待遇问题都没有多谈，但是他本着尊重学者的精神，依然把公司的政策说明。顾所长听了他的汇报以后相当满意，很高兴地对他说他现在已经成为公司研究所的一名成员了，接下来刘教授的事情就不要再参与了，因为他已经非常好的完成了任务，现在他的主要工作是办理好一些交接手续，明天正式上班，到药物分析组报到。

文从流一下子松弛地下来，他觉得松弛地没有道理，因为他现在刚刚打起气准备亲自导演这即将到来的高潮，这时候却突然暂停，好像足球场上的进球功臣在胜局已定的时候被教练换下场，这时候他不能站在场边继续观赛，只能回到休息室里等待球队胜利的消息，而换他上场的球员却可以在第一时刻第一现场欢庆胜利的到来。文从流想这是多么的残酷啊，自己就像回到休息室里的前锋，好像胜利不属于他，虽然他在三伏天里拼命地奔跑了好几个来回。

没有几天公司研究所举行了隆重的聘任仪式，公司的所有高层领导，中层干部，基层代表，以及技术骨干全部参加，文从流当然代表不了第一线的工人师傅也不是技术骨干，但是他是研究所在编的一员当然有权利参加这场盛会。到正式开会时他才发现这次公司一共聘请了七个技术顾问，刘教授只是其中一个，老总在宣布名单时他不是第一个，领导们在颁发聘书时他也不是中间一个，在顾问代表发言讲话时，也没有算上他一个。一看上面的嘉宾牌，文从流倒吸一口凉气，才发现刘老师是其中仅有的两个副教授之一，其他全是正教授，而且基本上都是研究生导师。文从流也发觉了主席台上刘教授不甚张开的表情，好像即将盛开的花蕾被人拔起，早已没有

文从流十二　　女人实验室

文从流开始了新的工作，拜见了新的领导，接触了新的同事，熟悉了新的环境，这时已经九月分了，天气慢慢凉快，空调已经用不上，可是文从流常常为了一个细小的试验操作累得满头大汗，他本来就胖，时间站长了额头上就会微汗沁出，现在又得站着做分析试验，一个简短的滴定试验就会让他汗如雨下，一点不亚于在提取车间蒸桑那的感觉。他倒是非常喜欢为同事们倒茶添水，所谓的同事们就是几个三十来岁的已婚女人，几个女人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本来就多，再加上她们年纪相差不大，老公的年纪相差不大，小孩的年纪也相差不大，他们的话题就更加有共性，一个人说自己孩子最近不吃饭，立马就有人附和她的小孩也挑食，下面就跟着有提出解决意见和建议的，这样一个关于儿童厌食挑食的小型研讨会就地召开了。有人说女人多了麻烦，可是一群受过高等教育而且有相同背景的女人们却常常能碰出智慧的火花，奇特的妙想。文从流自叹自己没有这么好的智力和想象力，所以非常切合时机的在一个话题讨论完而另一个话题正在酝酿的空隙中把几位大姐的几种杯子里添上水，待她们喝了几口自己配制的*茶，枸杞茶，山楂茶，陈皮茶。。。。。。之后，就进入了下个议题。

