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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高月市集3（第2页）

毛小桃忍住翻白眼，道：“二十两你买一对瓦狗，就因为这上面有御云的术法？”

玄月笑了一下，语气却是极严肃，他道：“说真的毛桃儿，但凡习巫之人，说对御云没有一点儿向往的，我是不信。这瓦狗花了二十两是贵，可是在我心里，它拉近了我和御云的一丝丝距离你理解吗，若不是后来遇着你们，别人就是给我二百两我也不可能卖的。”

毛小桃看玄月一脸的正经认真，突然忘记了之前所想，满脑子都是——“二百两都不卖，果然人傻钱多最开心。”

玄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毛小桃倒是没有一丝犹豫就决定相信他，直言问道：“小林香被下蛊的事，我始终感觉不对劲，你觉得呢？”

玄月道：“若是要逼她用履水珠，下蛊只会适得其反，毕竟林香儿要是真的死了，他们才是彻底没了希望。朱家说是有人给了他这些蛊虫，即便不清楚蛊虫的详细情况，也不可能不知道三种蛊下下去后果必定严重，毕竟他们也懂些巫术……我猜，是那几个巫师的意思。目的……”

话到此，猛地瞳孔变大，不可思议道：“目的是要你救她。也许……目的是让你来这个市集。”

毛小桃点着头。

玄月一愣，想起当日提及高月市集的人正是他自己，不禁神色加倍严肃道：“我保证，我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我可没说和你有关。”

“那是你的事，我得把我要说的告诉你。”玄月道，“可是，让你来这里干什么呢？难不成真的为了听那首《景云承天曲》？”

毛小桃也很疑惑，道：“为一首曲子，应该不大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吧。”

玄月默默道：“也许是为了西海外的鸾凤？”

“我也在想会不会是为了这个，可是那次引来金鸾丹凤并不只是我的笛音之故，在这里，我觉得不可能做得到……”

玄月的羡慕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了，传说西海之外乃是少昊大帝主宰的鸟国，海内大陆上出现鸾凤一事，向来被视为“王者功成、德合天地”的祥瑞之兆。他以前听说过毛小桃以《景云承天曲》引来西方瑞鸟的盛景，却从来只当作是御云传说系列的一例，直到今晚听那位管事与毛小桃亲口所说，才知这事原来属实。

羡慕之余，又感觉到自己和她的差距之大……或许如深渊。

毛小桃还在困惑，皱眉不解道：“为了一件我不一定能做到的事，值得这么设计周密的计划吗？”

玄月深呼吸，道：“金鸾丹凤！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么难以置信吗？”

“所以，你觉得这一切真是为了鸾鸟凤鸟？”

玄月点点头，“目前来说，我觉得这个推测可信。”

不知不觉到了目的地，骷髅停在一家小小的商铺外。

毛小桃朝四周望了望，道路正常了起来，笔直的道路两旁有许多悬着高高酒旗的店家，喧闹声、乐声不绝于耳，看来是个热闹的酒市。突然间，她感觉到腕上的竹笛又动了起来，很奇怪，今晚的姑洗笛十分反常。她观察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异常。

骷髅停步的这家店，两扇半新不旧的店门似开非开地半敞着，店内灯光昏暗寂静无声，店外门可罗雀萧条冷落，显得与整个酒市格格不入。

玄月这才想起要与毛小桃说骷髅的事，道：“刚才来的路上，我听到骷髅开口说话了，不过没听清说了些什么……”

话还没说完，那骷髅便疾步走开了。

毛小桃随口猜测：“也许是执行周管事的指令之类……小猴子你看！”说着拎起腰间的银灯盏，那灯盏原本闪烁的微光已经不再闪烁，持续发出算不得刺目却也比方才强上许多的光。

玄月低头看了自己的灯盏，慎重道：“里面可能有些不寻常，进去之后小心点！”

他推开门刚要进去，里面快步闪出来一个人影，那人脚步极快，险些与他迎面撞上。

毛小桃摸了摸竹笛的绶带，试图安抚好它奇怪的躁动不安，抬眼看到店内果然一个客人也没有，柜台后面，有个人影撑着下巴垂着头，好像在打瞌睡。

转头却见玄月盯着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便越过他上前轻轻扣了扣大门，柜台后的人这才抬起头来。

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脸颊上的肉有些松弛，眼睛下方也有清晰的皱纹，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端庄大气的美貌。她神色平静，没有被打扰的不快，出言问道：“客官来此需要买些什么？”

毛小桃道：“我们来是想问……”

玄月突然低声打断她，“小桃，我过去一下很快就来，你在这里等我。”

毛小桃扭头顺着玄月的视线看向门外，只看到向对面酒家走进去的有三个人，三人看着都已经醉得不轻，相携着东倒西歪。

许是遮挡月色的阴云偷偷散开了些，或是那三人正巧走到了店门口的灯笼下，总之光亮之下一闪而过的，是他三人手中各自握着的扇子，扇骨洁白细腻，反射出惨白的光，隐约笼盖着薄薄一层乌青之气……

是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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