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似她不是她的女儿一般,且还话里有话。
柳婉垂下头:“女儿谨尊母亲旨意,错漏之处也请母亲指出,女儿定予以改正。”
朱氏侧身从蒲团上站起来,驱步在佛龛前燃了一柱香:“你可知,圣上为何将京城最大的这栋宅子赏给你父亲?”
柳婉也跟着站起来:“可能……可能因为父亲驻守边境,劳苦功高,圣上感念他的付出所以赏了最好的宅子。”
朱氏盯着袅袅升起的轻烟:“你父亲乃是先帝朝热门的太子人选,也导致当今圣上登基后对他多有忌惮,这才将他派往边境,无召不得回京。”
“这些事情,女儿也曾听父亲提起过。”
“你父亲明明已去边境,圣上却转头又将京城最好的宅子赏给他,来安置我们母女俩,你可知圣上意图何在?”
柳婉垂着头,不敢吭声。
“那是以我们为质,你我皆是圣上要挟你父亲的人质,而作为人质,哪怕这日子过得再金尊玉贵,也须得小心谨慎处处提防,以免行差踏错害了一大家人。”
“女儿一直谨小慎微,从不敢有丝毫逾矩。”
“从不敢?”朱氏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柳婉心口一紧,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
“今日你去西院做什么?”朱氏沉声问。
果然。
“回母亲,今日表姐的生辰,女儿特意吩咐了小厨房,给表姐做了份杏仁酥送过去。”
朱氏冷哼一声,盯着柳婉:“我将你从小养到大,你什么心思能瞒得过我?不用做戏了。”
柳婉怯怯地看了母亲一眼,觉得母亲此刻的目光如蛇信子一般。
她常怀疑自己不是朱氏的亲生女儿,但旁人总说,她与朱氏的言行举止极为相象,好似用相同的模子刻出来的,不愧是母女。
但此时她不愿与这个目光如蛇信子一般的女人相象。
“母亲,府里的下人都在说,小公爷与表姐……有染。”柳婉如实道出。
她相信哪怕母亲再护着朱巧巧,但在她的人生大事上至少会秉公处理。
然而……
“你背女训倒背得顺畅,你又可知在《西畴常言》里还有句格言:步远则有前导,燕坐则毋帘窥壁听。你堂堂一个郡主,竟听信他人传言。”
柳婉咬了咬唇:“母亲,证据确凿,今日无忧阁的人亲眼见到小公爷拿着礼物去了西院。”
“所以你想去捉奸?”
柳婉没吭声,算是默认。
“这就是你的从不逾矩?”
柳婉垂着头,仍不吭声。
朱氏转头看向佛龛里的神像,“于私,巧巧是我亲哥哥之女,也是你的姐姐,她从小父母双亡寄居在咱们府里,你本该对她多加照料呵护备至,殊不知,你竟藏了坏她名节的心思。”
“于公,小公爷背后是国公爷,国公爷背后是圣上,你们这桩亲事,本就是圣上想借力国公府来看住咱们家,又岂是你想坏就能坏的?”
“于理,你一个闺阁之女,竟生出捉奸的心思,这又成何体统?”
朱氏说完广袖一挥,扫落案上的犍槌,“呯”的一声清响,惊得屋内的烛火也跟着闪了闪。
柳婉顺势跪地,语气哽咽:“母亲,要是表姐也想嫁给小公爷呢?”
朱氏微微一怔,好似被戳中软肋。
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儿女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不用操此等闲心了。”
柳婉埋着头,在隐忍地啜泣,不服,不甘心。
不想嫁给那个狗男人。
难得见她有如此失控的时候。
“今日你忤逆在先,失仪在后,自当是要受罚的。”朱氏语气轻慢,“去祠堂里跪着去吧,没我的旨意,不许出来。”
“是,母亲。”柳婉暗暗擦了把泪,从地上站起来,转身退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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