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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我放你走（第2页）

……

思绪回转，沈瑄看着面前的三姑娘，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如坠冰窖。

在看到那几封信和匕首之前，他以为沅沅只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私自安插眼线监视她，只要自己诚恳认错，沅沅定还会愿意嫁给自己的。

可现在，他才知道是自己太过天真，沅沅不仅不愿嫁给自己，甚至伙同外人放火只为从他身边离开。

她恨自己。沈瑄从未有过这么深刻的认知。

惜沅因为沈瑄的这番话愣住，良久，呐呐道:“可你书房的那枚箭簇……分明与从翠荷身上找到那枚出自同一处。”

“琴……川墨是你的人，她做的事、出口的话必然得过你的应允。柳公子送的书信我从未避过她，想必你也知道内容是什么，那枚箭簇，川墨亲口说出是来自沈家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可那日，我问及这事，你却又斩钉截铁地将其否认。阿通，我也想相信你。”

沈瑄让她这一番话问住，眼底的痛楚有过片刻凝滞。当初搬起的石头，在这一刻砸回自己脚上。他只是想让沅沅对沈君安彻底断了情谊，故而才刻意抹黑沈君安。

可……

沈瑄身形一震，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在这一刻福至心灵。

之前他一直执拗于是何人与余家有仇才会暗害沅沅，故而忽略了另一种可能。

沈瑄神色变得怪异起来，看面前因为方才自己的举动受惊的惜沅，道:“沅沅，你同柳桓是缘何认识的？”

惜沅不知怎么牵扯到这处，她看了眼自己让沈瑄强行握住的手和那把那人发慌的匕首，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三言两语说清自己同柳桓的初识。

听完惜沅所说之语，沈瑄嘴角怪异的笑容愈发明显，语气却是反常的平静:“沅沅，我调查过柳桓，他身边至始至终只有一位书童，且这位书童活的好好的，你也不陌生，便是时常伴在他身边的那位。至于他口中为了救他埋于乱石堆的那位，从未听过。”

惜沅一时有些发愣，没能理解这话是何意。

什么叫从未有过这号人？难道，柳公子骗了自己，可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大费周章编纂出这么一个人？

认识以来，柳公子的一言一行无可指摘，自己反而得了他许多帮助。惜沅难以相信他会欺骗于自己。

沈瑄观她神色便知她心里是何想法。

“沅沅，你对我当真半点信任都无。”沈瑄满脸自嘲，眼底滑过一抹狠意。

说着，惜沅还未反应过来，沈瑄猛然将匕首推入惜沅手中，引导她将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膛。

惜沅挣扎着想松手，大脑却在这时浮起一句话“不能对仇人心软”，眼神兀得茫然一片，握在匕首上的手缓缓加了力道，无需沈瑄借力，她便毫不留情地将匕首一寸一寸插入沈瑄的胸膛。

红到刺眼的血液顺着匕首的缝隙汩汩流出，不一会儿，周围满是浓厚令人窒息的血腥气。

“唔——”沈瑄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额上布满细汗，一眼便能看出他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可即便如此，他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淡去。沅沅果然想让自己死。

既是沅沅所想，我自然要竭力满足的。

这般想着，他眼底漫起浓墨，眼神阴鸷，借着疯劲儿将自己亲手送到惜沅手中，任她宰割。

惜沅让他的动作惊醒，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手指爬满了红艳的、粘稠的血液，是沈瑄身上的血。

好多血！好多血！

惜沅抖得不成样子，脸上的血色唰得消失殆尽，面白如纸，连匕首都握不住。

沈瑄失血过多，身形摇晃着也没了多少力气，惜沅顺利将手抽出，重重地垂在身侧，愣愣地看着那个正在冒血的伤口。

沈瑄毫不在意身上正在流血的血窟窿，甚至还能轻笑出声，哄道:“沅沅别怕。你不是想出府吗？我……”

他说话有些艰难，喘着气迟缓地补充道:“我放你走。”

惜沅拼命地摇头，死死咬着唇说不出话。

她先是伸手试图堵住沈瑄胸口不住流血的伤口，只是徒劳，眼见沈瑄摇摇欲坠要晕过去，惜沅才记起来要喊人。

“来人啊！来人——！”她声音沙哑，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外面的下人很早就听到屋里头的动静，碍于这是主子的事不敢插手，埋首目不斜视地盯着脚下的木板，

眼下听见屋里的动静，，慌忙推门一拥而入。

“主子！”

整个屋子顿时乱做一团，丫鬟转身奔出去找府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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