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朱高煦父子一同回了汉王府。
一路上,朱高煦骂骂咧咧说了朱棣不少坏话。
“老二,你说老头子就这么不待见我?”
“想方设法地撵我走!”
朱瞻圻一脸凝重地说道:“可能爷爷也发现了,他在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爹的恩宠太盛的话,将来会给爹惹麻烦。”
朱高煦一脸不解地说道:“对我好一点,怎么就惹麻烦了?”
“若是当年立我为太子,哪还会有这么多事!”
朱瞻圻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让爹不是长子!”
“立长立嫡,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
“爷爷当年造反夺了皇位,天下人虽然嘴上不敢不说,但心里难免会骂上一声反贼。”
“如今爷爷只能以孝治天下。”
“若是连太祖皇帝的规矩都不遵守,如何让天下人归心?”
“况且当年太祖皇帝对大伯评价颇高,说他天性仁孝纯良,善于守成治民,此事天下皆知。”
“只要大伯不谋反,爷爷有生之年,是不会动易储的心思的。”
这些道理朱高煦自然明白,只是他心中仍然抱有幻想。
认为自己文韬武略,乃是最佳的皇位继承人。
这可能就是普信男应该有的样子吧。
朱瞻圻接着说道:“既然不会易储,那爹手中的权柄越大,便会越危险。”
“不是说爹今后一定会造反,而是爹一旦有了造反的实力,便是罪过。”
“大伯和太孙父子俩,估计每天都得念叨你几遍。”
朱高煦经历了最近一连串的打击,早已不像之前那般飞扬跋扈,此刻神情有些落寞。
“照你的意思,爹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个富家翁?”
朱瞻圻点点头说道:“富家翁有何不好?”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吃有喝,逍遥快活。”
朱高煦叹了口气,神情严肃地说道:“话虽如此,老大若是当了皇上,他是个好面子的人,自然不会难为我。”
“可朱瞻基那小子就不一定了,他看起来和和气气。”
“在朝中广结善缘,可爹知道,这小子心机深着呢,他登基那天,未必能够容得下爹。”
“爹这一辈子,豪横惯了,就是死也不愿像一条狗一样活着。”
朱瞻圻苦笑一声:“爹说的在理,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若是大伯没有活过爷爷,那事情便会有变数!”
朱高煦神情凝重地说道:“谋杀太子?”
“这跟造反没有任何区别!”
朱瞻圻被气笑了:“爹,我什么时候说要谋杀太子了?”
“爷爷比大伯大了十八岁,但大伯的身子骨显然比爷爷差远了。”
“若是爷爷多加调理身体,别再动不动就要亲征,很有可能会比大伯活得长。”
朱高煦若有所思地说道:“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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