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裴云亭换了一身青色衣袍出了府,张景今日也脱掉身上的飞鱼服,换了一身常服。
路上,张景环顾四周,张望了几眼后警惕地问道:“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裴云亭没有吭声,只悠闲地往城郊走去,神色平静阴冷,像一条冬眠初醒,张着血盆大口盯着可口猎物的冷血蛇。
他促狭的凤眸里闪烁着几丝嗜血的笑意,可那张儒雅面庞背后的真容却让张景难以猜透。
片刻后,两人来到胡家酒肆,裴云亭驻足,转身看向张景:“去打些酒。”
张景恭敬应道:“唯。”
随后抬脚朝酒肆走去,刚走到酒肆门口,他倏然停下脚步,转身对上裴云亭戏谑的眸子。
张景张了张口,问道:“还是桂花酿?”
裴云亭摆了摆手,轻舒一口气,淡淡道:“竹叶青。”
张景又问:“几斤?”
裴云亭微眯了眯眸子,随后伸手用修长的手指比划了下。
张景看着他的手势,抿了抿唇,随后掀开酒肆的帘子,转身走了进去。
在张景打酒的间歇,裴云亭转身走到酒肆对面不远处的一个石墩子上坐了下来,仰头望着天边的云卷云舒。
隔了半晌,张景手里拎着两个酒壶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独自坐在石墩上,目光有些空的裴云亭。
张景的心神恍惚了一瞬,他还从未看到这般落寞的二殿下。
他小跑着走到裴云亭旁边,拎着酒壶的手微动了下:“殿下。”
在张景从酒肆出来的那一刻,裴云亭便察觉到了。
裴云亭闻声,转身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半晌,才浅笑着收回目光,灰色瞳孔里的光芒略微亮了一些。
他眸中的暗芒闪烁了几下,随后起身继续朝前走:“走吧。”
两人约莫又走了一刻钟的时间,走街串巷,穿过无数条街道,从东市走到西市。
裴云亭偏头,直直地看着张景有些茫然的眼睛,笑了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地方?”
张景闻言,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属下无能,并未发现。”
就在裴云亭准备带着张景前往城郊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对话声。
“你跟着我都快一个月了,到现在都还不敢杀猪?”
两人皆转身望去,发现猪肉摊上,徐屠户正揪着一个小郎君的耳朵,神情有些不满。
“嘶,疼疼疼师傅,我给您老打杂,实在不行您再找上个敢杀猪的徒弟啊。”
裴云亭眯了眯眼睛,像是在思索什么:“徐屠户多了个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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