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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开始运动起来,洛神女感觉到,自己是被扔进了一个大大和箱子里,这箱子透着一股淡淡的檀花香味,加上箱子上面慢慢悠悠飘进来的丝丝和风,她能猜出来,这是洛家用来运用花草的叠箱,这种箱子分两层,下层大概有五十厘米高一米多宽,两米来长,上层是浅浅的,还打着许多像针孔一样的小孔。
当马车快靠近门的时候,这马车不知道是不是惯性,就缓缓的停了下来,徐府守门的人,长着一副凶悍的样子,看到马车停了下来就惯性的慢慢的靠近,仔细的盘问着,“这里面有带着什么吗?你打开看看。”
“不用了吧!这天天从这门进进出出的,还看什么呀?”正在双方犹豫之际,意如从院子穿了过来,她当然提前在院墙处观望,她能猜想得到,这雅兰处处小心谨慎,这守卫们也必定是听了她的吩咐,她疾步到了这马车的旁边,用手指着这两个守卫骂道,用异常气愤的表情,骂道,“你们这两个狗奴才,都不知道自己是徐家的,还是阮家的。那阮雅兰说什么你们都听,我说什么你们是不是不想听。这些,都是我亲手放进去的东西,去要去铺子里赶制的几件婉夫人贴身的衣物,明儿出殡要用的。你们还在这指手划脚,查东查西,我一定要在灵前告诉姐姐,让她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没想到意如平日里斯斯文文,一下子脾气火爆起来,也是不是好惹的样子,两守卫,都怕得罪了她,这人家必竟也是主子,自己当下人了,何必跟主子过不去,过不去了,必竟是自己吃亏。
卫兵甲忙讨饶道:“我的小姐哟!我们那敢得罪您呀!只是这大夫人吩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这就放行了。还望你在大夫人问起的时候,说是有查过的。不然,我们俩可会被吊起来打的,你看看。”他说着,委屈的把衣服袖子褪了上去,露出满满的鞭痕,“这都是因为这两天她回来,没跟她打招呼,被打的。我可不想旧伤未好,新伤又添。”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意如也放柔了声音,变得温和起来,“好了,好了。她也真是的,动不动就打人。她也真把自己当回事儿,这她没来的时候,大娘待你们多好,你们谁家有个病痛,死丧的。她可都是挨家挨户的慰问。”
被她这一说,这两守卫眼眶有点湿润了,念及旧主的好,比比现主的泼辣厉害。真是奴才的命,也就认了。不再说话。
这意如都这样说了,也不能查了,再说一旦真有什么事,就推到她头上不就好了,才赖得理会这些,守门的两人,也不愿为新主尽心尽责了,点头挥手,放行了这马车,“走吧!”自然也就不再阻拦。
意如看着这马车缓缓的离开,温和的说,“等下我让丫环给你们送点治伤的药来,总不能带着伤守门,也挺辛苦的。”
这主子倒真替咱们着想,这两守卫,弯腰行礼,不胜感激,口中喃喃自语,只余一句,“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这时的马车里,到底有些什么,已经与他们无关,换句话说,就是有什么,他们也不想知道。最好是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当没什么。
这样月份的天气本是凉意侵袭,让人舒服可心的,但今天的天气却让人闷热起来,丝丝没有风意。迎面让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刹间闷热,柏森整个人都觉得燥热难当,不时的为坐在马车旁的星语擦着不断滴落下来的汗珠,星语怔怔的看着前方,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那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他,那时跟着阿玛驰程疆场,穿云拔寨都是二话不说,连兵士都服他。
还被先皇赐了个“威武”小将军的封号。
可如今,他把汗巾递给了星语,空着的手重重的打在了马车的箱笼边缘外框上,又忍不住的问妹妙哉,“星语,三哥是不是很没用?”救自己的亲额娘却要躲躲藏藏,不能光明正大,让他不时的蹙起眉头,内心犹豫。
“三哥,没有呀!在三位哥哥里,你是最棒的。”星语忍不住的夸赞起哥哥来,看着三哥不太信任的目光,她认真的接下去,细说起来,“三哥,你别不信,你看,这大哥,有时候不怎么爱理人,表情总是很酷。二哥呢!虽然娶了公主吧,他对感觉太不专一,经常跟公主吵架。虽然现在不吵了吧,但他以前的花花事,总是他的污点。而三哥你就不同了,从小就跟阿玛征战沙场,又是个了不起的将军。对人很热情,亲切和善,意如姐又挺好的,又是文武双全的。现在,现在,我们又多了一个额娘,这样比,你是不是比他俩都强。”这星语虽是小孩子,但她也能感觉到亲疏远近,这三哥必竟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大哥二哥从小就不怎么搭理她,只有三哥对她最好。
