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谣言一经传出,不少人当真,所以太监们都把六福捧得非常高。见着六福,就是见着了大爷。六福就越是得意,把头扬的老高,得意的“嗯”着,脸上都快笑出一道褶子来。停在桑葚住的门前,他理了理袍子,叩响了门。这里他不陌生,是原先曹济周住的个小院子,籍籍无名的太监哪有这待遇,都是挤大通铺睡。不得不说,曹济周就是死了,也给干儿子留了个好去处。“谁?”屋内传来桑葚的警惕声。六福笑眯眯的,“是我啊,小果子。”他是会恶心人的,桑葚果可以吃,他有时候色,欲上头,就会这么叫。桑葚打开门,冷冷看住六福,脖子的淤青在月色下明显了几分,她问的漠然,“你有何事?”“夜里睡不着,来找你说说话。”“不方便,你还是请回吧。”话落,桑葚就要关门,被六福推了一巴掌,后腰磕在桌角上,她吃痛了声,好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疼的额前沁出一层薄薄冷汗。扶着后腰,桑葚抬起冷的眸,死死盯住六福,“你想做什么?”六福将灯笼放在脚旁,他的笑容越发夸张,橘红的灯笼照的他那张脸像个诡异的小丑,他朝桑葚走来,眼中是迷乱的情、欲,说着:“吃够了那些个小宫女,今天换换口味,我瞧你细皮嫩肉,想来是鲜嫩可口的,不如我让我来为你开个荤吧?你平时那样胆小,应该还没尝过这滋味吧?”“这滋味,深入骨髓,叫一个难忘!”六福又笑起来,仿佛桑葚就是他手里的小绵羊。逃不出去的。虎口脱险?想的美。听着六福的这些龌龊不堪的话,桑葚只觉得胃里直犯恶心,她抑制着要吐的感觉,抓起了桌上的一把小刀,用力握住,“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你!”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六福是要做什么,他就是个心理变态的人,这样恶心的话都能说出来,谁又知道他私底下又做了些什么事?六福没了根,心肠也歹毒无比,这种人,就该死!“瞧你那么瘦,又那么小,跟没满月的猫儿似的,拿把刀就能杀人了么?”六福根本不当一回事,脸上还是笑呵呵的,“你和我,在这里是要享受的,明白吗?”桑葚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这个眼神,六福曾看到过一次,今天,他又看到了。可是他偏偏不信邪!“我今天非要让你求饶!”六福狠声说着,上来就要撕桑葚的衣裳,被桑葚一刀子划破了掌心,很快沁出血来。他先是感受到痛,才去看自己流血的手掌,他气的咬牙,抬手给了桑葚一巴掌,还用脚踹。桑葚用尽力气与六福厮打起来,她确实不如六福有力气,可是她不会认输!今天她输了,来日必然会被六福这个贱畜继续欺压!直到脸上传来刺痛,杀红眼了的桑葚才慢慢恢复理智。她的脸颊,被割破了。她去看惊慌失措的六福,他的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六福看着桑葚右颊的那一道刀口,心底是慌的,他们都是在贵妃娘娘跟前做事的,平时他欺负桑葚,也只是挑娘娘看不见的地方留下伤口。可是现在,他一时失手,不小心划破了桑葚的脸,要是被娘娘看着了,他要怎么办?想到这些,六福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他从地上拾起身来,指着桑葚喊道:“你敢这样打我?我要去告诉贵妃娘娘!我要让贵妃娘娘严惩你!”桑葚冷笑。好一个恶人先告状。“你连永寿宫的宫女都不如。”桑葚咬牙切齿,觉得嘴里头有血腥的味道。“你等着瞧!”六福连地上的灯笼都没拿,跑着冲了出去,打算去永寿宫告状。他步子飞快,生怕桑葚追上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踏进了永寿宫的宫门,六福这颗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几分。