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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话渐渐远去,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似乎连自己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了。
仿若又回到了前世,死党无奈的脸无限放大,眼窝深处浓浓的哀伤,手中拿着的是他的照片,连死了都要去给别人带去悲伤。
奇异的是自己对父母完全没有感觉,即使现在想起,对自己来说竟也像擦肩的陌生人,是心冷了,还是感情稀薄到已经给不了他们。
一张张脸重叠,儿时的,长大后的,一度以为自己记不住被人姓名与脸的,没想到今天会重新回顾,终结的记忆,所有纷飞的脸重合,变成了一个人,还是自己的死党,菲儿。
你还好吗?菲儿……
深陷在大床上的人儿,苍白到透明的肌肤,琉璃般易碎的脆弱表情,失了血色的精致脸庞,映在一条的眼中竟有着莫名的悲伤。
一条握起零露在被褥外面的手,修长却也同样苍白,指甲修剪的整齐圆润,指甲的形状犹如百合片,很秀气的一双手,不知不觉看的入迷,没有意识到手的主人已经醒了。
“一条学长……”
乏力困顿,身体的难过直接传递给大脑疲惫的感觉。
听到微弱的声音,一条快速的放下零的手。
“零……对不起”
面对零,愧疚的感觉使一条不自觉的柔声道歉。
垂下长长的睫毛,零闭上眼睛,仿佛在适应刚睡醒的不适,随后才睁开了水晶般的双眸。
“什么?”
“不能阻止爷爷吸你的血,我……”
不管是出于对同学的义务,还是自己的意愿,都不希望爷爷吸锥生的血,但还是晚了……
“和一条学长无关,你不必为你爷爷的行为道歉。”
虚弱的零退去了往日的冷漠,现在只是一般病人的表现,反倒让人觉得难得的可爱,一条不由想到,如果锥生一直这样也不错。
“道歉是一定要的,因为我现在还没办法带你出去。”
“难道一翁打算一直让我呆在这里吗?”
那是不可能的,夜刈十牙和黑主灰阎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他既然没有死,那么出去只是时间问题。
“爷爷的打算远没有这么简单,他想要枢的血,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敛眉,一条的脸上划过阴霾,紧缩的眉头,在亲情与友情面前,抉择的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
“为鲜血而困扰的可悲生灵,吸血鬼的命运总是这样卑微。”
带着轻轻的叹息,如褪色花瓣般的双唇开合。
似乎没想到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条看着零的脸陷入沉思。
“零,你等下……”
“嗯?”
一条起身出了房门,霎时,寂静的房间现在只有呼吸可闻。
房顶精美的纹饰,此时却显得讽刺,金色的牢笼再豪华,夺取的也是最宝贵的自由。
房门被打开,一条手中拿着一杯红色的液体,即使不去看其实零也知道是什么,诱惑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渴望的冲动翻涌在脑海中。
半抱起零,一条动作轻柔的把杯子放到他的唇边。
顺从的靠在一条的怀中,零微微抬头,看着一条,随后摇了摇头,即使身体本能的渴求,理智也依然在拒绝,不是为了食用血液而纠结,而是现在真的不想喝。
“不要那么倔强了,不想身体早点恢复吗?”
强制的掰过他的头,血沾染上唇瓣,顺着微张的嘴唇,口中弥漫着血的味道,眼中的红光闪动,屈服本能,带着不快的情绪,喝下鲜血。
微凉的手指抹去顺着下颌流下的红色液体,一条放下手中的杯子,重新让零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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