听到星语说的额娘,这柏森才想起来,这箱笼里躺着的人,可是他的亲额娘。看着满心欢喜的妹妹,他倒不忍心跟她细说。这他和妹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她救出去,不知道是福不是祸,真不明白,这大嫂为什么一定要救她,她真的值得救吗?他在心里打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马车继续颠簸在通往安全地点的路上,随着路面的不平,不时的高低起伏。他的心互的揪了一下,忽的想起意如来,他记得意如一本正经的握着她的手说,“柏森,这她必竟是你的亲额娘,就算她有很多的不是,也是你的亲额娘,天地君亲师,人伦孝悌,总不能违背吧!”意如说的头头是道,他也是真的听了进去,这会儿他又担心起意如来,这世界上,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唯独她一人。
忽的又担心起箱木里的人,忍不住轻敲这箱木,用略加粗重的口吻关切提醒道,“我们快到安全的地方了,你再睡一会,今天的天气确实热,你再忍忍,很快就会没事了的。”
随着两边的景物树林加快速度往两边退后,他紧拉了一下马缰绳,这马嘶叫一声,又加了几个码奔跑起来。星语紧紧的抱着马车的边缘木柱子,死都不撒手,紧闭着双眼,任由这疾风啪啪的甩在她的脸上。
洛神女听到这箱笼的敲击声,心下一舒坦,一阵悸动,感动的轻敲了几下箱笼以作回声。可这马车的加速,让她更加的不舒服。但她此时的心却是只有美滋滋可言。
手中不由得一阵颤抖。额头上不断渗着的汗水不断的趟着,让她的整个人都像湿透了。虽然只有七层湿,但比起她当年在洛家的委屈,她明白她是受得了的。她要活着,回到洛家,找仇人报仇,无论她是死是活,此仇一定要报,不然死不瞑目。
“一群废物,这三重门,层层把守,居然让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女人跑了,都给我自己下去去领板子。一人五十大板,等等,一百大板。”
雅兰一回到府里,第一个消息就是洛神女的失踪,驳然大怒,一顺手把一套康熙钦送的茶具重重的推到地上,怒斥着这一群徐府的奴才,咆哮难耐。
看着主母怒目圆睁,恨不得剥他们皮,吃他们肉,守卫们只是吓的哆嗦的跪在地上,一直喊着饶命。头都低到尘埃了,那敢与她四止相对,那可是找死的节奏。
“你们也是,这样的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夫人走的时候是怎么交待过的,你们是怎么答应的。”红红又转头过来看着雅兰,肃然劝道。”这五十大板下去,怕是命都丢了一半,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就网开一面。”
红红看这雅兰如此的生气,忙替他们分辨起来,“这人没看见出去,这有没有什么马车呀,什么其他的可以放下一个人的东西出去。”
红红跟着这雅兰多年,看惯风云,知道这真有人救洛神女出去,亦不会用常规的东西,怕是有什么其他的障眼法而出去的。
“夫人,夫人。我想起来了,这洛府的三公子驾着马车和他妹妹一起离开的。驾的是马车,马车后面有几只运花木的箱笼,当时我们没有查看。是意如小姐说是为婉夫人赶制的贴身灵服,明天就要用。有她担保,我们也就没有细查来着。”看门人怕的扛守不住了,他们俩人只是奴才,她想怎样就怎样,可这意如怎么说也是徐府的千金,怕她也不敢把她怎样吧!这时也只好对不起了。
“意如,意如。”雅兰听到意如的名字,就蹙起了眉头,打她一进徐府,就这丫头跟她老是过意不去,这总感觉到这丫环总会坏她的好事。“红红,快把意如给我带来。我有话要问问她。”正当红红应着,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又被她叫住。”算了,我自己过去吧!”
她跨步往这小院中来,踏进这小院的一刹那,感觉到有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氛飘过来。直飘到她的脚下,身边,绕满她的全身。
她正了正身,不信邪,入眼的小院皆是破败不堪,院中的那口枯井的盖子被打开了,这院子里没有一人,这屋内也只有意如一个人披麻戴孝在烧着白纸,口中念念有词:“大姐,这是谁害死的你,就去找她。要她偿命,让她不得好死,让她死无全尸。”脸颊上挂满泪痕。
徐夫人看着雅兰迈进来,也不理睬她。只是坐在那把桃木椅上,紧闭着双眼。倒是雅兰先开了声,脸上不自然的说,“耀慧姐,这婉夫人停灵后,我也没时间到这来,现在来看看。我有话要问意如,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她也不说话,只是嘴里冷哼一声,雅兰倒是已经直接问上了,“意如,这柏森是不是有一辆马车从徐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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