他咽了几口唾沫,又做了几个委屈可怜的表情,等到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他吸吸鼻子,进了殿中。武英柔托着腮帮子,正与沙棠下棋,看到“扑通”跪在眼前的人,也是吓了好大一跳。但更多的还是不悦。不长眼的奴才总是会打扰到她。“什么事?”武英柔蹙眉问着,将棋子落了下去,没看六福。六福磕头,哭哭啼啼的哭诉起来,“娘娘,桑葚他打奴才!他得了失心疯,莫名其妙的就打奴才!您看看奴才的脸,都成什么模样了?”他抬起头,脸上有指甲抓过的痕迹,也有被什么重物留下的淤青,最明显的,便是那几道抓痕,这张脸,确实被抓的像花猫似的。想到桑葚的模样,武英柔是信的,毕竟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一直本就隐忍克制的狮子呢?惹急了,就是一口吞了都是小事。“怎么回事?不是你自己犯贱去招惹他的?”“娘娘明鉴啊!奴才怎么会去招惹他呢?奴才本本分分,只想伺候娘娘!奴才对娘娘的忠心,天地可鉴!而那个桑葚,他对娘娘不忠,就该好好罚他!”“他是娘娘宫里头的奴才,老往豫嫔宫里头跑什么?这不是明着背叛主子么!”六福拿豫嫔说事,他知道武英柔与豫嫔不对付,所以才会提起来。娘娘听着了,肯定会责罚桑葚的!他心中无比笃定。他方才说的话桑葚都听着了,桑葚没有反驳,悄无声息的走到六福身旁,漠然道:“你的灯笼还落下了。”桑葚将灯笼扔到六福面前,吓的六福浑身颤了下,他是趴在地上的,好似能看出灯笼中有他战战兢兢的身影。武英柔本来就因为家中的事情烦躁,现在还要处理奴才的这些破事,她看向桑葚,又问:“怎么回事?”桑葚撩起袍子,跪了下来,如实说来,“回娘娘您的话,六福闯进奴才的房间,欲对奴才行不轨之事。”立在一旁的沙棠瞪大了眼,欲行不轨之事?她看住六福,看着人模人样的,还敢在宫里头做这种事?平日里头跟那些宫女还不够么?还要对桑葚这个小奴才做那种事?真真是下半身的动物,即便是没了根,还整天老想那种事。呸!真是恶心!“你抬起头。”这是今天第二次,桑葚在武英柔面前抬起头。刹那间的眼神碰撞,桑葚的瞳孔缩了缩,不自觉又把头低下了。“你的脸怎么回事?”武英柔来了气,那样白皙的一张脸怎么多了一道伤痕?桑葚冷着眸回答:“是六福划伤的。”其实武英柔也猜到了,她看住六福喝问:“你划伤的?”“娘娘明鉴啊!奴才只是一时失手,不小心才,”六福的话还没说完,武英柔就将棋盒砸在了六福的脑袋上,白色的棋子从六福头破血流的脑袋上洒下来,那棋子是陶瓷制成的,砸下来也疼,六福是想躲,但没能躲得及。他是知道娘娘很看重桑葚的皮囊,所以他才会那样心虚。“滚下去领罚!”她现在不想再看到这样令人反胃的脸。六福擦擦额前流下来的血,疼的舌头发颤,大舌头的回答:“是,娘娘,奴才知错了。”看了一眼桑葚,六福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他恨不得赶紧离开永寿宫,他捂着脸,生怕被爱慕他的小宫女瞧见。可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六福被挡住去路,被个小宫女问来问去。六福冷声呵斥了句,就跑走了。殿中恢复宁静,武英柔说:“去拿那瓶祛疤的药膏来。”沙棠颔首:“是,娘娘。”“每天涂抹三次,不会在你的脸上留疤。”“往后,你就与沙棠在本宫近前做事。前半夜你守着,后半夜沙棠守在殿中。”“是,娘娘,奴才叩谢娘娘。”桑葚跪在武英柔的脚下,她平时也是这么跪着,可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既委屈又落寞,她控制不住自己眼眶盘旋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坠下,她看着娘娘脱下的鞋子,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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