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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欲罢不能誓山盟柔情蜜意困英雄(上)
任是非一觉醒来,穿好衣服,听得脚步声响,正向他房间走来,是小蝶的脚步声,童心忽起,心道:“老子就吓吓这小丫头。”昨晚,小蝶和他谈说了一阵,任是非自出药苑就未再和年纪与己相若之人玩耍过,甚是开心,引为知己,一有机会,怎能放过。
主意一定,往床上躺,拉过锦被,把头脸捂了起来。房门吱呀一声响,推了开来,小蝶端着洗脸水,进屋来,任是非沉睡未醒,嘟哝道:“任公子真会偷懒,大清早还不起床。”任是非心道:“你奶奶的,老子比你起得早,好美么。”小蝶轻轻叫道:“公子,公子,起床了。”任是非毫无反应,又叫了几声,任是非打起呼噜来了。小蝶道:“真是的,把大白天当晚上,竟然打呼噜。”走到床前,手按锦被,轻轻摇动,叫道:“公子,公子,起床了。”任是非还是无动静。小蝶道:“公子,你别怪婢子无礼,婢子这是逼不得已。”来掀被子,被子一掀开,任是非双眼瞪圆,白眼外翻,一双眼睛,白多黑少,嘴巴张得大大的,舌头外吐,手脚惊挛,浑身不住发抖,一副中风中邪模样,好不吓人,吓得大叫道:“妈呀。”
小蝶一惊之后,嘻嘻一笑,道:“公子,你别吓婢子了。”任是非嘴里嗬嗬连声,白气大喷。小蝶心疑之下,伸出玉手,探任是非额头,入手滚烫,显是生病了,急叫道:“夫人,公子生病了。”转身就往外跑,要报告梅笙华。刚到门口,门突然关上,差点撞在门上,幸好收势得快,才免去了一撞之厄。是任是非运起控鹤功,把门关上。小蝶心神稍定,颈后有热气,用手一摸,什么也没有,忙转身,什么也没见。这一转身,正对着床,床上空空如也,任是非竟是不见了,又惊又急,叫道:“公子,公子,你在哪儿?”热气袭颈,陡然转过身来,任是非站在身后,喜道:“公子,你在这儿。”任是非跳了起来,手脚僵直,就象僵尸。小蝶大吃一惊,失声叫道:“有鬼,有鬼。救命啊,救命啊。”任是非纵近身来,用手摸小蝶的脸颊,小蝶不敢动弹,只觉任是非的手冰凉,没有热气,吓得魂飞魄散,叫道:“鬼大哥,鬼叔叔,鬼伯伯,鬼爷爷,鬼祖宗,你高抬鬼手,饶了小婢。”任是非一蹦一纵,围着小蝶转圈子,一双鬼眼,不停在小蝶身上溜来溜去,舌头吐出,不住流口水,一副随时要吃掉小蝶的模样。小蝶吓得魂不附体,缩作一团,瑟瑟发抖。
门外脚步声响,有人快步向这边来。任是非心道:“老子多吓几个玩玩。”房门一开,任是非就要纵过去,清了,进来的正是梅笙华,任是非就是玩心再大,也敢去吓三师婶,一时找不着台阶下,愣在当地。梅笙华听得小蝶叫救命,忙赶了过来,见了任是非的怪模样,知道是他玩心难抑,装神弄鬼吓小蝶,微微一笑,道:“少侠,别闹了。”任是非正在兴头上,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就此罢手,恢复正常,道:“三师婶早。”梅笙华道:“你真是顽皮。先净面,再用早点。”任是非道:“是,三师婶。”回头向小蝶扮个鬼脸,吐吐舌头。小蝶抚着胸,道:“公子,你就会吓人。差点吓死小婢。”任是非大是得意,道:“还早着呢,你不是还在说话,怎会死?”净完面,随着小蝶去用早点。
用过早点,童心难抑,心道:“他奶奶的,这些娘们,没一个好玩,老子就出去大闹一通。”向梅笙华辞行。梅笙华有意要他多留几天,以便知道更多中原事,任是非童心大起,不可抑止,想出去大闹一番,哪里留得住。
任是非别了梅笙华,出了梅园,略一辨别方向,向南而去,准备南归长安,边走边想道:“老子这次北上,不仅阻止了伊稚斜狗单于南下,还探知嬴复的住处,知道他的一些事,这是师父历时十多年都没做到的,嘿嘿,老子比师父行。要是把这些事,向师父一说,师父说不定不会再罚老子了。”他怕极了师父,一年前淋尿在左吴头上,师父要罚他,他才借吴天星之手逃了出来,虽是一年过去了,一想到这事,仍是不放心,怕师父会责罚自己。转念想道:“师父方正,一板一眼,说要罚,就是老子立下天大的功劳,也要处罚,老子还是不去见师父的好。”想到师父,孝心大动,心道:“不知师父在干什么?师父鬓边白发是不是多了几根?”热血如沸,再也难以抑止,就要去见师父,想到受罚一事,毕竟有些不放心,心道:“要不,老子先到长安,邀了大哥一起去,大哥是当今皇上,师父总会给点面子。”大觉这个主意不错,不会再受师父处罚,顿即放下心来,得意起来。得意之下,蹦蹦跳跳,忍不住唱起了俚曲。
