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桐并未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冷淡依旧,甚至开始不耐烦起来。想起当日沈昀偷偷跟进家中来看卫燕的那一幕,他胸膛中就无端激起一股躁郁,让他难以克制,可能失控的那种。“不必再说了,她素来人缘好,惹来那么多人心系她,福叔你没看见吗?她若有什么事,旁人只会比我们更着急,何必轮到我们来操心?”濒死◎浓稠暗红的血迹落在地板上,触目惊心。◎福叔走后,江桐再次拿起书册翻看起来,可不知怎的,从来全神贯注的他,眼下却久久难以集中起来。心中像是漫着一团难以克制的躁郁,让他难以集中精神。在反复多次,亦然无果之下,他搁下书册起身,从木架上取了件棉氅披在身上,推门走出了书房。是夜凉如水,黑湛湛的夜幕压在天际,星子稀疏,廊庑下的灯盏被风吹得微微旋转,流苏摇曳,阶下全是凋零的枯叶,踩在上头是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江桐穿过院子去了前门,门房的仆从正在打瞌睡,被他推门的动静弄醒,赶紧揉了揉眼睛站起来,看着眼前的清冷家主,喃喃道:“公子,您这是要……”江桐抿了抿唇,脸上神情淡淡。“备车,去陵水巷。”“这么晚了,公子您还要……”仆从很是惊异,要说的话却被江桐冷淡的目光所止,卡在了喉咙里。他缩了缩脖子咽下话,带着满心疑惑,去马厩牵马驾车了。夜色氤氲,到处都像是笼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陵水巷的一处宅舍门前,江桐让仆从停下来,下车敲开了那扇门扉。笃笃笃。清亮的敲门声,在空寂狭小的巷道回响。很快,一个乌发迤逦,身披斗篷的女子从门内探出了头。溶溶月色下,她身姿纤弱,面容楚楚,一双水眸含羞带怯,湿漉漉的像是水洗过的葡萄。见着面前的江桐,她怯生生道了句:“公……公子怎么来了?”说话时,她的目光不住地打量着江桐身后的环境,生怕有人会看见的样子。“嗯。”江桐淡淡应了一声,将她半开的门缝推得更大些,迈过门槛走了进去。那女子小心翼翼地探头又朝外望了几眼,确保没有外人经过,方才轻轻阖上了门。院内,江桐绕过门厅去了厢房。厢房内点了数盏灯,投下一片暗黄的灯影。披着斗篷的小姑娘追进来,乖巧地替江桐脱去身上氅衣,眉眼娴静柔顺。“公子深夜来访,小茜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犹恐招待不周了。”“无碍。”江桐并未与她多说什么,径直去了窗边的书架上取书,而后坐到茶几边的圈椅上,静静翻阅起来。他的眉眼沉静安稳,如静水深潭,让人看不出心绪。那自称小茜的女子见他如此,颇有些无趣,她脱去斗篷,来到红漆长案前,薰炉点香。没多久,屋内便燃起了淡淡的香烟。“公子,这是我秋日亲采的桂花调成的粉末,味道如何?”小茜转过头,盈盈笑看她,一双水眸莹润,透着亮亮的光,像是在期许他的肯定。江桐难得地搁下了书册,只觉得这个味道异常熟悉。好似从前闻过千回万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就是想不起来是从哪儿闻到过的。不过这个香确实让他的心绪平复了不少,便赞了声。“甚好。”小茜面上的笑容愈发明艳,她像是个餍足的孩子,小跑着来到江桐身边,半蹲身子软软地贴近。“既然公子觉得奴家此处好,不如今后常来些。”她水汪汪的眼睛好似泛着光的黑曜石,溢出来的欢喜之色,凑得江桐极近,连纤长睫羽都根根分明。江桐被她突然起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自在,他对眼前的姑娘,实则是并无男女私情的。至于为何将她安置在此处,还要从半月前说起。就是他与卫燕相约灯会,但又失约没去那日。当日并非是他不想去,实是路上出了变故、而这变故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姑娘小茜。那时他刚下马车朝断桥那头走,可熙熙人潮里,小姑娘突然冲出来拦了他的路,紧紧抱住他。她泪流满面,说上天垂怜,让她终于又遇见了他。江桐一开始根本就不信她说的那段故事。直到她取出了他母亲的遗物,那块他从小贴身佩戴,且丢了数月的石佩。那样平平无奇的一块石头,任何人捡到了都不会多看一眼,小姑娘却视若珍宝一般。她说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渔女,在江边发现了他,那时他奄奄一息,是她把他救回了家,悉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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