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问问她们这么急着走是要干什么?江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然呢?”秋澈本以为他救下自己和李青梧,哪怕是应徒弟的请求,必然也是有代价的。可如今看看江伯的表情,再想想他方才说的那些话……想来倒是她在尔虞我诈的朝堂呆得太久,习惯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思及此处,秋澈点头,也不再多说,和李青梧一起起身,再次行了个礼:“那就,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若是将来有机会报答于江伯,我二人能办到的,定不推辞。”“后会有期。”“后会有期。”虽然话是这样说的,可一般而言,每当人们说出这句话,基本上都没有后会了。秋澈不知江伯在想什么,她自然而然地转身,牵着李青梧的手要走,但才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身,喊:“江伯。”江伯捧着茶碗,不抵防她突然回头,愣了一下:“……何事?”“或许长生不老,不是惩罚呢?”秋澈淡淡笑笑,“我觉得,是您菩萨心肠,福泽众生——上天才不忍心让您早早离世。”江伯苦笑,但再回神时,却见那两道一高一低的纤细身影已经远去了。桃花树下一青一绯,青色衣裳的那个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绯色衣裳的,则可她们十指相扣,是如此相得益彰。江伯在树下又坐了片刻,颇有些惆怅地想,送走故人的身影,似乎已经是他半生的宿命了。他本该习惯的,可离别总让人伤感。那群毛猴子若是知道了,恐怕又得失落很久了。想到这里,江伯支着拐杖站起身,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到了两人这些天的住处,打算将这里收拾一下。下次他再带新的毛孩子回来时,也就不会缺住处了。可当他推开木门,走到空无一人的桌前,却看见桌上放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一解开,里面零零散散,滚出来好些东西。胭脂,口脂,小木剑,纸做的金元宝,木制的大船只……甚至还有桃花饼,可谓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这些东西全都用盒子或是布条包裹得好好的,看得出来,也做了不少时候。秋澈制作一把弓箭,其实只需要五天。剩下的那五天里,她一直和李青梧在一起,制作这些留给朋友们的礼物。老朋友,和小朋友。江伯愣了很久,打开那装着桃花饼的盒子,捻了一块来吃。这饼是很好看的,还雕着桃花的印。吃进嘴,口感却乱七八糟的,江伯表情都扭曲了一瞬。一尝就知道,他吃的这块,大概率是秋澈做的。可下一刻,江伯又叹着气,笑了起来。一瞬间,他又想起了几十年前,在他面前尚且年轻、意气风发的那位圣女沈潇。她也做过这样的鲜花饼,连口感都相差无几。话说起来——那叫青青的女娃儿,似乎和沈潇姑娘面容有些相似……江伯出神地看着窗外在此地四季常开的桃花树,见那桃花一如既往地纷飞落下,有些怅然地想。原来所谓离别……也并非只会留下伤感。面圣“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你。”“什么?”“你和江伯,不会是商量好的,要装失忆来骗我吧?”李青梧听闻此言时,正轻轻握着她的手,借力从马车上下来。她们的面前,是偌大的京城城门。巡城卫腰佩长刀,正懒散地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对过往行人投去审视的打量。李青梧的笑掩在帷帽之下,声音很轻,但恰好能让秋澈听见:“那倒没有。”“或许只是因为我昏迷得确实太久,会让他产生我真的失忆了的判断。”“你那时是从什么时候醒的?”秋澈同她一样,头戴帷帽,拉着她的手,转身一起往城门走。李青梧脚上穿着双回来的路上买的白玉兰花鞋——这种鞋子,在曾经裹足习俗尚且不风靡时,也是相当流行的。后来因为裹足盛行而鲜少再在市面上见到,绣花鞋成了三寸金莲的女子们需要的必不可少的款式。而今因为新律颁布,明令禁止缠足,虽只有一条黄纸黑字的律令,可带来的影响却悄无声息地渗透在了平民百姓们的生活之中。最为显眼的变化就是,云头鞋和白玉兰花鞋重新一举成为了民间最风靡的款式。李青梧穿惯了处处桎梏的绣花鞋,如今穿上这种鞋子,倒也还算新鲜。只是时常忘了自己的脚已经好了,不用再走那种细密的小步子。为了纠正她的习惯,秋澈这几天都是牵着她一起走的,看她步子小下来,就拽拽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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