女人本不是和睦相处的群体，可是一群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在一起可以把彼此的争斗，相互的战争装饰地没有一点硝烟。即使激动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把声调提高，只是身上特有的香水味会在短时间小范围极度的提高浓度，尤其是他们在彼此攀比老公的时候，周围空间混合香水的浓度会瞬间达到过饱和状态。文从流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发现了这个现象，所以往往在这个时候他会主动地找一些活干干，待等到香水味散去再去他们中间继续为大家服务。这些大姐们也觉得文从流小伙子乖巧的很，仿佛生下来就这一副憨憨的笑脸模样，所以看着他的笑脸是那么自然，而且非常切合实际的给他们端茶送水，所以理所当然的，分析室的大部分试验都给他做，好让他快速地掌握这些分析仪器的操作。文从流遇到不懂的问题，不管问谁，都会得到最快的指导。文从流有时想着也奇怪，这些女人们在生活上总是很无私地分享彼此的心得与体会，亲密地好似亲姐妹一样。可是每教完他一项试验技术或帮他解决一个难题之后总是悄悄地嘱咐他不要告诉任何人，这里指的任何人当然是平时那些无话不谈的亲姊妹拉，好像这项技术是自己的独门绝学不能外传。文从流就这样在各位大姐的帮助下，一下成了分析通，一个分析任务拿到手不用废劲，手到擒来。分析室的大姐们都无私的夸他能干，聪明。于是接下来在分析室的日子里，那些大姐们讨论的话题更加五花八门，而且讨论会的质量和深度有了很大提高，有时围绕一个衣服饰物的搭配能连续三天的探讨，在大家充分地准备论据收集情报之后，才能达成共识。在关于分析室工作分工安排上，各位女士也在百谈之中抽出空讨论了一下，最后一致认为以后分析室主要的试验工作由小文来完成。理由也非常充分，文从流现在基本上是集大家的绝学为一身，所以就不要浪费那么多人工来完成一个项目，以免造成人力资源的浪费。文从流也很乐意接受这样的安排，还很开心地谢过了没一位传授他技艺的“师傅”们。文从流之所以高兴是因为研究所里实行的奖金制度，做的项目越多，奖金也就越高。文从流就这样天天做着大同小异的分析试验，同样也很切合时机的在讨论会的间隙为大家添水加茶。文从流觉得给她们杯子里加的不是水而是润滑剂，自从他来了以后，特别是他主持分析室主要具体试验工作之后，她感觉这些大姐之间的感情又进了一层，他常常听得到她们爽朗甜美的笑声却闻不见香水分子的扩散了。文从流常常也能吃到各位大姐带来的稀奇的美食，珍贵的零嘴。女人们怕胖，常常用指甲掐一点下来放在舌头上泯一下味道就算是品尝了，所以剩下了大量的样品就慰劳在工作第一线的小伙子了。文从流也来者不拒，通常当天的食品当天吃完绝不浪费，这样就使每天的美食都是新鲜的。文从流在如此和谐的氛围的熏陶下，在每天不同美食的滋养下，自己的身体就像下了水的干鱿鱼，本来就油脂充分，经这么一泡，更显得盈满充分。可是鱿鱼有很多条触角，他只有两只勤劳的双手，一项一项地完成试验任务。

文从流十三　　年终总结

在新工作的岗位上，文从流渐渐进入轨道，好像是已经学会了溜旱冰的孩童，没有了初学时的阻塞与不安，一个人就可以在没有大人的搀扶下畅游无阻。而公司的运行状况就如同提了速的火车，既快速又平稳。这都归功于技术顾问的加盟，刘教授也是功臣之一，他帮助研究所解决了研究中药新药的技术瓶颈，一下子将这方面的业务发展带上了高速运转的状态，研究所上马的项目呈几何基数的增长，文从流的工作量大的已经到了有时需要同事帮忙的地步。在这样忙碌的状态下，时间也象被拨弄一样，一下子跳到了十二月底。大家好像在这个时候更加地卖力地干活，好像即将到来的新年与他们无关一样，分析室的大姐们的讨论会也不开了，文从流却照样能吃到她们带来的零嘴，从越来越五花八门的零嘴中文从流感觉到了新年快要来的味道了。年关是每一个单位最忙的时候，因为要总结数据，分析报表，计算收益，策划预算。而每一个员工要在这个时候要好好的忙碌，这种忙碌的状态要让领导看到，领导看到这时自己的员工还那么辛苦想必这一年他们都不甚轻松，心理一阵感动，可能就会让年底的奖金发得厚一些。

很快又过了半个月，公司召开了年终总结大会，这个大会的召开意味着发奖金的日子不远了。大家无意听大会上领导的总结发言，代表的慷慨陈辞，友好单位的贺电贺信，却非常注意几位主要领导面部表情，仿佛大家都是学过麻衣神像的高手，当然他们不能从领导的面相上看出那几位的前身今生，可是却能比较精确地估计到今年奖金的多少。有人在下面小声分析，“看来今年的奖金会不少，你看几位分管领导的脸色都十分红润，肯定每个领导今天拿的分红都很满意，你看看那个研究所的顾所长，打扮得跟花儿一样。。。。。。刚分析到这，主席台上传来了发言领导的突然提高高分贝的声音，这是表扬先进歌颂典型的征兆。“今年公司的药物研究所在公司领导的正确领导下，在所领导班子的出色的管理下，工作十分成绩十分突出，为公司业绩的全面提升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公司特拨专项资金予以大力支持其发展。”这时发言领导身边的几位很是时机地带头鼓掌，台下也很领会精神的一起拍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文从流十四　　年终奖

