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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赵虎叹了口气,轻声地嘀咕了一声。
柳柳绕过墙角,来到后院,听见阁楼下的厢房里传出隐隐的哭声。她将钉耙挂在院墙上,侧身走进了梅梅的卧房。
梅梅看见柳柳走进来,止住了哭声,她的眼眶红红的,头发被泪水浸得乱糟糟的,粘贴在额角上。翠婶坐在她身边叹息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从外村来的那个媒婆靠在梳妆桌上慢慢地吸着旱烟。
“大窖庄虽不比你们子午镇兴旺,可麻子的家底倒是富实得很,你去了那儿吃穿都不用愁。”媒婆满脸笑容,被胭脂涂得紫红的双唇中露出黄灿灿的牙齿。
“我看那个小伙子人也不错。”翠婶说。
“他们家在村前栽了十几亩地的桃树,”媒婆说,“眼下桃园里流出来的水都是红艳艳的。”
“我看那个小伙子人也不错,脸上有几颗麻子算得了什么,有力气挣钱养家就行,再说所有的男人还不是一个样……”翠婶朝柳柳瞥了一眼,没有说下去。
“刚才我已经跟你们家老爷说好了。”媒婆说,“后天是清明节,一大早轿子就来接人,你们也要准备准备。”她站起身,将旱烟锅在桌腿上敲了敲,看了看倚在门框上的柳柳,抽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静静的,窗口渗进来的风把蚊帐吹得鼓鼓囊囊的。梅梅又哭了起来,柳柳一声不吭地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来。她感到梅梅的身体一阵阵地抽搐。
“我来赵家这么多年了,”翠婶的眼泪也流了下来,“看着院里的小树一天天长大,猴子死的那些天,我心里总感到空空荡荡的,现在你一走,院里可就更冷清了。”
“你是怎么会碰上那个麻子的?”柳柳说。
“在大窖庄的集市上。”梅梅啜泣着。
“那个麻脸人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翠婶白了柳柳一眼:“赵虎这么说,你也这么说,男人好不好过起日子来才晓得。”
柳柳没有吱声。父亲的身影来到了后院,他在正对着梅梅房门的地方站了一下,俯身钻过晾衣绳,朝自己的书房走去。在他身后,院中一棵高大的杏树的花丛中,梅鸟在不停地叫着。
“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做饭了。”翠婶说着站起身来,梅梅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
“到了后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梅梅显得有些慌乱。
“开始总有些不习惯,日子一长就好了。”翠婶说。
“好在大窖庄不算太远,每逢初九,村里就会有人去赶集,我也会抽空来看你。”柳柳说。
梅梅哭得更厉害了。柳柳有些为刚才的话后悔,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哑巴在对面的廊下搓着草绳,他不时地停下来,张大了嘴朝这边张望,他的身边堆满了刚刚做好的草龙,眼下桑林里的桑叶长得正肥,过不了多久,蚕虫就要吐丝了。
2
在啼鸟的啁啾声中,赵少忠在那处被露水浸得冰凉的护栏石上坐了下来。天还没有亮,梅梅的卧房里透出暗红的烛光,一层薄薄的雾气萦绕在那片亮光周围,他能看见那扇纸糊的窗子中映出的两个人影,低低的说话声从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昨天晚上,赵少忠趁着微微的醉意昏昏沉沉地睡到后半夜,突然被一种清脆的声音惊醒,他起身点燃了蜡烛,看见桌上的砚台边散布着几颗灰色的小扁豆,他知道这些扁豆是从屋顶上的瓦缝里掉下来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家人在屋外的伞墙下栽了几垄扁豆秧,藤蔓顺着墙面爬上了屋顶,结下了一串串豆筴,到了夏秋之交,赵少忠常常能看见屋顶的瓦楞上开出的一朵朵紫色的豆花。随着漫长的冬季的来临,那些在阳光中爆裂的豆筴中漏出一粒粒豆子,在屋顶上腐烂,不时有一些扁豆从瓦缝中掉进他的卧房。那些看上去像指甲盖一样的扁豆似乎是某种不吉之物,它像水珠一般溅落的声音常常把他从梦中惊醒。前年初秋的一个夜晚,他悄悄绕到屋后,把那些豆藤连根拔起,扔进了一旁的粪坑。第二天他就听见柳柳在井台边和翠婶小声嘀咕:“屋后的那几株豆藤不知叫谁拔了。”翠婶看了她一眼:“是我拔的,你总是疑神疑鬼的,那些扁豆成年长在那儿,把窗口的阳光都遮住了,也没看见谁去摘过。”赵少忠不知道翠婶为什么这样说,想到从这以后他就能安安稳稳地睡觉,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可是过了几天,他在深夜依然能听到有东西掉在桌子上,他记得那是几粒干瘪的红枣。屋后那株枣树的枝条垂挂在窗前,风一吹便影影绰绰的,像是有人从窗下走过。他曾经好几次让赵龙把那棵枣树锯掉,赵龙总是不解地看着他:“好好的枣树要锯掉干嘛?”昨天夜里,他不知道那些扁豆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也许是旧年成熟的豆种在地上长出了新芽。
赵少忠坐在那处护栏石上,慢慢地吸着烟,还在想着昨晚的事。天亮的时候,他走到门外,远处南山苍翠的轮廓依稀可辨,寺庙的钟声清晰地飘过来,他看见高高塔寺周围,棉絮一般的云层堆积得很厚。
清明节的前一天,是这一带村民踏青的日子,那些从冬天昏噩的空气中苏醒过来的人群在高高低低的田野上连成一条条黑线,远处柳荫道上背着鸟笼的猎人被四处啼叫的小鸟弄得晕头转向,赵少忠倚在门框上,被不时传来的枪声搅得心烦意乱。
梅梅心事重重地扫着院子,花丛中散开的蜜蜂在绮窗中射进来的光线里飞舞着,赵少忠靠在门边,呆呆地看着扫帚扬起细细的尘土和凋萎的花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昨晚上灯时分,梅梅抱着一个青布包裹走进了他的房间,她从包裹里取出一双新绱好的布鞋放在他面前,然后走到床前为他换被单。赵少忠独自一人慢慢地喝着酒,看着她抖抖索索的身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梅梅用抹布一遍遍地擦着床架和桌椅,好几次停下来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没有开口。她凑到蜡烛的光亮下穿针的时候,手臂不停地颤抖,怎么也穿不上。他看见她的眼睫毛湿湿的。她那张酷似母亲的脸和像受伤的麻雀一样瘦小的身影使赵少忠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大雨滂沱的深秋,栀子花的香气在院子的上空经久不散,那个病弱的女人的憔悴的面容却像风一样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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