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刹那间,霍尧心头狠狠被揪了下。
&esp;&esp;他本来觉得自己挺惨,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可面前这个人似乎连家的概念都没有。
&esp;&esp;往年春节他高朋满座,阖家团圆,她自己也是一个人过的吧。
&esp;&esp;霍尧眼眶发涩,揣兜看向别处去了。
&esp;&esp;烧完香,连织从袋子里掏出几根烟火棒,起身递给他。
&esp;&esp;霍尧一愣。
&esp;&esp;“在我老家有个习俗,新年这天点燃烟火许愿。”她笑道,“老天爷一定会让你视线。”
&esp;&esp;霍尧扯唇,明显不太信。
&esp;&esp;“谬论。”
&esp;&esp;话虽如此,他还是接了过来。
&esp;&esp;连织道:“这是真的!”
&esp;&esp;霍尧存心找茬,懒靠在树上,声音懒洋洋。
&esp;&esp;“既然如此那干嘛不许一百个。”
&esp;&esp;“做人切忌贪心。”她道,“只许一个代表你的诚意和未来努力,就像我之前许愿能考上人大,结果就实现了。”
&esp;&esp;她点燃仙女棒,周遭黯淡,霍尧看见轰燃的火光在她眼里绽放。
&esp;&esp;他嘴唇动了动,竟也没话再反驳。
&esp;&esp;连织点燃他的烟火棒。
&esp;&esp;“快许吧,不然排不上号了。”
&esp;&esp;骤然亮起的暖黄光芒跃进男人漆黑的眸底,像是烈焰融化寒冰。
&esp;&esp;楼上不知道哪家在放歌,声音低哑得仿佛一根弦嘶哑颤动——
&esp;&esp;做个梦给你
&esp;&esp;等到看你银色满际
&esp;&esp;等到分不清季节更替。
&esp;&esp;霍尧呡紧唇,看着手中的烟火棒。
&esp;&esp;许什么呢?
&esp;&esp;他一夕间一无所有,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在乎的,到头来不过是虚幻泡沫。
&esp;&esp;霍尧缓缓闭上眼,睫毛拓下淡淡阴翳。
&esp;&esp;再睁开时,他用打火机帮她点燃烟火棒。
&esp;&esp;“到你了。”
&esp;&esp;她估计还没想好,脸蛋皱巴巴纠结了好一会。
&esp;&esp;最后居然将烟火棒递给他。
&esp;&esp;“要不把我今年的愿望送你吧。”
&esp;&esp;霍尧愣住,喉结往下滑了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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