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礼后,众人起身退出,梁文帝却又对着穆景行的后身儿唤了句:“穆爱卿留下。”“是。”穆景行调头回来。其它人暗暗用余光向后斜了一眼,带着一丝不安,但还是乖顺的出了帐子。大哥留在帐内,佩玖担心景王趁机找她说话,便在景王还驻步关心皇上为何单独留下穆景行时,快步出了帐子,跑回自己的营帐。景王缓过神儿来时找佩玖,果然找她不见。想到她与穆家另一姑娘同营帐而居,只得将找她说几句的念头作罢。御帐内,众人退下后,梁文帝终是露出一脸的轻松。然后指了指下手的椅子,“爱卿,坐吧。”“谢皇上。”穆景行没多客套,坐在了椅子上。他抬头认真的等着皇上开口,他知道皇上留他下来定是有要事要问。果然梁文帝苦笑一声,带出一些无奈:“呵呵,如今外人皆退下了,朕想跟爱卿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说这话时,圣上恳切的望着穆景行,竟只如个长辈,而毫无君尊臣卑之感。这反倒让穆景行觉出一丝惶恐,他拱手颔首道:“皇上,先前退下的皆是皇上的亲人,微臣才是这里唯一的外人。”“哎~”梁文帝抬手,亲自将穆景行的双手按下,示意他无需拘礼,并道:“爱卿满门,皆是为大梁鞠躬尽瘁的勇士忠良,亦是朕最信任之人!有时这亲疏之别,并非只看那一丝血脉。亲兄弟亲父子间,为了皇位大打出手自相残杀的,还少吗?”穆景行抬头看着帝王,竟徒然生出些怜悯。至高无上,却是孤家寡人。跟着,他也只轻轻叹息一声。梁文帝则带出正题:“爱卿,朕留下你,是想听听你对今日林中行刺的看法。”穆景行低头苦笑一声,显露出为难:“呵,若是没有皇上先前的几句话,臣大约只会将景王与六皇子所说的事件经过,再复述一遍作为回答。可是既然皇上说想与臣掏心窝子,那臣便想问上一句,皇上是想听伯埙仲篪,和气致祥的回答,还是想听真相?”梁文帝蓦地怔住。他的确料到能从穆景行的口中再套问出些什么,可他未想穆景行会如此直白。“自然是想听真相!”梁文帝笃定道。“想听真相,那臣得先请皇上恕臣冒犯皇亲之罪。”说这话时,穆景行坐在椅子上作了一揖。“爱卿大可放心直言,朕保证,不论你所说为何,朕定不追究你冒犯之责!”有了皇上的承诺,这下穆景行便完全放了开来,开口“皇上,今日林中刺杀六皇子的刺客刚刚伏诛,景王就出现了。诺大的皇家围场,皇上不觉得太过巧合吗?”“那支箭明明是冲着六皇子去的,景王却一口咬定那是意欲射死他的!且还认定了舍妹为救他命的恩人。”“当初那么多宫人站出来指证张皇后是害死后宫龙嗣的幕后黑手,口径如此统一的齐齐卖主,皇上就不觉得蹊跷吗?那时的六皇子已然是东宫太子,张皇后却还要冒着母子皆被废的险,再去害别的龙嗣,这合乎情理吗?!”“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是这后宫之外,有个人借张皇后之手除了其它有竞争之力的皇嗣,再借皇上之手除了皇后与太子……那这算盘的确是打得太妙了。”……直到穆景行都退出去良久了,梁文帝的耳中还不断回响着先前他说过的这几句话。穆阎虽能征善战,但却从来不敢在御前说这种话。而这穆景行,显然是比他父亲要大胆的多!可这些话,也的确是有些道理的。只是这一日发生的事委实太多,梁文帝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他回到龙榻上躺下,他要歇歇,他要好好歇歇。出了御帐,穆景行往佩玖与樱雪的帐子方向走了两步,却蓦地驻下步子,低头看了看袍子上。一场厮杀下来,多处是血迹,偏偏他今日又穿了件白色的袍子。罢了,还是先回营帐沐浴更衣,免得吓到她们。如此想着,穆景行朝着自己的营帐大步走去。沐浴更衣完,也差不多到了用晚饭的时辰,穆景行站在床前,将佩玖送他的那对儿臂护拿在手里细端了端,既而唇边露出抹浅笑。难怪那日接下时他便觉得这臂护与寻常的不同,格外沉重,如今细看竟是在里面夹了薄铜板。若非这个臂护,今日起码有两刀落在他的胳膊上,这会儿哪还能无恙的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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