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子后不远一辆马车停着,晨霜坐在马车里朝外看,询问萧锐:“殿下可告诉他们该说什么话?”萧锐道:“当然,你仔细听听。”只见那发饽饽的家丁每发一个人便要说一句:“皇后娘娘赏。”一对母子领了饽饽,还端了晚热粥,边走远边道:“还得是咱们魏人才能想着自己人。”“娘,这是岷山王府的棚子,岷山王是北燕人。”“不是说岷山王要娶皇后娘娘的姐姐吗?那还不得是咱们魏人的公主在他们面前说好话?”“娘说的在理。”、惩治皇后拿凤冠霞帔鼓励赈灾的事,传到了宁和宫中,太后也得到了消息。荻珠有些不忿:“皇后看着每日里悠哉悠哉不做什么,其实惯会收买人心,慎刑司那边传来话说如今宫人们都夸皇后性子贤德宽仁,好像咱们宁和宫多亏待了她们一样。”太后幽幽道:“赈灾总不是坏事。”荻珠觉得,自从围场归来,皇帝来和太后说过一番话后,太后的心气好像弱了不少,她叹了口气:“只可惜,庆国公大人好不容易使的一计,连夜将半路的灾民用马车运过来,给陛下瞧,陛下马上要斩了那王侍郎,可以好好挫挫魏臣们的锐气,可惜了,叫皇后给搅合了。”这话倒是戳中了太后的遗憾。“我哥哥这回做得不错,聪明多了,借力打力,用魏人自己的错处捅他们一刀,咱们手上也干净。”荻珠不平道:“本来那王侍郎必是没活路了,谁知道皇后又去掺和上一脚,陛下在凤梧宫中过了一夜,难免被她灌迷魂汤,日后再处置,王侍郎戴罪立功,必会从轻发落,真是浪费了国公爷的一番筹谋。”太后拨着手里的念珠子,垂目道:“她这样摆弄皇帝,以为能在臣子那里落得什么好么?不过叫人越发生出忌惮之心。”荻珠道:“那就叫皇后随心所欲下去?”话说道此处,外头通传徐良来拜见太后,他弓着身子进来,给太后行礼:“太后娘娘不仅赐酒,昨日老奴的生日娘娘居然还记得,叫人赐了一桌席面,老奴何德何能得此荣宠,惭愧至极呀。”太后赐他坐,荻珠便搬了秀凳过来,徐良再次谢恩方才坐了,太后道:“你伺候老大君一辈子,伺候的尽心,该当关照你些,尚宫局那边换了掌事尚宫,你和魏人可还配合得当?”徐良笑着,脸上神色古怪,眼角挤着几条笑纹,嘴撇成为难的样子,似乎在斟酌词句,最后只是说道:“薛尚宫得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器重,比起愚钝的老奴肯定是强十倍百倍,薛尚宫给承天殿和凤梧宫通消息,省去咱们陛下和皇后娘娘多少误会?是个能人不假。”太后本是闭目,此刻睁开眼睛问道:“皇后与朝臣联络,是通过谁?”荻珠答:“还能是谁,就是这个总领尚宫薛采仪,不是奴婢嘴毒,此人实是个魏人余孽,只认皇后那魏女当主子,陛下又多有纵容,对她的逾矩视而不见,如今在宫中,咱们北燕人宫人,可是一直被她压着一头。”荻珠作为宫女,论品阶也是在薛采仪之下,自有许多不服,加上薛尚宫令她财路受阻,提起皇后她尚不敢太造次,但提起薛采仪,自然要狠踩一番。太后道:“皇后与皇帝说什么私房话咱们没有立场管,但一个奴婢敢涉党争,真是胆大包天。”荻珠和徐良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再说多了不合适,都不再言语了。王知钰被关进刑部大牢后,皇帝单独召见了李相。许人求情就等于态度软化,这是个信号,于是朝廷上,敢于为王知钰求情的人就更多了。最后,由刑部定了罪责,暂缓王侍郎的刑罚,叫他戴罪行事,将功补过,溃堤之罪,容后发落。由于王知钰已经是戴罪之身,已经做不得侍郎,所以在工部与此事无涉的给事中里提上一人,暂代侍郎之职。就这样,一场大风波,化成了一簇小浪花,渐渐地平息下去了。春江岸的堤坝,还在循序渐进的修建,新法比旧法坚固,后来又下了一场大雨,新修的那一截效果颇佳。受灾轻的村落陆续回归,开始筹划春耕,朝廷发了安家银,还放了一批春耕的种子,鼓励村民重建。发水之前差点掉进冰窟窿的男孩一家也拉着板车回了旧房子,淹没人的水退去,露出早冲掉了茅草的光秃秃的屋顶。他阿娘插着腰:“他爹,咱是修屋顶还是盖房子?我看底下梁柱好像还行呢,东西是都没了。”男孩的爹抹一把拉车流下的汗:“等村里旁人家回来一起慢慢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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