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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些可以吓读者一跳的东西,”总编辑说,他叹了一口气,“好吧,不管是什么,你去看看吧,去访问看到那个东西的人,看看是否真实。到我们发稿前,你还有10天时间。如果你认为不错,那我们就刊登。带上照相机,拍几张当地的照片。”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格林和经纪人接头后,知道了发生事情的地点,是在靠近宾州州界的一个小镇上,便请经纪人事先和当事人联系,决定周末出发。
星期六早晨,趁着天气还不太热,他便驾车出发了。10点钟之前,他已经跨过新泽西州的一半了,中午便开到当事人家了。当事人住在小镇里的一栋白墙小屋里。小镇很安静,只有汽车穿过小镇去湖边时,才有汽车的声音。街头有一座教堂,里面正在举行婚礼。格林站了一会儿,看着五彩碎纸撒在尖叫的新娘和新郎头上。他想,有些事情到处都是一样的。
他转向小屋,按了按门铃。从昏暗的客厅里,走出一位年轻的女人,他猜她和他一样大,一定不会超过30岁。
“你好,我叫格林,是《海洋杂志》的编辑,我相信你和你丈夫正在等我吧。”
“哦,是的,格林先生,”她打开纱门,让他进去,“一位记者大老远从纽约跑来,真是让我们感到荣幸。我是瓦尔德太太。”
这时,她丈夫一边把干净的运动衫塞进裤子,一边走了出来。他中等身材,有点发胖的样子,头发很稀薄,皮肤很粗糙,表明他总是在户外工作。他高兴地说:“格林先生,很高兴你来。我的经纪人告诉我了,我正等着你呢。”
格林坐下,他告诉自己,他们很友好,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告诉他们:“我们想把你们的经历刊登在10月号的杂志上,我想采访你们,并且拍几张实地照片。”瓦尔德太太打了个冷战,说:“自从发生那事后,我们还没有回过那里呢。那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恐怖的事情,就像一场恶梦。”
“当然,我已经读过你写的文章,”格林告诉瓦尔德,“但是,我很愿意再听你太太简单地说一遍。”
瓦尔德淡淡地一笑,说:“也许是要证实我们的故事?我保证全是事实。”
“瓦尔德,”她有点严厉地说,“我很乐意重复一遍。”她转向格林,开始说起来,“实际上,那是一个很短的故事。5月中旬,那是我们今年第一次野营。天气很好,温暖的夜晚,满天星斗,我们选了一个远离营地的地方扎营。我们没有孩子,总是两人出游,离开其他人。除此之外,我们的狗加德喜欢对着月亮吠叫。”
“那是什么样的狗?”格林问。
她似乎很惊讶地说:“小猎犬,瓦尔德写的文章中提到过。”
“我忘记了,”格林又点燃一支烟,“对不起,打断你的话。”
“总之,我们坐在一小堆火边喝酒,加德到树丛那边去了。森林中传来一种声音,我们觉得很奇怪。那声音很难解释,好像我们并不是单独在那里。突然,树也动了起来,我们头顶上有声响,像什么东西在扑闪。我吓坏了,瓦尔德却认为那是夜鹰。”
“我第一个看到它,”瓦尔德说,“我仍能记得它红红的双眼,像拳头一样大。”
“我开始尖叫,”瓦尔德太太继续说,“那是一个很大的怪物,很难看,两个翅膀展开有12英尺长,它从我们头顶的树上飞过,那红红的眼睛,很可怕——”
“会不会是其他野营人的恶作剧呢?”格林问。
“格林先生,那东西是活的!瓦尔德跑去拿枪,那是一把单发的步枪,他经常摆弄它,他开了一枪,正在下弹壳的时候,加德跑过去对着那怪物吠叫。”
“那时候,那怪物在哪儿呢?”
“就在我们头顶的树枝上。”
“瓦尔德先生,你打中没有?”
他摸摸下巴,想了想说:“打是打中了,只是,可能没有击中要害。我还有一把步枪,平常是用来打猎的,但是,那个周末我没有带去。那把单发枪很旧了,光线也不好,不过,我认为我击中了它。无论如何,我不会打不中的。”
“我们几乎感觉到它的呼吸喷到我们脸上,”瓦尔德太太继续说,“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加德不叫了!我猜那怪物衔走了它,那怪物带着加德走了。”
“事情就是这样,”瓦尔德说,“于是我开车到路边,警告其他露营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看见那怪物。警长下床找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我们在纽约时报发了新闻。一个星期之后,附近农场有位寡妇报告说,有怪物蚤扰她的母牛,说母牛最近不出奶,可能是被那怪物吓坏了。”
格林并没有记录,因为这些都已写在那篇文章中,他们似乎说的是真话。即使他们说的不是真话,他也不在意。总编辑的惟一规定是,这件事不要有太明显的捏造或幻想。他问:“我可以到现场看看,拍几张照片吗?”
“我们开车送你去,”瓦尔德说,站起身。“从这里到现场,大约40分钟。”
对面教堂的婚礼已经结束,只剩下一个疲惫的门房在打扫地上的碎纸。格林坐在后座上,他们开车穿过镇上的大街,跨过铁路,进入农田。半小时后,他们抵达州立公园。虽然是周末,但是由于天气炎热,玩的人不多。
“从这条路出去,”瓦尔德太太说。他们离开柏油路,进入一条泥土路。一路上遇到一些露营的人,向他们挥手致意。最后,瓦尔德刹住车,从车上下来,走到一棵老橡树下。
“就是这棵树,”瓦尔德说,“那怪物就是从这里冲下来,叼走了加德。”
格林点点头,拿出照相机,拍了那棵树,又拍了瓦尔德夫妇站在树下的照片。在夏日的阳光下,那地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可怕。他问:“你们有没有那条狗的照片?”
“我们照片簿上有一张——”瓦尔德太太说,突然又停了下来,因为她丈夫不对头了。
瓦尔德向前倒在树干上,脸吓得扭曲了,他双手抓住树干,尖声叫道:“不,不,它又来了!”
格林觉得背脊发凉,顺着瓦尔德太太惊恐的眼光望去,什么也没有看到。或者,他们夫妻俩都疯了。格林迅速拍了一张瓦尔德倒在树上的照片,然后,他过去帮瓦尔德太太扶他。
“我不明白,”她非常惊恐地说,“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我们扶他上车,离开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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