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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哭泣的黑夜（第1页）

柯荣从林盈县的大街拐到一个小道上，往着林盈县东北方向走着。随着两旁的房屋逐渐的减少隐约看见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孤独的耸立在荒郊野外。当柯荣看到这件茅草屋的时候脸上不觉自的露出了喜悦之色。想象着母亲看到自己打死的猎物之后的欣喜的样子，他自己也不免有些兴奋起来，而这同时他的脚步也不自觉得加快了许多。

“娘”柯荣欣喜的喊着推开了房门，但他没有听到回音。屋子里一片寂静，这使得他心中涌出了一丝不安，他忘记放下羚羊，径直的走到母亲屋子的门前，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回音之后便推开了屋门。

“碰”的一声响，羚羊掉在了地上而柯荣的脸色瞬间变得刷白，两眼直勾勾的看这前方愣在了原地。就象是一尊木雕一般矗立在原地连呼吸也停止了，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

顺着柯荣的目光看过去，在这个破旧的屋中央有一位妇女的尸体悬挂在房顶上，显然这位妇女已经是上吊自杀了。

“娘”过了好半晌之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响彻了荒郊，柯荣迅速的跑过去把妇女的尸体从房顶上解下来，抱到旁边的木床之后一脸茫然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脸色惨白的妇女，惊骇的退后了两步，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娘...为什么？”柯荣撕心裂肺的呐喊着，眼泪从眼眶中喷涌而出，他不停的在地上磕头，发出“咚...咚...咚...”的闷响声，而他的额头上已经参出了殷虹的血印。他的双手不停的抓着地面，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抓痕，从他指甲中间流出来的丝丝鲜血把地面上的抓痕染成了一道道血红色。

天空中乌云密布起来了，原本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一道道闪电过后一声声霹雷响彻在荒郊上，与茅草屋中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呐喊声混合在一起显得非常诡异，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顺子趴在茅草屋的窗户外面，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捅出一个窟窿，从哪里看到屋里的情况之后先是一惊，最后他也就明白过来了事情的原由，暗自感叹道：“这个臭女人，性子还挺烈的吗？”

过了许久之后柯荣磕下去的再没有抬起来，他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之下，身心崩溃，终于昏死了过去了。

窗外的顺子看着柯荣没有了动静，便缓缓的起身揉了揉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屋内，来到床边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柯荣之后把柯荣踢到一边，目光移到了躺在床上的妇女。妇女的脸色刷白但是仍然掩饰不了她那美丽的脸庞所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

顺子不以为然的伸出右手搭在妇女的鼻孔前面确认了她已经没有了呼吸之后用他那肮脏的手使劲儿捏了捏妇女的脸颊，又顺着妇女的脖颈往下摸，在妇女的胸脯上不停地抚摸着，脸上尽是陶醉和意犹未尽的表情，这时候他想起了今天的好事儿，不免有些哀叹道：“怎么好的尤物，真实可惜啦！”

顺子站直了身子环顾四周，看见床头上的一封写在布料上的书信时，他的身子猛然的抖了一下，他迅速地拿起那封信阅读了起来。当顺子阅读了几行之后嘴角上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低声说自语道：“想不到，这个孤儿寡母原来是叛贼啊！”

顺子继续往下读着，当他读到最后几行字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刷白，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双手死死的抓着那封书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半晌之后顺子才反应过来，颤抖着双手把那封书信的后半截撕下来，把上半截扔掉，把下半截装进自己的衣兜里，匆忙的逃离了现场，当他跑出两步之后又跑了回来把那个上半截书信也捡起来，匆忙的装进衣兜里就跑开了，他在慌忙中跑出屋里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而那封书信也从他的衣兜了掉出来飘落在了一旁。

顺子惊骇的看了一下四周之后，顺手去摸那脚底下的黑东西，才发现那是一只死羚羊。

“你娘吃不下什么肉啦，就孝敬给老子好了，”顺子朝着柯荣骂咧咧的说着，背起羚羊走出了茅草屋，消失在昏暗的天际中。

天已经完全的漆黑了，只有一道道闪电照亮一下周围的空间。雨不停的下，就好像上天也在为这个可怜的女人哭泣一般。

在这个大雨倾盆的黑夜里林盈县的各家各户都已经熄灯睡觉了，只有一户家里依然灯火通明，从屋里传出来的吵杂声也引起了邻居家狗一阵阵的嚎叫。一进家门就能看见有个须发斑白、一脸憔悴的老人正在灶台旁边忙活着什么，在入户门的旁边有一张随意扔下的羚羊皮。在里屋的地中间摆放着一个简单的大圆桌，在圆桌上摆着好几个大小不一的酒坛，而沿着桌子边摆放着十来个大碗。在桌子的周围坐着八九个衣衫不整的大汉，有的趴在桌上、有的瞧着二郎腿、有的哼着小调，各式各样的姿势显得非常混乱，而在圆桌的正北边坐着一位尖耳猴腮的中年男子，看他的模样显然就是在白天与柯荣有过冲突的顺子。

“都他妈精神这点，谁给大伙儿倒个酒？”顺子朝大伙儿骂道。

“我来，顺子哥”听到顺子的骂声一个模样机灵的小伙子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酒绕着桌子给大家倒起酒来。

“弟兄们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请大家喝酒吗？”顺子干咳了两声问道。

坐在顺子旁边的一位肥胖的男子蠕动了一下他那肥胖的身体，附和道：“当然是顺子哥讲义气呗！”

“是啊，是啊！”“顺子哥最讲义气啦，”听了肥胖男子的话这些人都连声附和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齐声喝到：“敬顺子哥。”

顺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拿起桌上的酒和大家捧在一起然后一饮而尽。

“肉好了，”在外屋忙活的那老人端进来一盆热气腾腾的领羊肉，放在了桌子中央，顿时在屋里弥漫开了一股肉香味儿。

“顺子，你少喝点酒啊！”那老人把肉盆放下之后对顺子嘱咐说。

“行啦，我知道了，别絮叨了，”顺子不耐烦的应付了一声之后也不再理会老人，伸手抓向了盆里的肉。

老人看着顺子欲言又止，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的时候顺子叫住他之后从盆里拿出几块肉放在碗里递给老人说道：“这些给你，以后少说我不孝顺啊！”

老人接过哪碗肉，摇头叹气的走出了房间。

“咕噜”众人闻着从肉里发出的香味，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肉明显的咽了口吐沫。

“真扫兴，”顺子抱怨了一声之后首先从肉盆里拿起一块肉嚼在嘴里，向大家挥了挥抓着肉的那只手，含糊不清的说道：“恩，味道不错弟兄们吃啊！吃！吃！”

听了顺子的话，哪些早已忍耐不住的大汉们像是听到了什么特赦一般，抢过盆里的肉，疯狂的撕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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