在这场胜利的大会胜利地闭幕之后，各个部门开始相继发放年度奖金。文从流所在的研究所当然是其他部门关注的焦点，所以没有先发，待各部门都发得差不多的时候，也就是快放长假时，顾所长才把自己的手下一个一个的叫过来，把厚度不等的信封一一发出。文从流所在的分析室因为不是研究所的一线科室，奖金自然拿的少一点，可是看见第一个拿到奖金回来的同事那撒了催化剂一般的表情，大家肯定今年一定丰收。分析室是最后一个拿奖金的科室，而文从流是那天最后一个被顾所长喊过去的人。尽管这样文从流还是很跳跃地敲门进了所长办公室，顾所长看见文从流一如既往热情接待了他，好像即使没有暖气也能让文从流感觉到了春天的温暖。顾所长首先非常肯定了他这几个月来的工作，感觉好像他每天都在文从流旁边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进步与成长，而且顾所长用了几乎他所掌握的所有能用的词句来表扬文从流的工作的态度和取得的成绩。文从流第一次喊出爸爸妈妈的时候都没有得到爹娘如此多的褒奖与鼓励。他此刻热血沸腾，血液沸腾到了头部就没有下来，因而整个脸就像鲜猪肝一样红的发紫。这个时候文从流激动的竟然忘了挤出他招牌的笑脸和憋出其私有的笑声，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近乎于哽咽的表情。文从流最后以发誓的口气向顾所长表了决心，拿了信封回到科室半天没有组织起语言。

那一夜文从流失眠，顾所长那充满感情的鼓励和声情并茂的颂扬仿佛象两个鼓捶一样敲打着两个太阳穴，他头部的血液依然运行旺盛，大脑热得以至于一直都没有想到去数一数信封里的那一叠钞票。

第二天各个科室都是欢乐的海洋，同事之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即使平时不怎么言语的同事也会在这个时刻里彼此显示出友好。文从流所在的分析室更是欢声笑语，显然一个房间已经盛不下这些快乐的分子，即使门窗紧闭，笑声也会穿过玻璃，透过缝隙地冒出来。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等待新年的到来了，即使上班也不过是打扫卫生，整理器具。文从流今天来单位之前，数了一下他的奖金，钞票的数量既没有让他兴奋也没有使他沮丧，只有那一双因为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的眼睛发出红肿的抗议。来到科室文从流没有穿上工作衣就直接坐到那群女人的旁边，无意着听着她们讨论的话题，没有心情地等待分享今天各位带来交流的美食。

文从流十五　失眠了

今天的话题主要围绕奖金的如何支配，有人说要提前偿还一部分住房贷款，显然这是一位房奴，有人说要为孩子卖一架钢琴，还有人说要用这比钱来一个欧洲七日游。文从流随着提议一步步地格调升高，那红肿的眼睛已无法表示出惊愕或者更深一层的意思，只好把嘴巴也渐渐长大加以配合。大家都沉浸在对金钱占有支配的快乐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此刻夸张如蛤蟆吃了辣椒粉一般的表情。文从流不断长大自己的口型，正考虑要发挥到什么程度之时，困意不合适机地由内而生，一个夸张地口型随着一声哈气的呼出而消散无踪。文从流极力驱散困意，好集中注意力继续听讲，可是他却无法让自己的心神再次集中。看着眼前被金钱笼罩着的女人们一个个象魔法师一样极力地要把自己的设想立即变成现实，好让大家分享。文从流麻木了起来，觉得他好像不是她们的同类，以后也变不成她们同类。这一天文从流被疲惫包围着，自己的心脏尽义务地跳着，他不想突破疲劳的包围，因为至少这还能隔开一旁那不知疲倦的欢笑言语。

文从流把这份疲惫的感觉使劲得延续到下班，想极力地保存好，等到倒在床上那一刻再放大，可是把灯关了，自己的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了，强迫了闭上又不自主地睁开。而脑子就像是离开港口的船，刚刚开启的螺旋桨越转越快，有意识地想要停一停无奈船依靠惯性把所有的思想，不解，疑惑，欲望全部带进了海洋。文从流想把自己的思想拉回到床上陪她一起入睡，可是他却不自觉地追随着自己的欲念来到了这更广阔的地方，文从流反射性地兴奋着，白天的一幕幕清晰地触手可及，他想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开心，他想知道她们到底拿了多少奖金，他想知道接下来的一年他会不会更加辛苦地包圆所有的工作，　他想。。。。。。文从流这一夜又彻底地失眠了。

第二天文从流没敢照镜子，简单的摸索着象征性地收拾了一下就去上班了。文从流万万没有想到，连续两天失眠的他却格外的有精神，他想难道是什么力量支持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不过今天他下定决心是要弄清楚一个问题的，而且要知道问题的准确答案。用行话说，要把答案的数据的偏差精确到百分之零点零五。不用一个上午，他已经完成了数据的处理，他所在的分析室除了他拿的最少的一份年终奖金是他十倍。最多的是他的二十倍。如果用统计学的角度分析，他所拿的奖金的数目在他们可是整体的可信区间之外，理应舍去。不过文从流得到结果的时候已经感觉他是一个被这个集体抛弃的人。也许有很多理由能解释他为什么拿这么少的钱，可是人的一种本性让他感觉到他好像已经不再属于这个群体。他给人感觉一下子减了肥或者生了什么病，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能让别人认定他一定是这样，同科室的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同事还是向他表示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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