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欺负玖儿,大哥会如何?”她孩童似天真的仰起一张小脸儿望他,眼尾淡噙着笑意,而那眸底深处,却是旁人轻易看不到的鄙夷。旁人看不到,穆景行偏偏不是旁人。佩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都了若指掌。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儿了,他一眼便能看透。穆景行被勾了魂儿般一动不动,手也无力的松开,最后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来:“是谁。”佩玖望着他的眼神,让他意识到了什么。那是失望,是愤怒,是蔑视!而能让佩玖如此对他的,显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昨晚的失态。能让佩玖有如此转变的,大约只有那一桩事了。看来他高估了亲妹妹对自己的忠诚。佩玖莞尔一笑,如平日般乖巧的言道:“大哥放心好了,没有谁会欺负玖儿。若是有,玖儿一定告诉大哥!”看着佩玖如此,穆景行只觉自己体内涌动着的并非是热血,而是千年寒潭里的冰水,将那彻骨的凉意染满全身。若是一个误会,会让他失去佩玖对他的信任,那他可以不再隐瞒那些东西,全部让她知道。可她为何不问也不气?为何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顿了顿,穆景行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到门外香筠的声音:“小姐,姜公子问您可有换好衣裳?他说再有半个时辰便要开台了,他在府门外等着您。”佩玖眸中一慌,既而镇定下来,回道:“噢,你去告诉姜公子,我马上就来。”穆景行眉心蹙起:“你要跟那个画师去看戏?”佩玖则一脸的没心没肺的笑着:“是啊大哥,江州最好的戏班子呢!听说前日还进宫去御前唱了呢。”“玖儿你……”“要来不急了,大哥你快先出去吧,我要换衣裳了!”说着,佩玖伸手将穆景行推出了门。如今屋里仅剩下佩玖自己。她阖上双眼,暗暗作了个决定。换了身适宜外出的衣裳,又披了件斗篷,佩玖出房门往府外走去。边走她边暗暗忖着,樱雪不会骗她,但樱雪也是偷听而来,难保不会错听漏听,断章取意。这种可能性虽低,却也并非毫无可能。故而佩玖不打算因一面之词,就断定大哥是那样的人。她要和姜翰采去看戏。倘若大哥真是那么厌恶她,想要败坏她的名声,那么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大哥又岂会放过?出了府门,门外听着一辆小马车,姜翰采就站在马车旁恭候。见佩玖出来,立马上前迎了两步,拱手作了一揖:“佩玖小姐。”哼,佩玖心下冷嗤,脸上倒也还算和气,“姜公子无需多礼,再说这礼,今日业已行过一回了。”“呵呵,小姐请。”姜翰采温润的笑着,伸出胳膊供佩玖扶。可佩玖没有扶他,只两手拎起裙摆,兀自踏上步梯,上了马车。舆厢内两排厢椅对着,佩玖特意寻了左边那侧的中间位置坐下,又将斗篷撩开铺展在身侧,一下便将整条厢椅占了大半。跟着佩玖上车的姜翰采,原本还想与她坐在同侧亲近亲近,见状也只得坐到了佩玖的对面。之后略觉失望的吩咐马夫:“好了,走吧。”伴着鞭子挥落,马儿发出一声长嘶,拉着马车在平坦的大路上行驶起来。约莫过了一炷香,马车便在戏园子对过儿停了下来。姜翰采伸手想去搀扶佩玖下车,佩玖却将手放在斗篷前襟的狐毛镶边儿上,裹了裹,绕开姜翰采下了车。姜翰采轻抬眼帘,望着佩玖的后身儿暗示笑了笑。他不气馁,他自然知晓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不是那么好到手的。虽说只是个将军的一个继女,可镇国将军府的名号在这儿,便是继室带来的小姐,也高贵过一般的高门贵女。姜翰采跟在佩玖身后下了车,然后紧走两步在前面带路。毕竟戏园子这种地方他熟,而佩玖未必常来。戏园子分为上下两层,戏台搭的高,一层二层都方便观看。不同的是二层有独立的雅间,看戏时不必受往来的闲人搅扰。园子里打杂的小厮过来招呼,见是姜翰采,便直接将他们引去了阁楼预订好的雅间。佩玖与姜翰采朝着戏台的方向并排而坐,中间隔一小方几,上面放着茶水和六碟子小吃,多是水果糕点之类。二人落坐没多会儿戏便开台,今日唱的是杂剧《崔莺莺待月西厢记》。江洲戏子们的功底的确了得,唱、念、做、打皆属上乘,将那崔莺莺与张生的爱情故事表演的鲜明生动,引人入胜。借着给佩玖添茶的机会,姜翰采又蹭话道:“不知小姐觉得今日的唱段儿如何?”“不错。”佩玖随口敷衍道。西厢记她上辈子便看滥了,如今便是台上几位唱的再好,于她而言也不过是老调重弹,没什么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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