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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妹妹也是买卖（第1页）

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妈妈就在跑步机上跑起步来。晚上照顾两个孩子已让她筋疲力尽，她只好将户外夜跑改成了室内晨练。

孩子们还在沉睡时，时间都是自己的，“放空身心，使脑子和身体隔离开来”。这段时间，妈妈会觉得格外自由。

跑步接近尾声的时候，健身房的门被“呼”地推开了，不用回头看，听声音就知道冰儿在门外。

“呦，这不是我的大儿吗？”妈妈故意表现得格外夸张，逗得冰儿咯咯笑不停，他会很配合得大声回答：“是的，妈妈。你是我的妈妈吗？”

“是呀。妈妈很快就跑完了，你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等一会儿。”

“我还要跟奶奶买米去呢。”

“噢，是的，昨晚你说过。买米、买菜，还要买很多东西，”最后，妈妈不忘加一句，“还有清珠华露，对不对？”

“是的，妈妈。我还要买个新妹妹。”这句是今早新加的。

“那我们家妹妹怎么办？”

“我们家妹妹是旧妹妹。我带妹妹去挑，那么多新妹妹，旧妹妹说喜欢哪个我就买哪个。我先走了，菜场已经开门了。”妈妈刚想多问一句，一回头，冰儿已经跑出房间外，没影了。妈妈把跑步机的速度调高了两级，身体快速动起来，她感激婆婆给了自己继续自由放空的机会。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妈妈，快开门。”妈妈故意问：“门外是哪个？”“是我。”“你是哪个？”“我是冰儿。”“你来干什么？”“我给妈妈买了猪头肉、鸭肝、鸭胗、腐竹，还有，还有……”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是“啪嗒啪嗒”拖鞋离开的声音，紧接着小喇叭喊起来，“奶奶，还买了什么？”然后是拖鞋返回的声音，“妈妈，还有你最喜欢的生菜和鸡翅尖。”

“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呀。”妈妈一边开门一边把脸贴在冰儿手里拎着的塑料袋上，嗅了嗅鼻子：“好香啊。”

冰儿兴奋地坐在书房椅子上，打开袋子，拿出一个卤鸡翅递给妈妈，“好多呢，都是我自己买的。”

“你买的？钱哪来的？”“我卖纸盒箱子苦的。”冰儿将手里的鸡翅尖递过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妈妈。

妈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妈妈，你笑什么。”“我在想废旧纸盒箱子换鸡翅尖，好划算的买卖。”

“买卖是什么？”

“就是冰儿好棒的意思。”

“妹妹也是买卖。收集纸盒箱子妹妹也有功劳。”哥哥现学现用。

趁妈妈和冰儿说话的功夫，橙儿从房门外走进来，接过哥哥手里的卤鹌鹑蛋，正忙着往嘴里塞。

“妹妹拉臭臭啦，妈妈，你快过来，我都闻到臭味了。”冰儿捏着鼻子，“臭死了。”可是咯咯地笑个不停。然后开始把玩具一个一个往怀里塞，“这地方没法待了，我走了。”冰儿像个小大人似的，撤离得果断迅速。

橙儿紧跟其后，任凭哥哥怎么急刹车急调头，她都稳稳地紧跟其后。

“妈妈，你快来，把妹妹抱走，臭死了。”冰儿用手在小鼻子上扇了扇，橙儿也在小鼻子上扇了扇，始终保持离哥哥身后3o公分的距离。

“哦，哦——”哥哥不再表现出闻到臭味的样子，橙儿指着自己的小屁股，提醒哥哥。

“你——拉——臭——臭——了，知——不——知——道。”冰儿表情严肃地、一字一句地告诉橙儿。

“哦——”橙儿不紧不慢地，指着自己因尿不湿太涨显得格外突出的小屁股，冲哥哥眨了眨自己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依旧咧着嘴笑。

“我要气死了。”冰儿气鼓鼓地收起放在地上的玩具，往客厅沙发上望了望，又往儿童房方向望了望，不知道该躲哪里。他把刚收回的玩具重新放在地上，跑到在卧室叠衣服的妈妈身边，抱住妈妈的腿，小嘴胀鼓鼓的假装很生气。橙儿见哥哥走开了，她蹲下身，摆弄起哥哥留下的玩具来。

夏夜是丰富的。月光一泻千里，奶油样的，听得见汩汩流动的声音。白天的喧嚣与燥热被涤荡得干干净净，花草们在月光下甜蜜地呼吸，脉脉含情。露珠静悄悄地滴落，沁凉的、清香的。这个时候的城市，格外宁静。

妈妈坐在床头，床头柜的灯还亮着，不过亮度调得很低，她正对着昏黄的灯光，手捧一本童话书在轻声地诵读。

“怎么处理这颗掉下来的乳牙呢？”猪妈妈说，“你可以把它放在你的枕头下面，今天夜里牙齿仙子就会拿走这颗牙，作为交换，她会送你一枚亮闪闪的硬币。”

“一闪、一闪，是牙齿仙子来了！”

“你好，佩奇”，“你愿意用你的牙齿换一枚硬币吗？”

“她把硬币塞到佩奇的枕头下面，把牙齿拿了出来……”

温馨的灯光下，一大一小两个小朋友躺在床上，甜蜜地闭着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妈妈倚坐在床头，深情而轻声地读着童话书。

冰儿脸上，洋溢着花开般的笑容，“我可不能睡着，我要等牙齿仙子。”冰儿整了整自己的小枕头，拍了拍，又用手轻轻推了推橙儿，“妹妹，你也不要睡着呀，夜里会有牙齿仙子。”看到橙儿点头了，冰儿很高兴地说，“妈妈，再讲一遍吧，我们还想听。”

妈妈重新读起来。“乔治，你看，硬币，有一枚亮闪闪的硬币，牙齿仙子真的来了……”孩子们甜甜地睡着了。妈妈低头吻一吻老大和老二的额头，轻轻地关上房门。

“妈妈”，冰儿忽然翻了下身，皱着眉头呢喃说了两个字。妈妈眼眸里泛着爱意，她伸手轻轻抚过冰儿的额头，又抚了抚橙儿的脸蛋儿，然后帮他们重新拉好滑落的薄被。

冰儿在梦里咂了咂嘴，继续沉睡。见他没有醒来，妈妈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看小说，630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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