行不多远,前面传来脚步声,任是非展开轻功,掩了过去,到了发声处,什么也没发现,大是奇怪,心道:“他奶奶的,老子明明听得有声音,怎会没有?”一念未了,前面十丈处,又有脚步声传来,心道:“原来在这儿。他奶奶的,跑得这么快,定是个好手,老子要瞧瞧,是何方神圣?”无声无息地掩了过去,还是一无所有,心道:“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老子不会听错?”以任是非的功力,当然不会听错,错愕万分,牛性发作,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左侧三丈处,传来唔唔之声,任是非喜道:“在这儿。”扑将过去,果然不假,一个匈奴兵,背朝着他,正蹲在地上,不知是在拉屎,还是在干别的。恨恨地道:“原来是你这鞑子在作弄老子,老子你往哪里逃?嘿嘿,老子要你知道老子的厉害。”运起上清真气,双臂似铁,拦腰抱将下去,抱了个空,心道:“怎么没人?”仔细一瞧,只是一件衣服,一顶帽子,披挂在树上,披挂之人用了一番心思,要不是用手触摸,还辨不出真假。
任是非甚是机警,把身周仔细打量了一阵,毫无异样,心道:“有人弄鬼?”跟着又大喜,今早和小蝶胡闹了一阵子,正在兴头上,给梅笙华打断了,无法得到乐趣,有人在这儿弄鬼,遇到任是非,还不是遇到老祖宗了,心道:“你要弄鬼,老子偏要你弄不成,那不知有多好玩?”右手一伸,抓住衣服,用力一扯,脑后生风,有物袭来,扭头一瞧,是个坛子,用劈空掌击出,把坛子击得粉碎,什么也没有,是个空坛子,心道:“弄这种鬼,有什么好玩?”
把衣服一扔,拿起帽子,正要瞧个仔细,头顶生风,仰头一瞧,又是一只坛子当头砸下,有了头次经历,毫不在乎,心道:“还不是一样。”等子坛子落到离头顶只有五尺,一掌劈出,把坛子打得粉碎,坛子一碎,里面溅出东西,铺天盖地向身上溅来,要躲已是不及,被溅得满身都是。
任是非心道:“这定是梅笙华骚娘们,串通了嬴复来捉老子,给老子下毒。这娘们喜欢偷汉子,老子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向身上一瞧,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一股臭味直冲鼻孔,还有一股尿骚味,心道:“这是尿。是哪个天杀的,跟老子开这种玩笑。”被任是非淋过尿,吃过任是非的尿的人,着实不在少数,此番被人捉弄,自己给淋了尿,才知滋味不好受。又觉得头上有物,用手一摸,入手粘糊糊的,一瞧竟是大便,烦恶难挡,就欲作呕,嘴一张,尿水流进嘴里,咸咸的,滋味不好受,吓得连忙闭嘴,心道:“老子得找个地方洗干净。”转身就跑。身后有人卟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脆娇媚,似是出自女子之口,心慌意乱之下,也不去理会。
一路狂奔,寻找溪水,一时间,哪里找得着,有心回梅园去洗,转念一想,一身脏兮兮的,要是给人知道了,太也丢脸,只好打消念头。向北跑得二十来里路,找到一条小溪,有一个水潭,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了下去,洗将起来。一潭水洗脏了,沿着溪流上行,找个水潭再洗,直洗了五个水潭,才洗干净。洗干净,从水里出来,未带换洗衣服,只好把衣服拧干,穿在身上。
身上干净了,精神为之一振,胆子也大起来了,心眼也活了,心道:“他奶奶的,不知是哪个王八蛋,跟老子开这种玩笑。这人思虑周详,极工心计,是个厉害角色,老子可得小心点。嘿嘿,你厉害,老子就不厉害,老子会怕了你?”任是非自出药苑以来,只在嬴复手下栽过跟头,那是武功修为不及,非才智不足,这次居然在最拿手的开玩笑的恶作剧上被人戏弄了一通,那还了得,大是不服,恨得牙痒痒,心道:“就是上天入地,老子也要把你这乌龟儿子王八蛋刨了出来,瞧瞧你的龟模样。”循着原路,回到原处,衣服帽子,已经不见了,地上只有些屎尿。
任是非心道:“适才有人发笑,听声音似是个娘们。情形,这娘们对老子很是了解,这娘们是谁?老子怎么想不起来?难道是琳儿?”又觉得声音不象。想道:“这娘们费了偌大功夫,决不会只安排一个机关,定是还有,老子倒要瞧瞧,还有些什么鬼域伎俩。这娘们在暗,老子在明,要找她不容易,既如此,老子又何必找,要他来找老子。这娘们安排了许多机关,要是不用在老子身上,定不甘心,心痒难搔,定会来找老子。”想明此节,有了主意,装作一副心惊胆颤的模样,向南行去。
