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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全然不顾腿上的伤，不住给白守溪磕头，祈祷。陆与泽拉不住他，只好求助的看向了古灵。古灵反应过来了，手指一点，陆与归立刻不动了，整个人直直地跪在那里，像是一块无生命的木板。“每任楼兰神女，都是双胞女婴，这是因为，单个的寻常人往往不能承载紫眸的力量，只能用古药将力量分给两个人。而因为从小只吃这种药，神女的身形往往矮小，体力也比旁人不知道差上多少，神女本人也会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明面上，神女的作用是为了给楼兰人的信仰有置放之处，但既然神女本人会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制造‘神女’呢？”古灵艰涩地开口：“不要说了。”只可惜她的声音太小，被风吹散了。她似乎是被自己的声音刺激到，这才反应过来，猛地一转头，查看古宁的反应。看到她还是昏厥的样子，勉强松了口气，捂住了她的耳朵。国主抬头看了古灵一眼：“你知道了？”古灵闭上了眼睛，抬起了头，并没有回复他。“每任楼兰神女，都是皇族的‘药’，长生不老的药，维持身体的药，等到她们身体一起走下坡路时，就会用秘术将神女炼制成真正的‘药’，供皇族延长寿命。”他这时候才发现国主，冲他也笑了笑：“你父皇的死，想必也和你脱不开干系，你身边这两个神女年纪不小了，能活到现在、没被你父皇制成药，其中应该也有你的手段吧。我真是小看你了，想不到我把你身边的人全换了，只有这两个神女，你也能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还真的找了人来。”国主盯着他看。宋知秋现在的模样才是他真正的样子，细长的眼睛，眉梢上有一道深深的、一大片火烧过的疤痕。国主看见那道疤，眼睛像是被火烫过一样，迅速移开了。宋知秋：“认出我来了？”国主嘴唇颤抖：“你是你是当年想要逃走的，神女之后”“啧，”宋知秋脸色一下子变了，“别用那个词称呼我的母亲。”古灵也认出他了：“兰初哥哥，是兰初哥哥么？”宋知秋顿时沉默了。国主：“古灵，你认识他？”古灵点了点头：“当年，我出门采药时，看到一名少年躺在地上。他太久没吃东西了，也没喝水，我把他带了回去，和古宁一起照顾他。他说他的母亲是楼兰人，父亲是中原人，他带领的中原商队在沙漠迷路时，误打误撞来到了楼兰。他母亲怀上他之后，跟着他父亲走了，只是后来，他们没能走出楼兰，再后来，他的母亲也死了，就剩下他。我留他了许久，有一天他说他有东西要去拿回来，我就送他走了。”宋知秋接上她前面说的话：“不是没能走出，是因为，老国主不让啊。”他实在喜怒无常，方才还是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现在又重新覆上了一层瘆人的笑：“老国主年事已高，前头已经用过一对神女了，怎么可能放我母亲走？楼兰秘药伤了我母亲身体的根本，生下我之后，母亲也就去了。”“你知道老国主是怎么做的么？”“当时，我母亲的姐姐，她身体还是很健康，但是楼兰秘术，必须要用到两位神女，不然药力不足。所以，他将那名神女，活着，炼成了‘长生不老药’。”“知道我脸上的疤从哪里来的了么？那是我母亲的姐姐我的姨母，她恨透我母亲，也恨透了我，她想带着我一起死。”“她一直很恨我母亲，总是说，要不是因为她们是双胞胎，才不会受神女的苦，怪我的母亲为什么要活着。”白守溪：“所以你也恨透了楼兰人，想带着所有楼兰人去死么。”宋知秋大笑：“不然呢！楼兰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知道神女的苦，但又贪图神念，这才被人钻了空子，都不是什么好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当初我母亲要走，所有楼兰人，所有！都在拦她，他们都想她去死！！我的父亲就是在保护母亲的过程中，死于楼兰乱箭！！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的幸福，要用别人的痛苦来成就？？”胡雪衣：“那，古灵和古宁呢，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背负神女的命运，她们也该死么？”宋知秋怔了怔，很快回过神来：“我要楼兰人都死，她们知道、与不知道，和我有什么干系？”白守溪：“是因为她们，你才放过了国主。”宋知秋收紧了手：“我建议你，最好少说两句。”他咬了咬牙，看着白守溪喘不过气来的可怜样，“谁说我要放过他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等我一个一个、一个一个把你们全都杀掉，再把全楼兰的人都杀了，就没有人知道整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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