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棠才不要理?会皇兄,她算是看?透彻了,皇兄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平素看?起?来温文尔雅、如璋如圭,但凡遇到那档子事,就全然?变了模样。因着愧疚,她倒是答应了皇兄的请求,原以为?不过是摸一摸,将那东西安抚了便是。哪里?能想到它会那样持jiu,铁棍一般直向云天,她的手心都要磨出茧子来了,它照样神采奕奕、雄风依旧。雪棠娇气?,半点苦楚都受不得,手心磨得红红的,再不愿伺候沈离,只想一走了之,可平时对她百依百顺的皇兄却一反常态,断不肯放她离去。一手抚着她的酥山,另一只手握住她的素手一齐覆上去,直劳作了大半个时辰,才停将下来。雪棠亲眼看?着米汤一般的浆水喷涌而出,气?势迫人,骇得她再不敢瞧沈离一眼,气?急败坏便逃到了屋内。沈离依旧在不急不缓地敲门,雪棠却没了耐性,扬起?声音便是一顿呲哒:“你若再不离开,就休怪我翻脸。若把我惹恼了,我便再不要见到你。”瞧瞧,发狠话?果然?是有用的,门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雪棠这才放下心来,因着出了一把子力气?,不过片刻便盹着了。沈离轻手轻脚进了屋,洒下绡纱床帷,将雪棠娇美的睡颜尽数遮挡以后才挥手让内侍把冰鉴抬到墙角。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气?,不过片刻便盖住了暑气?,雪棠舒服地嘤咛一声,睡得更香甜了。江南雨水充沛,到了伏天反倒比北方要凉爽一些,雨过天晴,天空蓝得像是清洗过一样。碧空之下,傅仪端坐在八角亭内,身前放置着一架古琴,他的手指修长又灵活,信手一弹便是极优美的天籁之音。谢华莹虽已?过三旬,却依然?风姿绰约,甚至还比年?轻时多了几分成熟妩媚的韵味,她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姿态娴雅、美不胜收。傅仪和谢华莹分离了十几载,因着经历过苦楚,便万分珍惜重逢后的时光,二人虽是中年?夫妇,却过的蜜里?调油,比初初成亲的小夫妻还要恩爱。一舞舞毕,谢华莹出了满身香汗,傅仪正拿着帕子给她擦拭汗水,忽见管家?紧张兮兮地带着一个头戴帷帽的男子进了门。那男子直冲到傅仪跟前,“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当即便唤了一声“父亲”!傅仪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又惊又喜,忙把傅修安从地上扶起?来,一边打量着他一边低语:“这些日子你音讯全无,大家?都以为?你已?溺毙,所幸你福大命大,保住了性命。”话?毕,扭头看?向立在一侧的管家?,扬声吩咐道:“快去把世子的衣冠冢拆掉,世子还好生活着,那衣冠冢没得折损了他的寿元。”管家?还未行动,便被傅修安抬手制止,他把管家?打发到偏院,这才将沈离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说于傅仪夫妇。“我原以为?陛下是为?了让我建功立业才派我到江南修筑堤坝,哪成想他是对九公主有了不轨之心,之所以把我派遣到江南,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把我除掉。”“陛下实在阴毒,不仅骗了儿?子,还连带着蒙骗了九公主,九公主直至如今,都对陛下信任非常。儿?子好歹捡回了一条性命,可公主还在宫内,陛下生性阴毒,指不定会对公主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来。”傅修安一番话?说完,谢华莹的脸色已?变成了惨白,她只觉得全身发冷,脚底直冒寒气?。她是看?着沈离长大的,沈离那孩子不管手段还是智谋都胜出昭帝很多,昏庸如昭帝都能把她缚在皇宫十几载,单纯如雪棠又如何?能逃出沈离的魔爪。再没人比谢华莹更清楚被拘在皇宫里?有滋味,仿若鸟儿?被折断翅膀,每日除却对自由的渴望还有对心上人的思念,焦灼万分、度日如年?。她断不能让她的女儿?再经受她经历过的苦楚。谢华莹仰头看?向傅仪,带着哭腔道:“言风,我断不能眼睁睁看?着阿棠被沈离那竖子蒙骗,我们这就到京都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得把阿棠救出来。”雪棠是傅仪唯一的血脉,他自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血困在深宫、被人玷污。他抬手擦掉谢华莹眼角的泪花,温声安抚:“你先去寝屋小憩一会子,待我打点好行装我们便北上。”傅仪深知关心则乱的道理?,末了又对谢华莹道“你总得休息好了,才能有力气?搭救阿棠,没得还未救出阿棠,你自己便先垮掉了。”任重道远,现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谢华莹“嗯”了一声,便折回了寝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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