果不出所料,行得三许里路,又传来脚步声,任是非立足倾听,声音先南行,后又向左侧行去,渐行渐远,渐远渐轻。任是非嘿嘿一声冷笑,展开浮光掠影身法,向右侧掠去,心道:“老子反其道而行,定会出乎你这娘们的意料。”任是非这招,显是出乎这人意料,脚步声响起,追了过来。任是非掠到一棵大树后,顺着树干爬了上去,无声无息,不用轻功,手脚并用,爬上树去,为的是不暴露行踪。
任是非隐身树上,向下窥视,说也奇怪,只闻脚步声,不见人影。任是非大奇,心道:“老子不信,你是大罗金仙,会隐身?”展开轻功,换了好几棵树,始终未发现人踪。这人也找不着任是非,脚步声渐渐消失。任是非迷惑不解,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搔搔头,弄不明白。跳下树来,又向前行。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起,任是非想也不想,又向反方向而去。脚步声追来,找不着任是非,消失了。第三次也是这样。
脚步声第四次响起,任是非不反向而行,直朝脚步声方向追去,心道:“你奶奶的,你还以为老子会反方向追,就反向跑,你以为老了是白痴,会上你这当?老子这次,一定要逮你个正着。”任是非竟把暗中之人的心思料中了,脚步声越响越快,似乎是要摆脱任是非的追踪。任是非哪里会让他跑掉,展开浮光掠影身法,穷追下去。暗中之人的轻身功夫,比任是非只高不低,不一会儿,脚步声消失了。任是非大奇,心道:“听脚步声,这人不会武功,何以又能摆脱老子的追踪?天下间,能摆脱老子追踪的,没几人,是何方人物?”不住地搔头,想不通,弄不明白。
任是非四次没有抓住这人,大是不服,眉头一皱,有了主意,心道:“这人一心要引老子上当,老子偏不上当。老子何必老让你牵着鼻子走,老子要让你跟着老子走。”第五次脚步声响起,就在左侧五丈,任是非理也不理,只管朝南走,他有意要试探这人的用意,急赶一阵,跳上树,藏了起来。要是这人追来,那么这人定是对他不得手,誓不罢休,要是不追来,再回去追他。
过不多时,脚步声响起,任是非拨开树叶,向下窥视,一个匈奴兵,正朝南行,边走边瞧,似是在搜索任是非,怕他躲了起来。匈奴兵满脸虬髯,脸上凸凹不平,甚是丑陋,脸黑似锅底,任是非心道:“应该是个娘们,怎么是鞑子?”等匈奴兵过去五丈,悄悄溜下树来,跟在后面。匈奴兵边走边搜索,走了五里路,自言自语,道:“怎么不见人了?”声音沙哑,甚是刺耳。
任是非掠到他身后,伸手在他肩上一拍,道:“喂,老子在这儿。”匈奴兵大吃一惊,惊道:“谁?”转过身来,见了任是非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贼模样,道:“你,你是谁?”任是非道:“你奶奶的,你不是在找老子?见了老子,怎么不认得?”匈奴兵道:“我不找你。”任是非道:“你不认也不行。”
任是非被人淋了一头的屎尿,怨气难平,不容分说,点了匈奴兵穴道,要他手足不能动弹,左右开弓,打了十多个耳光,匈奴兵疼得哇哇大叫,道:“你有种就放了老子,和老子单挑。”任是非嘴一撇,道:“你也不照照镜子,凭你也配。”心道:“这鞑子害得老子好苦,老子要好好羞辱他一番。”道:“你猜猜,老子要如何收拾你?”匈奴兵头一昂,不屑一顾,道:“老子是天骄,还怕你这南蛮。”任是非道:“老子不信,你不怕。老子把你衣服剥光了,吊在单于庭,让人观赏,你说好不好玩?”想起了清风明月二人,给他倒吊在淋尿阁,甚是好玩,决定重施故智。
匈奴兵道:“你敢?”你敢二字说得有些色厉内荏,显是害怕。任是非最恨的就是说他不敢,你说不敢,他偏要做给你瞧瞧,道:“你老子敢不敢?”把匈奴兵浑身上下,瞧了个仔细,匈奴兵吓得直哆嗦。任是非更加得意,走到他身后,双手抓住匈奴兵衣服,作势欲撕,匈奴兵吓得大叫,道:“你敢?还不快放手。”任是非见他吓得屁滚尿流,更是得意,哪里理睬,双手一用力,把他的衣服撕了开来,露出雪白的肌肤,肌肤胜雪,晶莹光洁,和黑脸适成对比。任是非心道:“这鞑子也真他妈的奇怪,脸上黑得象锅底,身上却如此白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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